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捕快们接着巡逻,武松和郓哥调头回来。
武松一眼就看见武大郎了,那低矮的身影,那满是风霜的脸庞,那熟悉的声音:炊饼。
多么熟悉声音,陪伴了多少年风和雨。
武松早年父母双亡,跟随有残疾的哥哥生活,哥哥卖炊饼养家。
武松不懂事,打架闹事、喝酒。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长兄如父。
武松推金山倒玉柱,跪地磕头:“哥哥。”
大郎泪如雨下,但是毕竟街上这样不好,把武松拉起来。
“二郎,如何在这里遇到了你?我还好生奇怪呢。”
“说来话长,出事后我逃到了柴大官人庄上。前段时间郓城晁保正去柴家庄,遇到了我。说是我那案子没事了,又给了我一封推荐信让我来阳谷县做个都头,没想到县令大人挺给面子。”
大郎挺吃惊:“原来如此,你这是遇到贵人了。那晁保正做得好大生意,在东平府那是头一号的。”
“这么厉害?”
“嚯,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勒,去年一头老虎在景阳冈上,吃人无数。被晁保正打了,领取了两千贯的赏钱,当场把钱都发出去了,那叫一个风光。在东平码头开的有安通镖局,来往生意不断。”
“原来如此,竟然不知道。哥哥,咱家住哪里,一会收工我回家看哥哥。”
武大郎回身一指:“沿着大街北面不远,大郎炊饼就是。哥侥幸娶了个媳妇,等回去了我介绍你认识。”
武松高兴坏了:“恭喜哥哥了。”
“行,你还上工,不可懈怠了,赶紧去忙。炊饼我也不卖了,回家张罗酒饭去。”
武松带队继续巡逻,武大郎高兴的往家里赶,逢人便说自己有的亲弟弟是都头了。
原本喜欢欺负武大郎玩的那些泼皮之流的人,一个个见大郎都躲开的远远的,再也不敢找大郎麻烦了。
大郎回到家中,上得二楼,媳妇金莲刚刚洗澡完穿好衣服。
这媳妇是没得说,生的身材高挑,柳眉杏眼,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还特别爱干净,每天早上蒸馒头时候烧的热汤都用来泡澡了,越发的白嫩。
真个是一颦一笑千般妩媚,万种风情。
“大姐,我回来了。”武大郎放下担子。所谓大姐就是一种对媳妇的另外一种别称,并非是金莲比大郎年龄大。
娘子见那大郎回来的甚早,好生奇怪:“大郎,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那二郎兄弟回来了,现如今还是县里的都头,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会下值了回家来,我不得张罗些酒肉。”
潘金莲经常听大郎念叨武松,没想到竟然当了都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叔叔回来了那定然要张罗酒饭,你去店里买瓶好酒,我来做些饭菜。”
“好,麻烦大姐了。”
武大郎知道武松爱喝酒,但是又不想让他喝太多,就去花三百文买了两瓶好酒白小胜。
金莲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夫妻二人等候着武松来家里。
武松下值,准备回哥哥家里了。
最近武松有钱,晁盖给的银子,还有打老虎奖励的铜钱,虽然花了一部分,但是大头还在。
既然哥哥娶媳妇了,那肯定是要送礼的。
街边有个铺面,卖的有上好的丝绸,绫罗绸缎编织的很漂亮。
掌柜的一看:“武都头来了,您这是需要些什么?”
“结婚送礼,要送什么样的绸缎?”
“当然是这个的,大红的绸缎,绣的鸳鸯戏水,就是价格稍微贵了点,正常卖五十文一尺,都头买四十文一尺。”
的确是够贵的,这就是普通印花的丝绸而已,一尺就是四十文,普通做一套衣服也得十尺。
“这一小匹都拿了。”
武松不差钱,付了钱拿着丝绸,又从熟食店买了些烧鸡烧鹅的熟食一发打包了。
大步流星来到了哥哥家的炊饼店。
一看还挺气派,上下两层的门面房,门口还挂着招牌:武大郎炊饼。
还未敲门,就见门打开了。
大郎出来迎接:“二郎快进来,在门口作甚。”
金莲从里面也迎了出来,一看惊呆了。
这小叔子不得了,身材高大魁梧,英气逼人,帅的一塌糊涂,比自家男人强了一万倍。
武松把礼物放下,再次拜道:“见过哥哥,见过嫂嫂。”
金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搀扶:“叔叔何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金莲一看这小叔子送的丝绸还挺好,这都是地主婆家里才用的起的东西。
“叔叔何必破费,赚钱不容易。”
武松实在人,笑道:“哥哥结婚,我没在家。也不知道送点啥礼物,这匹绸缎就留给嫂嫂做衣服。另外这里有一锭二十两的大银子,乃是晁盖哥哥所送,就给哥哥做结婚礼物了。”
武大郎接过银子,激动的眼角湿润了。
这是武松第一次给家里赚钱,以往都是武大郎养活武松。
“二郎长大了,这钱我给你收着,哪天托人给你介绍一个媳妇,也好娶妻生子。”
金莲张罗着开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
兄弟两人谈了很多,感慨也颇多,这段时间武松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喝酒打架的不良少年了。
饭后,武松道:“哥,嫂。我回衙门住了,衙门安排有住宿的地方。”
大郎摇摇头:“衙门里住宿的地方毕竟不如自己家里方便,你的被褥铺盖都在,在楼下住就是了,也省得有小贼来咱家捣乱。”
金莲急眼了,这么帅个小叔子还不从家里住。
“叔叔若是住在衙门里,左邻右舍,还以为我这做嫂嫂的不相容,又要说闲话了。”
武松一笑:“哥哥嫂嫂放心,我这都头刚上任,白天巡逻,晚上也得值守,就怕突然有事,哪里走水了还得去救人,等不忙的时候我就回来住。”
大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好吧,二郎刚上任,事情多。但是闲暇时候一定要回来住。”
一家人出得门来,就见外面好几个泼皮排队在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