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三丫四丫,张翠翘就点了两盏油灯,关上房门盘坐在榻上等阿旺归家。
没啥事儿干,她便翻找了些恤运动裤啥的给阿旺改成背心儿裤头。
阿旺的本钱十分雄伟,想来裤头啥的应该挺废,多做点儿省得他穿烂了没得换。
她的针线活儿不太好,但跟着三丫四丫学了几天,还是有些长进。
至少说针脚不再歪七八扭的。
她一口气给阿旺改出来四条裤头,改裤头的时候不免想着他的尺寸,四条裤头改下来张翠翘的脸红得跟被煮过的螃蟹一样。
“张翠翘,有点出息,你咋这么色呢?”
想了想又说:“色咋滴了?三十来岁的女人第一次谈恋爱,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磨叽!食色性也!”
说完她又跟傻子似的呵呵笑个不停。
别说,阿旺的身材是真好,有肌肉,肌肉还硬邦邦的,不过却不会很夸张。
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极品。
跟阿旺好上,似乎挺赚的!
虽然不知道将来两个人会不会就个结果,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将来太远。
享受当下!
即便将来分开了,当下的回忆也是珍贵并且值得回味的!
做女人,就该洒脱一些。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就去争取,缘分尽了就潇洒放手。
每一天都努力享受。
才能不枉自己穿越这一把。
相见恨晚,人生苦短啊
张翠翘就这么一边儿花痴一边儿给阿旺改裤头,她还用剩下的边角料给阿旺做了几双袜子。
不好看。
但目测应该能穿。
能穿就行。
干了一会儿针线活儿,张翠翘的脖子有点酸,她站起身来动了动脖子,推窗户看外头,四下已经漆黑一片,但阿旺还没踪影。
张翠翘想了想,便翻出她的化妆品,杵在灯光下一顿捣鼓。
她无比庆幸老妈给放到供桌上的几套化妆品中还附带着一些小样,有水乳,也有数量抠搜的眉笔、眼线笔、唇釉等。
张翠翘一顿描眉画眼,画了个桃花妆,把眼尾染上薄薄的粉色,再用眼线笔把眼尾勾长最后薄涂了个咬唇妆,红润的小嘴儿润泽得很,泛着水润的光,像是水洗过的红樱桃。
瞅着挺想吃的。
阿旺肯定忍不住!
张翠翘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地想。
把自己打扮好的张翠翘穿鞋子出门,提溜着灯笼想去荒地边儿上迎一迎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心里就开始念着阿旺了。
张翠翘很坦然地面对着自己的心绪变化,她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叫做动心。
见到他的时候会害羞,见不到他的时候会忍不住想他,想他在干什么,想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穿什么,梳什么样的发髻。
动心就上!
去等他,去接他,去那啥他!
看他回家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自己之后露出的惊喜之色。
享受他翻身下马冲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热情。
亲亲他,贴贴他冒着胡茬子的脸。
他这个年纪早就该蓄须了,只是张翠翘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故而阿旺会用匕首刮胡子。
只是他刮胡子的手艺不太好,脸上总是有些倔强的胡茬子。
荒地上燃着几堆篝火,只是距离太远,并不能照到进荒地的路口。
张翠翘手里的灯笼是宋大糊的,有点粗糙,昏黄的灯光从灯笼里透出来,不过也就能照亮一米之地。
她举着昏昏暗暗的灯笼,亭亭玉立地站在朦朦胧胧的灯光里。
“张娘子在此可是等我的?”忽然,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
是冯田。
张翠翘慌忙后退,她强扯出一抹笑容来:“冯大人,您怎么深夜造访?”
冯田痴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柔光里的张翠翘比白日里的她更美了几分。
眼波流转间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风流韵味,红盈盈的唇泛着水光,似是邀请人品尝的鲜嫩果子。
“张娘子果真在等冯某啊!”
“冯某来晚了,让张娘子久等了!”冯田吞了吞口水,心说白日里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到了晚上竟能变得如此勾人。
若白日的张寡妇能成得上一句美人儿,那眼下的张寡妇就能称得上一句绝色。
张翠翘见他说话这般孟浪,且眼神十分银邪,暗道一声不好,她稳住心神,快步后退:“冯大人说笑了,我是来接我相公的”
冯田期身上前,试图去抓张翠翘的手,被张翠翘给躲过了。
“美人儿躲什么?今夜我就是你相公!”
“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傻子么?”
“今夜我要叫美人儿知晓,知晓什么才叫真男人!”
张翠翘心慌极了,张虎呢?
张虎上哪儿去了?
正是因为有张虎在,她才敢独自一人来接阿旺的。
因为她知道,阿旺带走了赵龙,但是留下张虎在这里守着。
宋四儿几次想跑都是张虎给抓回来的,可他现在在何处?茅房?还是说他去干别的了没有注意到这边儿的动静。
张翠翘想着她这会儿尖叫的话,张虎能不能赶过来救她?
她转头看了下这里到窝棚那边的距离,决定再退回去些再跑,不然姓冯的把她打晕了拖荒草丛中去咋整?
黑灯瞎火的张虎就是听见动静也不见得能找到她。
张翠翘稳住心神一步步地后退,然而冯田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忽然窜到她身后,拦腰抱住了她。
“张娘子跑啥?”
“既是等我,那我便不能辜负了张娘子的好意!”
“张娘子可要想清楚了,跟了我,做我冯田的女人,我冯田不但能让张娘子吃香的喝辣的,还能保你儿子在绣衣卫风生水起,前途大好!
别看我不是绣衣使者,但我却是指挥使大人的心腹。
张娘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对吧!”
说话间,他凑在张翠翘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
冯田经常出入青楼,高档青楼女子他也不是没有玩儿过,她们身上也爱熏香,但那香味儿都很浓烈。
不像怀里这女人的香味儿,浓淡相宜,恰到好处。
张翠翘快被这杂种给恶心死了!
她告诉自己不能慌,凭武力她一定是打不过这杂种的。
于是她便忍着恶心娇笑一声儿,然后试着转身,双手还攀上了他的脖子。
一直躲在暗处的翟无疾恨不能冲出去把这对儿狗男女给宰了!
他就知道!
就知道这个女人水性杨花!
搞不好上辈子她就是跟冯田这种烂人勾搭在一起,所以宋四儿有他们的帮助,才会在绣衣卫混得风生水起!
“旺哥”张虎和赵龙也惊住了,简直没眼看。
完犊子了。
他们的主子被绿了!
这可咋整啊?
两人看得心惊胆战,主子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主子把匕首摸出来了张娘子咋就这般想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