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苏福身下去。
没一会儿就领着几个丫鬟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过来。
画符是极费精气神的事,用膳后洛九离也不耽搁,洗漱完便往床躺。
许是近日习惯了边有个人,现在突然少了,多少有点不适应,明明很困,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反倒还越来越精神。
“唉!”洛九离长叹一声,睁开眼,放弃挣扎的摆了个大字型,透过纱帘瞪着房顶老久,两腿一蹬,爬了起来。
见屋内燃起烛火,在外守夜的辛夷推开门,“主子,怎么了?”
“没事,我起来再画两张符。”洛九离穿好鞋,行至桌前,将烛火放在一边,拿出黄符,笔沾朱砂。
“王爷还没回来,主子可是睡不着?”辛夷从外面进来,找了件件薄衫给洛九离披,“夜里凉,小心风寒。”
“他回不回来,干我睡不睡觉有何关系?”洛九离笔下不带停,“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两张高阶灵符被我用掉了,得补起来,不然明儿就忘了。”
洛九离下意识的反应,让辛夷失笑,“是是是,没关系。”
她添了两盏烛火过来,照得周围更亮一些,“夜深了,主子画完就赶紧睡,莫要伤了眼睛。”
洛九离‘嗯’了声,笔尖轻提,“现在什么时辰了?”
辛夷看向窗外,“快要戌时。”
洛九离拿笔的手微顿,眉头蹙起。
这么晚还没回来,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久不动,一滴墨顺着笔尖落下,即将画好的符边陡增一滴墨,毁了。
洛九离回过神来,烦躁的将黄符揉成团扔掉。
取来新的黄符,强行静下心神,继续画。
他是兵权在握的逸王,能出什么事,想来定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便是如此想,洛九离心头依旧烦躁得很。
一连画废好几张黄符后,她终于停了笔,“你去魏严那边问问,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怎的还没回来?”
“是。”辛夷捂嘴笑。
她就知道主子这么晚还不睡,就是起来等王爷的。
画符什么的,都是借口!
“嘿!臭丫头!还敢笑话我!”洛九离囧,将刚刚画废的符纸揉成团,朝着辛夷离开的方向扔去。
“奴婢没有。”辛夷笑着回,几步入黑夜,身影隐约只瞧得清个轮廓。
“我才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我自己好么!”洛九离低声嘀咕,“我现在好歹也占着个逸王妃的身份,万一他被抓被收拾了,我也是要遭殃的。”
心头烦躁,洛九离没心思画符,她起身朝外走,站在门口,仰头望圆月,忍不住叹,“清冷月色,倒是美。”
“再美的月色,在本王看来,也没有我家娘子美!”
熟悉的嗓音让洛九离心头一喜,偏头看去。
只见墙头站着一人,身穿黑衣,面罩银灰色面具,月色下清冷而神秘,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若不是他方才说话,想来还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你没事!”
她还以为艾塞亚的事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这才让辛夷去问问来着,没想到人就回来了。
“娘子这么晚没睡,可是在担心为夫?”君墨寒摘下面具,飞身过来将洛九离圈入怀中,嘴角噙笑低声问。
檀香扑鼻,忽的就灭了洛九离心头的烦躁。
她梗着脖子,“我没有!我只是早起来晚了,睡不着!”
“主子,魏统领说王爷这么晚没回来是因为............”辛夷从外面进来,边走边说,忽的就看见了门口相拥的两人。
“额............呵呵............”她踩着步子后退,“那个,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话落转身麻溜走人。
洛九离:“............”
啪啪啪!!!
这TM打脸也来得太快了吧!
君墨寒剑眉轻挑,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嗯?不是在担心为夫?”
洛九离挣脱他怀抱往里走,“害!我只是害怕艾塞亚的事对你有什么影响,从而牵连到我罢了!”
“当真?”君墨寒跟来。
“自然当真。”洛九离镇定。
“那娘子脸红作甚?”
君墨寒笑着凑过来,调笑的语气让洛九离脸又红了几分,却嘴硬道:“我没有。”
“看看镜子就知道有没有。”
君墨寒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巴掌大的铜镜递至洛九离面前。
被洛九离一把推开,“你怎么这么幼稚,大晚不能照镜子的。”
“哈哈哈哈!!!”君墨寒爽朗笑出声,将铜镜塞在洛九离手中,不再逗她,“这是为夫专门为娘子定制的,比普通的铜镜看起来更为清晰。”
洛九离翻了个白眼,都是铜镜,能清晰到哪里去。
她不以为然拿起铜镜,却在照于面,瞧着里面清晰可见驼红脸颊时,吃惊道:“这,这是哪里来的?”
清晰度简直和现代的镜子别无二样!
若不是背面复古雕花和中间刻着的小小寒和离字,她差点就以为是现代的东西。
“此物名为晶玉,是个小国使臣给太后准备的寿礼,本王瞧着亮晶晶的,是个新鲜玩意儿,就拿去店铺打磨后制成了铜镜,这背面的字还是为夫亲自雕刻的。”
洛九离嘴角微抽,“............”
人给太后准备的寿礼他都敢动!
还说得这般随意!
君墨寒许是瞧出了洛九离的无语,低声笑道:“娘子喜欢就好。”
“............”
突然觉得太后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是有原因的!
君墨寒牵着洛九离手在桌边坐下,“其实这晶玉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亮。”
“娘子之前不是送了为夫一块儿玉牌么,为夫就想着用这玩意儿也弄块儿玉牌送给娘子,当是与娘子交换定情信物。”
“谁知它却越打磨越亮,还能将人都照得一清二楚,为夫这才改了主意,将它制成了铜镜。”
洛九离,“谁送你定情信物了?”
她怎么不知道?
君墨寒神秘一笑,宝贝似的从怀中掏出块儿羊脂玉牌,“就是这个,许是娘子记性不好忘了,不过没事,为夫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