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三章登门兴师问罪(1 / 1)念桉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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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里闲杂人等几乎已经被韩老爷子驱散了。

管家依次给修嵚桦,周烨上了上等的茶茗,接着就退到一侧。

韩老爷子拄着拐杖,满眼慈祥的看着他们。

修嵚桦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周烨倒是大大咧咧,端起茶故意弄出动静喝掉,仔细品尝后认真点评“这茶一般,不过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喝这口茶的。”

韩老爷子闻言脸色一顿,显的有些下不来台,但作为一个长辈还是拿出了应有的气度。

“还未请教这位是?”

“我啊?”周烨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相比于一旁的修嵚桦的正襟危坐多了些散漫和懈怠。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烨。”他说着就随意的将腿搭在一起,也不管对面的老爷子脸色有多难看。

他开门见山,“我父亲和修伯父是旧相识,不过我此行倒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敢问韩老,您的长孙韩以默此刻可在家?”

周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韩老爷子在脑海中简单的略了一遍京都能和修嵚桦攀上旧相识的是哪位周家?

“你父亲是周築?”

本以为对面这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不值得忌惮,但他的父亲如果是周築,可就要另谈。

“没想到家父的名讳都传到您老耳朵里了,不过我此行前来也并非是代表家父来叙旧问安的。”周晔话锋一转,抬眸间杀意四射,但又转瞬即逝“我要见韩以默,还劳烦韩老您知会一声。”

韩老爷子的脸色难看了些许,自己还想着要给周築几分薄面,不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计较。

但却发觉自从他进入房间以来,他言语间字字珠玑,咄咄逼人。

对待长辈毫无尊敬之意,倒是一旁的修嵚桦神色严峻,目光平直,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双方的对话一般。

“都说周築是港台房地产大亨,唯一一个不围绕皇城脚下京都却赚钱赚的盆满体钵的人。你爹在港台吞并几大房地产大亨的时候,你小子还都没出生。你爹这辈子钱是赚够了,儿子倒是没教育好。周家难道没有家教吗?”

韩老爷子脸色一变,将拐杖猛的杵向地上,神色极其难看,像是在压抑着怒火。

而另一边走进门的韩沫雪却莫名揪心,爷爷之前从未发过这样大的怒火,他老人家一直是笑面虎。

今日怎么突然反常去刁难一个无名小辈?

周烨倒也不恼,眼底也没有丝毫的畏惧,随意的瘫坐在沙发上,极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韩老,您说我家教不好,这得去找我爹呀。我总不能自己教自己礼数吧?再说,你又不是我爹,少管一些闲事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

韩老爷子的脸色铁青,似乎下一秒就有保镖能够将周烨拖出去。

“无论怎么说,周少今天也是我们韩家的座上宾,我们待客有礼,还希望周少能够相互尊重,就算是给韩某几分薄面了。”

韩以默穿一身病号服,身形消瘦,身后还有私人家庭医生护在后面。他扶着精雕细刻的木质扶手步伐缓慢的下楼。

周烨对他这身装扮倒是有些吃惊,可也没展现出来,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瘫坐在沙发上。

一旁的韩母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韩沫雪心思全部都放在那个丝毫没有礼数的纨绔子弟身上,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上楼。”她轻声说道,可平淡的语气里又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定。

韩沫雪轻咬了嘴唇,满脸的不情愿,可是母亲已然有些发怒,她不敢反抗。

有些赌气般的提起裙摆三两步上了楼,在踏上最后一阶楼梯她清浅回眸,沙发上的男人眉眼清冷,桀骜不驯下又藏着些许稳重,洋洋洒洒满是少年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心动后韩沫的脸颊瞬间羞涩发红,在记忆里,从小就习惯被各种优秀的男生所追求,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主角。

可自己好像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的对一个人抱有好感和心动。

正想着,视线突然与楼下客厅的他对上,周烨瞬间了然,冲着站定在楼梯上的韩沫雪轻挑的吹了口哨。

寻声望去,发现自己妹妹正出神的站在楼梯上往下看,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的韩以默的脸色更加难看。

但一时之间又不好发作,他只能忍着。

而此刻墨尔本的大雨也停了下来,露出了久违的太阳,光亮的地板上映射廊下的草木疏影。

周烨心里略微估算了下时间,自己的表演要尽快收场,毕竟还有位老演员在等着。

正想着如何继续,修嵚桦却突然站起身,脸色铁青,手上的血管微微凸起,满眼的红血丝。

仔细一瞧,又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韩以默,想必我也不用和你介绍我的身份,此刻我连夜赶来墨尔本也只有一个目的。京都那边已经传遍,我修嵚桦的儿子修辞在赴澳洲后就与同行的许蔚遇袭,对方持枪,车子也被燃油报废。现在两人音讯全无,我们几大家派人去找,无一下落。我在京都听到些风言风语,这让原本就爱子如命的我现在更是草木皆兵。”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片刻,对着一旁沉默下来的韩老爷子致歉,“晚辈今日无礼,也并不打算讲理。就想问您的孙子几句话。”

韩老爷子面上不显,内心焦灼,可还却假装淡定的点了点头。

“他对于你来说是晚辈,你想问什么问就好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又与刚刚和蔼温和的口吻并无二样。

修嵚桦也没心思和他搞那些莫须有的礼数,他从来不怕得罪人,尤其是为了修辞,更是无所畏惧。

“你见过我儿子吗?”

