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所有关于这个男人痛苦的回忆汹涌而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冲垮。
慕楚钦再次谨慎地将门锁上,悦明溪看见后,心中警铃大作,几步退到窗户边上,一只手紧紧抓住窗帘,另一只手推开窗户,大声警告:“你不要过来,要不然我跳下去了!”
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忍不住想用死亡逼迫魔鬼的退让。
慕楚钦淡定自若地脱下外套,一眼也没看窗边他认为愚蠢的女人。
这个可恶的小白兔,都不知道他找了她多久……
他一度不相信这样的尤物是冉清文在马路边捡到的,还以为悦明溪是个小姐,也去了冉清文在晚会之前流连的风月场所找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人。
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女人原来真的不是卖的,应该很干净,还有个弟弟,看来会成为很好的筹码。
他突然有些后悔那晚对女人的暴行了,就所有情况综合判定,是他误会了,让这个无辜的女人受了这么大伤害。
可是……
那一晚的记忆那么深刻且美好,就像红酒配玫瑰,玫瑰的花瓣片片被揉碎,鲜红的汁液从皙白的指尖溢出,滴进透明澄澈的红酒中,微微摇晃,色彩鲜艳浓丽,轻抿一口,便会醉。
他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他就会补偿别人——当场。
“我不过来,你也不要冲动,在这里碰到你只是一场意外,我把门锁上,只是害怕你跑掉,不能让你接受我的道歉。”
慕楚钦的眼神格外真挚,甚至身体前倾,大有要鞠躬的趋势。
如果有认识和了解慕楚钦的人在现场,一定会惊掉下巴的,鼎鼎大名的慕总竟然还会有这么诚挚向人道歉的一天?!
因为慕楚钦的恩怨分明,是用他自己的标准丈量的,就算是在危险之中有人奋不顾身冲在他前面为他挡枪,狂妄自大的慕总说不定还会冷笑一声。
认为这是蝼蚁微不足道的保护,这种感觉就像前面爆裂的人头只是一件防弹衣罢了。
这便是独属于慕先生的恩怨分明。
悦明溪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听到慕楚钦的话,一直往窗户外边倾的身体也慢慢顺着墙壁滑落在地,蹲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痛哭。
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原谅曾经伤害了自己的人。
且这个凶手就站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无畏可笑的道歉。
慕楚钦此时的身体已经站直,以他现在的骄傲和荣耀让他对一个女人微微低头,都是她悦明溪的荣幸。
“你滚开,我不要你的道歉!”
悦明溪抬起头,昨晚哭红的眼睛,现在又沾满了泪水,就像一夜风雪过后升起的一片薄红的雾,神秘而朦胧,让站在不远处的慕楚钦有种想要擦掉女人泪水的冲动。
慕楚钦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脚微微向前一步。
虽然在哭但一直注意着男人动静的悦明溪马上回归刚刚的姿势,又站起来大有慕楚钦再向前一步就跳下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