武元笑笑,右手一摊,再在空中那么一晃,眨眼间,一本秘籍出现在了他手上。
“须弥芥子?”
见着鸠摩智那吃惊的样子,武元一笑。
果然,在没有神仙妖魔的世界,这一手凭空取物真让人屡试不爽啊。
武元清了清嗓子说道:“国师可曾听说过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
鸠摩智佛法高绝,无相是佛家称谓,自然清楚,但小无相功却是第一次听说。
“请真君直言。”
武元说道:“这小无相功来历已经不可考证,但他自何时却是可以考证,大概是宋初之时。
其讲究清净无为,神游太虚,以心脉血气相连,若演化至极境,精微渊深,可据以运使各家各派武功。”
这最后一句可以运使各家各派武功,着实令鸠摩智心动无比。
他武功极高,平生自傲,聪慧过人,又过目不忘,痴迷于武学,素来以至高武功为追求,如今乍一听到可以模拟天下武功的小无相功,不由就是一动。
“真君可是要?”
鸠摩智一想就能猜到武元给他说小无相功的意思,很是激动地问道。
武元点点头:“少林不比其他,我交给你的事也不是件小事,国师就以那火焰刀而去,怕是难逃厄运。”
鸠摩智就是一喜:“感谢真君。“
武元说道:”先别忙着感谢,我还有一个前提没有说。”
鸠摩智飞速地说道:“不管什么吩咐,小僧都接了。”
武元嘴角微扬:“真的吗?”
他说着,朝旁边河水一扬,一小团水无风而动,扑到武元掌中。
紧接着,武元掌中真气一射,顿时化为一片小小的薄冰。
“这叫生死符……”
鸠摩智皱眉头,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武元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是天山灵鹫宫天山童姥所用的一种暗器。凝水于掌心,然后逆运真气,将阴寒内劲注入水中,使水凝结成薄冰,然后打入敌人体内,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死不得,受制于他人,故名生死符。”
鸠摩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怒火。
想他也是堂堂吐蕃国师,现在不仅受制于人,难道还要服下这种毒药?
他头一抬,却是没有再看武元。
显然,此刻他是心中另有了计较。
而武元也没有劝说,只是轻声提道:“国师天资不凡,悟性惊人,难道还怕解不开区区一种暗器吗?”
鸠摩智不是轻易受人激将的,但此刻他却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因为小无相功的诱惑太大。
他并不怀疑武元是在骗他,毕竟刚刚七十二绝技已经被武元一一施展了一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鸠摩智心中不由想到,我深受国恩,此次前来中原计划还没开始,却就已经败了,想来其他传承更加深远的大派即使弱于眼前这个祥符真君,我也讨不了好,不如……”…
他最后再一想自己从小奇遇无数,难道还怕区区一种暗器吗?
当下,他就一开口:“尊真君言!”
得到了鸠摩智的答复,武元不由哈哈大笑:“好好,国师果然不是凡人。”
他大笑着上前,一掌就拍在鸠摩智身上。
鸠摩智不由闷哼一声,不是武元压着生死符有多痛,而是感受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在体内乱窜,让他有些糟心。
而这个时候,武元也将小无相功递到鸠摩智眼前。
“国师速速记下,之后便让本真君来帮你完成。”
鸠摩智也不愧悟性惊人,仅仅十数分钟就将这本秘籍给记忆完全。
当然,也只是记忆,不是理解。
不过也不需要了,武元会帮他完成。
这时候,鸠摩智也才知道自己刚刚是想岔了,这不是什么佛家功法,而是正统的道家功法。
只见得武元再次按在鸠摩智身体上,他顿时感到内息渐起,流转全身。
身子一片火热,但心中又觉得神清气爽。
“默念口诀。”
武元的话再次传来,鸠摩智不敢怠慢,赶紧翻开刚刚记下的小无相功。
“孰能浊水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促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佛学武功以“空”为极旨,道家内功则自“无滞、无碍”而趋“无分别境界”,两者虽殊途同归,练到极高点时甚为相似,但入门手法及运用法门又大不相同。
自武元真气踏入鸠摩智体内,帮助他直接运行功法,鸠摩智只觉得浑身轻松,心神都是懒洋洋的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这小无相功的点点奥秘,丝丝地展露在鸠摩智眼前。
再过一会,应该就可以尽得所有真意。
不过这种传功式的法门,不仅极度麻烦,对于被施展者来说,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至少日后想要探究小无相功的,登峰造极却要难上加难了。
两人都是风度翩翩的和尚,本来是该引得一大群人观赏的,但自刚刚开始,这一小片地方都像是无人区般。
远处,两位娇俏的女子正望着这边。
“竹姐姐,你说真君又是在练习什么神功啊?那黄衣和尚半眯着眼,怕不是要睡着了。”
身上衣裳绣着菊花的少女朝身旁的竹剑问道。
“真君要练什么神功,那便练,不要有太多疑问。”竹剑一脸淡漠,“真君可不比姥姥。”
这话不由让菊剑傻气地笑了笑:“这不是才下天山,好奇吗。”
竹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自武元那日治好天山童姥的病后,天山童姥也想开了。
或者说,年轻的她恢复了自信,一个女人的自信,整天和无崖子泡在一起。
但她可还是灵鹫宫的宫主,下方一大批人等着她领导呢。
正好,灵鹫宫有武元这个“热衷”权势的大宋真君在。
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都不一般,加上,灵鹫宫侍女被武元也霍霍了许多。
索性天山童姥直接在第二天一大早宣布了将灵鹫宫的权柄分享给了武元一半。
说是一半,其实就是留个名,她又懒得管事,一切还不是武元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