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起曾经不小心砍到的NPC对自己产生了恶感,导致自己和主线剧情里的一个大阵营敌对。
进而导致和这个大阵营相关的这一部分主线剧情全部失败。
‘暂时放过他吧……反正他这么菜,威胁不到我……’
他目光游移,忽然蹲下身来,扒拉开了土御门千叶腰间的荷包。
荷包中有三张符纸,一枚手雷之类的玩意儿。
【获得阴阳符咒:《打雷》,+3张】
【获得焙烙弹:+1枚(爆炸后持续燃烧,可以造成持续伤害的土制手榴弹,威力极强,但容易误伤)】
‘打雷是什么……引雷咒之类的玩意儿吗?这东西怎么激活的?可别劈到我自己了……’
土御门千叶的荷包里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还有一把手臂长短的桃木剑。
陈庆看了看桃木剑,比了比自己的备前长船,最终还是把桃木剑放回土御门千叶身上。
‘救这小子一次。’
‘至于这些东西……万一他真的醒了,就告诉他,说是救他的时候遇到了怪物,把这些东西用掉了。’
他看着身侧梁五爷船舱的暗门,思考片刻,打开暗门。
八圣道中地面之上的稀薄水流并没有涌进来,而是在暗门后停住了,没有继续通过暗门进入船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风墙,在阻隔水流的涌动。
陈庆伸出手来,向前触摸,手掌也被无形的风墙所阻挡。
‘过不去了。’
‘八圣道到此为止——这已经是整个八圣道空间的边缘。’
他看着那道无形风墙所在的位置,脑袋里思考着。
‘必须念诵真言,离开八圣道,进入厄难鬼道,才能从厄难鬼道进入暗门,离开整个密道。’
‘这就麻烦了,我念了真言,一定能离开八圣道,可这小子呢?’
他看着土御门千叶。
‘我要是拉着他,然后念真言,能不能把他一起带出去?’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他又想:
‘八圣道和厄难鬼道,两者的空间位置平行,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去到厄难鬼道之后,不知道有没有怪物存在。’
‘即便有,我再念真言,回到八圣道就行了。’
陈庆心想,有了这句真言,可以随意进出八圣道和厄难鬼道,倒是不用再害怕藏身于厄难鬼道中的倭人怪物了。
他抓住土御门千叶的手臂,把备前长船持在手中用以防身,口中低声默念:
“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片刻之间遮蔽了几乎所有光线,暗门外的低沉脚步声在几秒钟之内变得清晰起来,陈庆能明显听出那些脚步声已经远去。
他进入了厄难鬼道,也就是正常状态下的密道。
耳边的呢喃声消失了,正常的听觉恢复,陈庆甚至能听到甬道中流过的细微风声,和更远处海水拍打船体发出的声音。
‘回到正常世界了。’
几个呼吸之间,他视野恢复正常的那一刻,忽然感觉面前少了点什么。
他呆了一下,视线下移,借着暗门内透进来的暗淡光线,脸色逐渐复杂。
土御门千叶并没有和他一起回到厄难鬼道中。
‘不能带人一起使用真言吗……’
陈庆暗骂一声,再次念诵真言。
“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下一刻,他进入八圣道,眼前却没了土御门千叶的踪影——
土御门千叶毫无征兆的在八圣道消失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向土御门千叶原本所在的位置,挥动备前长船。
斩破空气的感觉随即传来。
‘他去哪了!?’
陈庆紧握备前长船,心念电转,口中再次念动真言。
“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空气的凝滞感骤然袭来,黑暗世界降临眼前,他再次回到厄难鬼道。
眼前依旧没有土御门千叶的影子!
厄难鬼道中没有,八圣道里也没有,整个世界像是没了土御门千叶存在的痕迹。
陈庆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泛起脑海:那个年轻的阴阳师,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一时之间冷汗爬了满背,大脑的思考速度都慢了下来。
‘我之前在八圣道中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吗……不可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把手伸进衣襟,拿出三枚符咒和焙烙弹。
看到这些东西,他如释重负,狠狠松了口气。
‘土御门千叶是真实存在的……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别特么自己吓自己啊!’
陈庆心中稍微轻松。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便依靠阴阳术止了血,也一定没办法做到不留痕迹。’
陈庆把备前长船放在一边,趴在地面上,很快找到了一些异常——
地面靠近暗门位置的角落里,静静躺着一只裂开的小纸人。
这小纸人明显是由黄纸剪成的,沾染了不少深红色的血液,已经看不清楚纸面上写着的符咒了。
现在,这只小纸人已经几乎完全碎裂,边缘部分也基本上被血液腐蚀成了纸浆,在黑暗中几乎看不到了。
‘纸人……是替身术之类的术法吗?李代桃僵之类的东西?’
陈庆胡思乱想着,心里更加轻松了些。
‘他用了替身术,说明本体不在此地,我暂时不用为此费神。’
灵异的事件得到了解答,未知变成了已知,陈庆心中终于不再恐惧。
与此同时,陈庆发现,自己畏惧的或许并非灵异的事件,而是畏惧【未知】本身。
‘这么自己吓自己,我迟早神经衰弱……’
陈庆定了定神。
他收好焙烙弹和印有【打雷】二字的符咒,进入暗门。
从衣柜的缝隙向外看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梁五爷不在船舱!’
陈庆将备前长船背在背后,尝试推开柜门。
随着被拉长的“吱”声响起,柜门竟被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他愣了一下,轻轻踏入屋内。
梁五爷的船舱陈设简单,除了和邹正阳船舱一模一样的床和桌椅之外,还有两件比较扎眼的东西。
一件是占满了整面墙的大书柜,另一件是比成年男人还高的镜子。
桌面上同样简简单单摆放着三样东西:一盏青铜吊盏油灯,一本阖上的线装书,一张卷起来的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