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非得这么急于撇清我们的关系么,还是说,公主从来都没想过对我负责。”他们亲都亲了,也算发生了关系。
黎津故意拖延时间,极近卖力地扮演着像是被她无情抛弃的男人,“或者,公主仍将我当做了那可有可无的面首。”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
姜未眠左思右想,忽的倾身靠近,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本想用行动证明,谁料就在这时,赵缦缨突然闯了进来。
而她看到的画面则是,眠眠霸气地勾住黎津的下巴,俨然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姿态。
赵缦缨惊的说不出半句话来,打着哈哈赶紧后退,“你们……继续。”
她退出房间,甚至贴心地将房门重新关好,顺势拦下了端着铜盆正准备进屋的谷瑟。
“眠眠还在睡,咱们还是不打扰为好。”
“二小姐你没事吧。”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一副刚看了出好戏的样子?
“看样子她是误会了。”
赵缦缨退出去后,黎津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看着双颊差点烧晕过去的人。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羞成这样的公主,真想,一口将她吃了。
黎津盯着她发烫的脸颊,喉结不自主地滚了两下。
“都怨你,还不快给本公主下去。”
“好~我下去。”
赵缦缨独自找了个地方,消化方才看到的一幕,等她再次看到眠眠,脸上又带上了一抹凝重,趁着黎津不在,悄声道:“眠眠,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婚前同房就更不好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在吃早饭的姜未眠被她一句话呛的,咳了半天都没缓过来,压低声量反驳:“谁告诉你我……”
剩下的话,姜未眠没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赵缦缨盯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立即拽过她的手,将袖子往上一撸。
守宫砂并没有消失。
她燃起的熊熊八卦,随着仍然存在的守宫砂彻底熄灭。
守宫砂还在,也就是说眠眠并没有跟那个人同房,那为什么早上?而且,她瞧的分外清楚,那人就只穿了件里衣。
难道黎津……不行!
“哎!眠眠啊,不是我说,这选夫君啊也得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她的注意力已经从反对眠眠和黎津在一起,变成了眠眠得为以后考虑。否则,不得守一辈子活寡呀。
“赵缦缨,”姜未眠这下算是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了,“不管你现在想的什么,通通给我清理出去,不然,我就派人送你回邺城。”
“别别别。”赵缦缨一听她要将自己送回去,立刻认怂。
没想到,眠眠还挺会护着那人的。
“就当我没说。”反正等以后告诉祖母大舅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说说当前的局势吧,那个处月王像是疯了似的,非说你是他的王后。”赵缦缨冷不丁想起处月王,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那个人,是个疯子吧。
“你以为他现在才疯的么。”母亲在的时候,那人就是这种状态。
在来偃月关之前,她曾想过杀了处月王,用他的人头去祭奠爹娘,现在想想,这么早送他去见爹娘,还不如让他好好地活在世上。
像他对自己那样,让他求死不能。
“别吃了,随我去军营。”
姜未眠难得的叫上赵缦缨,可把她乐坏了。
看样子,眠眠是不反对她上战场了。
两人刚到军营,就听见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传入耳中,“郑柏渠,你凭什么动我带来的兵!”
即便折损了近万民将士,王喆仍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在他心中,就连姜烨都搭进去了三万大军,他只损伤了万余人,又算得了什么。
“凭什么?就凭这里是偃月关,在这里,一切都得按照姜家军法来。”
“你是姜未眠的狗吧,什么都听她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说来说去,造成如今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姜未眠,要不是她,能惊动处月王?
“王将军说的对,仁曦的确只是一介女流。”
姜未眠撩开帐帘,撑着拐杖踏进去,脸上并无半点怒意。
王喆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就算被人听到背后之言又如何,反正他说的句句属实。
“但也请王将军莫忘了,仁曦接的是皇上给的令牌,在这里,所有姜家军都得听我调令,而你,师出未捷,就已折损近万民将士,按理已经没有资格再统领余下的九万名将士。”
“姜未眠!”
“我乃皇帝亲封一品公主,昭勇将军越界了。”
他会用官职压制郑柏渠,难道她就不会么。
“我姜家军的地盘,还容不得别人放肆。来人!将王将军请下去。”
姜未眠一出现,三言两语便压下了上蹿下跳的王喆,就连随他一道前来的副将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她有一点说的很对,这里,是姜家军的地盘,没人比姜家军更加了解偃月关的地形,而王喆一心想抢占功劳,结果却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这件事便是放到御前争论,他王喆也没理。
“各位将军若真想打退处月,不妨先握手和谈,咱们内部的事,容后再议。”
大敌当前,她希望他们分清轻重缓急。
王喆被带下去后,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对方,最终选择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击退处月。
此次战前商讨,姜未眠罕见地允许赵缦缨旁听。
作战会议一直持续到日落之后,经过一整天的商讨,各位将军对这位公主的印象逐渐好转。
有了她对处月的认识,郑柏渠协同几位副将才能做出不下三种方案,以应对各种情况的发生。
“眠眠,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赵缦缨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样子,虽然她这个表姐身子骨弱,也没什么武功,但她遇事沉重冷静,细心周全,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全都想到了。
最关键的是,她从来都不是以卵击石,直到最后都在试图令伤亡最小。
她要是她手下的兵,一定幸福死了。
“你先别崇拜我,还是先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姜未眠停笔,看了眼手中的作战图,没过多久,却将好不容易完成的图纸烧了个一干二净。
她不是不信任身边的人,但凡是总会有万一,而且这张作战图在完成之初,就已经刻入了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