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呜呜呜,我家相公怎么可能是窒息而亡,是不是这位仵作大人验错了呜呜呜。”卢听兰抹着眼泪跟着说。
进来作证百姓也很惊讶。
“窒息而亡!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亲眼看见的怎会有假!”
“仵作都这么说了,想来此事多半八九不离十。”
阴魂也是懵了,他飘过去看着公孙岳手中的尸单,偏又不识字,急得团团转。
“大师大师,怎么办!我明明就是被这两个奸夫**合起伙来毒死的,怎么,怎么可能变成了身体有隐疾呼吸不畅而亡,怎么办怎么办!!”
“可有验毒?”洛九离镇定问仵作。
仵作摇头,“验过的,没有毒。”
“大师!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阴魂一下飘到洛九离跟前,恶狠狠瞪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卢听兰,“这毒妇小气得很,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喜欢藏在床底那个木匣子里,我次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这个毒妇手正拿了什么东西,顺手就放进木匣子里锁了。”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她当时手拿的,肯定就是毒药了,你们让人去搜,肯定能搜出来!”
“既然不是被打死的,也不是被毒死的,那么此案............”
公孙岳扬起惊堂木就要结案,却被洛九离及时唤住。
“大人且慢!”
公孙岳扬起的手微顿,不耐烦看向说话之人。
然而,在看到说话之人是洛九离时,想着洛九离和白华的关系,又想着白华和师爷所说里面那人的关系。
不得不一改脸色,耐心且和蔼的问,“这位公子还有何疑问?”
“大人结案之前可否先容再下说个故事。”
洛九离此话并非问句,而是陈述,便是公孙岳不同意,她也是要说的。
“当然可以。”公孙岳出乎意料的答应,他轻轻放下惊堂木,面无半分不悦,“你说你说。”
在场的公职人员,出了师爷之外,都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向公孙岳,心底同时生出个疑问,‘今天大人怎的这般好说话?’。
要在平时,有验尸单为证的情况下,此案早该结了才对,哪还有劳什空听人讲什么故事!
“元盛三百一十五年,初春,二月十三。”
洛九离刚开口说了个年月,卢听兰身子就不自觉颤了颤,连哭声都微顿,她惊讶的仰头看向洛九离,不知她为何会知道这个日子。
洛九离却不管她,继续说着故事,几乎阴魂说一句,洛九离就立马复述一句。
“那天是个好日子,宜婚嫁,怀和村卢家的闺女卢听兰就是那天嫁给了永和村的邹大刚,卢家有个爱赌的当家,赌输了回去不是打媳妇儿,就是打女儿,母女俩个身常年带着淤青,瞧着就可怜。”
“这卢家女儿生得貌美,却偏偏因着这么个赌鬼父亲,无人敢门求亲,就怕沾这么个老丈人,跟无底洞似的,脱不了手。”
“直到有一天,这卢当家在镇输红了眼,死活要拖着女儿去买,这女儿不愿意呀,一路就哭哭哭。”
洛九离说着指向卢听兰,“诶,当时的样子就和现在差不多。
卢听兰抹泪的手一顿,身形僵硬。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心疼,知道这家子的人都懒得插手去管,心善的一点也会去劝劝,但尽数都无疾而终,这卢当家是铁了心要卖闺女抵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卢家女儿会被卖去镇有钱人家做妾时,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小伙儿过来了,说他想买下这个女儿,问卢当家多少肯卖?”
“卢当家认识这个挑担子的年轻小伙儿,知道他家中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也知道他没几个钱,理都懒得理他,只当他说了句笑话,拖着哭得要死要活的女儿就走了。”
“谁知道这年轻小伙儿并不放弃,跟着卢当家走了一路,这卢当家见他真心想买,这才说了个价。”
“这价格也说得不低啊,整整一百两呢!”
“一百两,对于家境贫困仅靠卖菜勉强糊口的年轻小伙儿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他内心也是有了片刻的动摇,但当他见到卢家女儿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他时,什么动摇都没了,他只想救下这个卢家女儿,于是,他答应了卢当家,给他一百两,但银子要分三次付。”
“他先给了卢当家二十两,又找亲戚东拼西凑借了三十两,剩下的五十两他承诺一年内会给到卢当家,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卢当家将女儿嫁给他,这一百两就当是聘礼了。”
“你............你............”卢听兰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洛九离,舌头打结,你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得出来。
这些事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连卢听兰她娘都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外人只知道邹大刚花巨额买了个媳妇儿,却都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钱。
因为每次有人问的时候,怕卢听兰难做人,邹大刚都会说没使多少银子。
哪里像洛九离,连一次给了多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要有银子,这卢当家才不会管女儿的死活,更何况是嫁人,他巴不得女儿赶紧嫁,这样家里还能剩一个人的口粮。”洛九离继续说,“于是,就这样,那年春天二月十三,卢家女儿嫁给了邹家独子。”
“这邹家独子,就是邹大刚了,邹大刚是个好的,卢听兰嫁过来后怕她委屈不习惯,自个儿就把家务农活全都包了,白天要**平日多一倍不止的菜,卖不完不回家,回家后还要洗衣做饭,顺便将第二天早中午的饭菜全都做好。”
“卢听兰本就生得美,到了邹家后又不必做家务农活,长时间下来自然更是又美又娇,若换身华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少奶奶。”
“照理来说,夫君对自个儿好,又是救命恩人,这日子就该这样一天天好好的过下去了吧,可谁知啊,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