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向大门口,一名穿着白色长款毛呢外套的漂亮女子迈着优雅步伐走进灵堂,美丽的大眼睛缓缓转动,淡淡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再看向凌乱的灵堂,她轻轻地蹙了蹙秀气的柳叶眉,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对苍炫凌问道:“怎么回事?”
不符合她外表的沉着冷静、不怒自威的气质,以及从容淡定的神态让灵堂所有人都静下了来。
久安先生他们以为她是哪个大世家的小姐,不由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询问这个女孩子是谁。
苍炫凌看到符麓到来,顿时有种找到顶梁柱的感觉。
他大松口气,看着久安先生他们简单解释刚才的情况:“他们不相信师父已经过世,非要开棺验尸。”
符麓目光转向久安先生他们,后者的灵体们被她的强大气场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消失在灵堂上。
佐贵先生他们愣了愣。
有人惊疑道:“我的式灵呢?我还没有把它收回去,怎么就消失了?”
“我也是。”其他人着急道
佐贵先生觉得情况不太妙,压住心里的不安和焦急,对久安先生他们小声说道:“我的式灵也是自己离开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收到主子的命令,或是被主子收回去才会消失离去,要不就是灵体灵力消耗过度才会不见,所以今天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久安先生压低声音问:“可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刚才试着招其他式灵竟然招不出来。”佐贵先生还以为是自己的灵力修为出了问题,心里十分着急,他赶紧检查身体,确定灵力和修为都在才松口气。
符麓收回目光对苍炫凌说:“让他们把灵堂恢复原样后滚出去。”
“好。”她这话让苍炫凌有种有人在背后撑腰的感觉,心情愉悦地勾唇一笑:“久安先生,秋木先生,佐贵先生,她要你们把灵堂恢复原样后滚出去。”
久安先生,秋木先生,佐贵先生:“……”
佐贵先生的小徒弟怒骂:“臭丫头,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命令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秋木先生的三徒弟冷笑:“这个小丫头刚来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我们不能怪她没有礼貌。”
刚才的打斗里,明显是他们占了上风,他们没有让左锦的徒弟们跪着求饶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敢让我们滚出去,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小姑娘。
久安先生的小徒弟冷哼:“你们应该趁我们心情好,赶紧开棺给我们验尸,不然闹起来坏了尸身就不好看了。”
“你们有种就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验尸。”苍炫凌的九师兄怒气冲冲地卷起袖子,一副准备冲过去再跟他们干一架的样子,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久安先生他们的三个弟子惨叫的一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飞到墙上。
大家一愣。
其他徒弟回过神,急忙去扶起被打飞的人:“你们怎么了?没事吧?”
苍炫凌的师兄们都看向九师兄。
九师兄赶紧解释:“我、我什么也没做。”
久安先生、秋木先生和佐贵先生沉下脸看向符麓,这个女孩明明在进到灵堂后只说了三句话,其他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却给他们一种很强的压迫感,让他们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
符麓不喜欢他们打量的目光,抬眼迎上他们的视线。
下一秒,久安先生他们大脑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传来一阵疼痛。
“啊——”他们大叫一声,赶紧捂住脑袋。
他们的徒弟们着急道:“师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久安先生话还没有说完,疼痛已经消失。
他猜是符麓暗中对他们动了手脚,可他并没有看到符麓有任何动作,然,这才是最可怕的,只有深不可测的人才能让他们无法察觉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久安先生他们又往符麓方向看去,紧接,脑袋又传来疼痛。
这一次比上一次疼,疼到他们快要直不起身体,却更加肯定事情是符麓做的,可惜他们拿她不仅不能怎么样,以后还得敬着。
“师父……”
他们徒弟赶紧扶住他们。
秋木先生忍着疼痛,推了推身边的徒弟:“快,快恢复灵堂原样。”
“啊?”他的弟子愣了愣。
秋木先生怒道:“还不快去。”
“哦,哦,好。”他的弟子赶紧向寺里的僧人借打扫工具。
“你们也快去帮忙。”久安先生对自己的徒弟说:“现在立刻订购新的花圈过来。”
“好。”他的弟子虽然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但还是积极配合秋木先生的徒弟打扫卫生。
佐贵先生也赶徒弟去帮忙。
吊唁的客人们对他们的转变感到惊讶,之前还一副气焰嚣张,不把苍炫凌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现在竟然乖乖听话恢复灵堂,这到底怎么回事?
苍炫凌的师兄们也摸不着头绪。
九师兄看向大师兄,疑惑道:“大师兄,他们怎么回事?”