韩以默没有想到他会问的这样直接,爷爷再三和自己强调过,如果不想让修家人知道是他动的手就一定要学会伪装。

“我在京都的时候在小妹的宴会上与修少有过一面之缘,或许是因为年龄相近,又或许是有着同样的志向和目标,总觉得和修少聊得很是开心投趣。”

韩以默的回答倒像是天衣无缝,每句都像是早有预谋般的将自己与此事撇清。

修嵚桦此次前来就是要寒假给他个态度,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可周烨不一样,就算是他在韩家把韩以默给打了,韩家也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韩老爷子很是忌惮周築,能在港台一口气吞并三大房地产大亨,靠的可不是谋略,而是手段。

港台的几家大型赌场弯弯绕绕背后的资本都是来源于周家。

修嵚桦一身正气,脏的生意从来不沾染,所以哪怕他们修家在京都的地位再为深厚,来到了墨尔本多少也是势力触及不到的范围。

两家只要表面不撕破脸皮,韩老爷子就可以做到敬他们一尺。

可京都有两大位不是善茬黑白通吃,一是周家周築心狠手辣,二是云家,皆让人退避三舍。

而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就是周築的儿子,哪怕是周烨触碰到了韩老爷子的逆鳞,他也只仅限于借着长辈的身份训斥两句。

周烨打了个响指,他身边一个个头中等体型偏瘦精壮的男子便走上前,“n,把东西拿出来给二位看看。”

南恩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面无表情,眼底透露着些许寒意地走上前。

韩以默似乎有所顾虑和忌惮,但在犹豫着伸出手的那一刻,被叫做n的男人却将牛皮纸袋甩在桌子上。

没有思想准备的韩以默脸上。有些许挂不住,但对面周烨一脸玩味的神情,让他觉得有些羞愤。

他忍气吞声弯下腰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纸袋,里面是几张清洗出来的照片以及一个手机。

手机里在循环播放一段视频,而那段视频就是修辞和许蔚出了机场上了商务车在地下停车场监控录像。

这段监控录像自己为了找出漏洞已经回放过无数遍,显然韩以默并没有想到已经被自己摧毁掉的监控,此刻会出现在他的手里。

但他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一脸玩味的反问“这能代表什么呢?周大公子,您不会要告诉我来我这儿兴师问罪凭的就是几张照片和一段毫无根据的视频?”

“韩以默你少装蒜,你和修辞之间是有恩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周烨也没再废话,示意南恩将照片给他看。

南恩习惯了以前那种舔着刀尖上的血过日子,双方交手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失手”将照片甩在了韩以默的身上。

“周大公子,你就是这样教导你手下的人做事的吗?”韩以默再也忍不住了,他快步上前抓住了周烨的领口。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警告“别以为我祖父敬你一尺,你就得寸进尺三丈!”

南恩上前,只是用了一只手就将韩以默甩开,他的脸色冷冷的。

周烨似不经意地抚平了自己胸口衬衫的皱纹,佯装受惊“你这样说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也看见了我手底下的人他自己脾气不好,可不是我教唆的。再者说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我,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很容易引起他的误会。”

韩以默眯缝起眼睛,不怒自威。

“默儿,来者即是客。”韩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身,脸上仍旧带着些许笑意,越是让人揣摩不到他的心思。

韩以默果然收敛起暴躁的性情,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周烨轻松了一口气,修辞和许蔚那两个老狐狸,只顾着让自己有多混戾就多混戾,自己这精湛的演技差点带来危险。

难怪云念看见自己总是会产生杀意,原来自己自恋起来是这么可憎可恶。

“嵚桦,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也不知道是哪些有心人在从中作梗试图借此挑拨我们两家关系。我和你父亲可是相熟的老朋友,怎么会对家中小辈下手呢?兴许是场误会,我们接到消息后也派出了些人手四处打探修辞的下落。只是至今毫无音讯,但这件事情,我韩某人保证令郎遇袭失踪与我们韩家无关。你大可放心!”

韩老爷子一手抚着自己的胡子慷慨激昂信誓旦旦的保证。

上一秒还沉浸在自己精湛演技的周烨这一刻却感到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这老头怎么睁着眼说瞎话?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幕后黑手就是他们,搁这儿演苦情大戏呢。

他刚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修嵚桦抢先开口。

“韩老,这件事情还有诸多漏洞,我也的确不应该凭借一些莫须有的风声就认定是韩家对我儿子出手。这次前来多有叨扰,待事情过后,我定亲自携小儿上门。”

修嵚桦站起身,满身的风尘和舟车劳顿,他的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

韩以默面上不显,实则却已偷偷打量修嵚桦的精神状态和一举一。

担心焦虑,疲倦劳累,隐忍的怒意,这些倒不像是假的。

再反观一旁的周家二公子周烨,据自己掌握的消息,他在京都的名声极差,极擅长吃喝玩乐,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二世祖。

但他倒与修辞和许蔚的关系极其亲厚,一开始他不是没有担心过周烨现在的混戾是假装的,但在打听过一番后便卸下了这份戒心。

周烨兴许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名声是京都最臭的。

按照修辞和许蔚的布局,自己上门来大闹一场,倒也符合这个人设。

修嵚桦带着周烨离开韩家。

车子刚刚开远,韩以默沉下脸色,“爷爷,您怎么看修嵚桦?”

“修嵚桦是个老狐狸啊,不显山不露水,仅凭外表的风尘仆仆和忧心焦虑并不能代表什么。看样子是下了飞机直奔我们韩家,应该是清楚你和他儿子之间的恩怨了。

不然,向他那么谨慎的老狐狸是根本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贸然上门兴师问罪。万事还是要小心,最近你的人手还是不要太张扬了,倒可以先把追杀修辞的事情暂且放下,可以去准备迎接那个女人了。”韩老爷子视线飘远,轻飘飘的话里却让韩以默幡然醒悟。

是了,追杀修辞根本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是迎接时好成为自己的韩太太。

按照进程她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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