大师兄看眼符麓,拧拧眉心:“应该是符麓暗中对久安先生他们做了什么。”
八师兄看着抱着疼痛的脑袋坐在椅子休息的久安先生人等,冷哼一声:“活该。”
苍炫凌走到符麓的面前问:“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有事耽搁了。”事实上,符麓为了让自己的御器飞行技术能更加熟练,特地取消飞机票御器飞来R国,然后她飞错方向,绕着地球转了一圈才来到R国。
这么丢脸的事情,她肯定是不可能跟人说的,何况是一个不熟悉的人。
苍炫凌给她搬来椅子:“你先坐着,我们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嗯。”符麓飞了一天,坐下来后就不想再动了。
客人们看到苍炫凌他们过来,立马询问符麓的身份。
苍炫凌他们一想到符麓是师姐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不自在,不过,既然师父承认她的存在,他们也不好否认,何况现在符麓当他们的师姐对他们非常有利。
有她坐镇,久安先生他们就不会再乱来。
也许他们师父在临死前也想到这一点才会嘱托符麓教导他们。
客人们得知符麓是苍炫凌他们的师姐,再看到久安先生他们一脸忌惮符麓的样子,他们的态度立刻发生变化,从有意疏离变得十分热情。
一个小时后,灵堂打扫干净,新的花圈也陆陆续续送到灵堂。
久安先生他们恭恭敬敬地给左锦上过香后,灰溜溜地走出灵堂,坐上同一辆车子离开寺院。
佐贵先生摸把额头上的汗,大吐一口气说:“好可怕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师姐真的太可怕啊,小小年纪就拥有使人感到畏惧的气势,等过几年以后还得了。”
秋木先生认同这话:“也不知道她暗中做了什么事,从她进到灵堂后,我就有种脖子被人勒着喘不过气的感觉,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你们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佐贵先生点头:“会。”
久安先生揉揉脑穴:“她说的是大华国的语言,应该是大华国的人,要查到她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
秋木先生问他:“查到又能怎么样?”
久安先生:“……”
如秋安先生说,就算查以符麓的身份,他们也不能拿符麓怎么样。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符麓的实力在左锦之上,他们以前能拿左锦无可奈何,现在更不可能对符麓干出什么事来。
秋木先生沉默片刻,又道:“我们想要在阴阳界独大想法要落空了。”
佐贵先生,久安先生:“……”
葬礼到下午六点才结束,苍炫凌他们先是带符麓去吃饭,再把人带回到他们一起常住的大宅子里。
苍炫凌把符麓送到左锦生前住的房间:“这是师父住的房间,你要是不介意,你可以住在这里,要是介意,我就带你到客房,不过客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需要一点时间打扫干净,你愿意等一等吗?”
“我就住在这里。”符麓把包放在桌上,转头看到苍炫凌还站在屋里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她问:“还有事?”
苍炫凌说:“我只是太意外你会是我的师姐,你呢,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师弟?”
“我也是那个晚上才知道你是我师弟。”符麓不想多聊,坐到床边说:“我要休息了。”
“你好好休息,明天吃早餐时再叫你。”苍玄凌走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符麓在他离开后并没有睡觉,而是站起身查看左锦的房间,房里的布置跟两千年前住的房间一模一样,就连房里的摆件都一样古色古香,可见左锦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望。
她在房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再次回到床上躺下。
符麓躺在又高又硬的玉枕上感到特别的不舒服,她已经习惯现代的软枕头,再睡硬邦邦的硬枕头直的很难受,她伸手拉走脖子下方的枕头,接着,她听到玉枕旁边发出哒的一声响。
她以为自己拉断玉枕,举起它一看,枕头左侧竟然被打开了,枕头里面塞着三本厚厚的日记本。
符麓好奇之下把它们拿了出来,再打开最上面一本的第一页,看到本子第一页写着:“我昨晚上又做梦了,梦到自己被赶出家门,然后被天机派的修真者捡回了门派,并收我为徒……”
这是左锦通过做梦一点一点恢复前世记忆而写下的日记,里面的内容写得非常详细,连他吃过几颗丹药,见过什么样人都写在上面,所以写满三个本子才写到遇到符麓的事情,然后日记断在了自己如何利用符麓的事情上。
符麓猜测左锦写到这里时就急匆匆去大华国找她,再加上日记本比较重,还有没拿回储物戒的他不方便带着日记本,所以才把重要的日记本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可惜他去大华国时,她人已不经引路村的后山上。
符麓花了一个晚上也只是粗略地把日记看了一遍,大概了解到左锦在修真界的情况才把日记本收到储物戒中,决定回去后,再细细地将左锦的日记再看一遍。
此时,天已经大亮。
符麓站起身,拿出一瓶洗髓丹和一些法器放在桌上,再给苍炫凌留了几句话便离开了R国,回到大华国的阴阳观里。
正准备吃早餐的黑白看到符麓回来,惊讶道:“麓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符麓坐到她和黑?的身边。
黑?起身去给她拿碗筷。
黑白关心问了一句:“你师父的葬礼还顺利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还有没有留有后手让自己再复活的可能?”
她听白太极说了,符麓去R国参加葬礼还有另外一原因,就是想看看左锦有没有给自己留有一条生路,要是有,符麓打算帮左锦复活。
符麓道:“没有。”
黑白看她情绪不佳,也不再继续多问,转开话题说:“快过年了,我跟小?打算吃过早餐就去买年货,你要不要一起来?”
符麓对准备年货的事情感到挺新鲜的,点头应声好。
黑白没想到她会答应,高兴之下,比平时多喝了一碗粥,然后母女三人兴高彩烈地来到批发市场:“你们喜欢什么水果就买什么水果。”
黑禄笑道:“我都喜欢。”
“麓麓,你呢?”黑白转头去看跟在后面的符麓,却见符麓看着远处,她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满面是灰,头发乱糟糟的老太婆像疯子似的对着路过的行人大叫:“你还钱,你个骗子,快还我的钱。”
被她抓住的路人大骂道:“你个疯婆子,快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把钱还给我,我就放开你。”
被她抓住的路人特别尴尬:“我都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搞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拿了我的钱,王八蛋,我要跟你拼了。”老太婆扑向路人,对路人又打又咬,吓得路人伸腿踢了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