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好将自己洗漱干净后就自觉的掀开被子躲进了被窝。
自己原本以为和修辞走不到一起,以为暗恋是不会有下文,可是她不仅为他穿上婚纱,还与他携手同行至今日。
两年前经历那场宋夕颜和韩以默的噩梦后曾经一度想要离开,她每天都会想他。
可自己亲手切断了联系和彼此间的想念,就在那个时候她也得知修辞已经和宋夕颜交往。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和年少时就喜欢的修辞再无瓜葛,只是心里默默喜欢他。
他们之间的爱情不必再像青春年少时那般小心翼翼,就连牵手注目这种极细小又会给自己带来巨大幸福的事情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都会被视作正常。
她有些局促不安,随着浴室的水流声停歇,时好的心犹如静止一般。
她感到一丝凉意沁透心扉,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他巧妙的堵住欲言又止。
修辞兴许是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擂鼓般心跳,他的吻轻轻的落在时好颤动的睫毛上算是安抚。
两个人坦诚相待的那一刻,时好突然有种感觉,修辞虽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他对待自己从来都是藏于表面下的温柔与体贴,就像此刻他仍会顾虑照顾自己的感受。
她不会什么技巧,只是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沉重的呼吸有些烫人,修辞看了温柔的呢喃笑语“温温,放松点。你这样,我没法继续。”
时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却又想大着胆子去看。
突然想起之前在云念一本狗血的言情里看过,说双方落实发生肌肤之亲关系时,一定要死死的盯着对方,让他将自己看进心里。
让对方把那一刻的自己看进心里,记在心里。
可终究时好还是做不到在这种事情上直视他的眼睛,视线只是死死盯着房间房顶上的那盏水晶灯。
那盏灯的水晶很多,折射每一束澄澈的光,昏黄幽暗的房间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
修辞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他的温温羞怯,紧张,期待,但却努力的配合,“温温,听话一点。”
她想要听话,却无力可使。
修辞一手将其掌心紧握反扣,十指相握,另一只手却极其不安分,时好察觉到他的视线在审视那个地方,她的心跳如擂鼓钟鸣。
如果那个人是你,那我愿意甘之如饴。
她的视线终于从水晶灯上看回来。
这一晚,他极其耐心与细致,四目相对,他笑了笑,低头轻吻了怀里温温眼角的泪。
修辞只是简单的休整了片刻,他将昏昏睡去的时好简单的用睡袍包了起来,抱进了浴室。
澄明的灯光下。时好纯洁而又美妙,修辞轻轻的将她放进浴缸,时好不舒服的呢喃了两句,但很快任由他摆布。
修辞生怕她着凉,并没有为她清洗头发,简单的清洗后他用浴巾将其包裹抱回床上。
看着那一抹朱红绽放,修辞突然心下一软。
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哪怕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两年前时好被送上韩以默的床接受了非人的折磨,云念曾经告诫过自己时好绝不容忍第二次的伤害和背叛。
他以为,那一夜,已经发生了最坏的事情。
可时好又亲口和自己解释过,他不会因为此事对于时好而心存芥蒂。
只是此刻突然有些感慨,修辞点燃了一支烟,看向窗外,墨尔本的夜漆黑,可道路又是灯火阑珊的,与京都不同,他们的夜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更没有人来人往的奔波。
墨尔本的夜,只是灯火通明,这千千万万的灯是为了夜而亮,不是为了夜里的人流与车辆。
一回头,她安稳的躺在床上熟睡。
这个时候,如果她醒着,能和他讲讲那两年不在她身边发生的事情该多好。
他心里莫名地泛出这个念头,可却觉得此刻她睡着又刚刚好。
修辞熄灭了那根没吸多少却燃尽的烟,褪去了睡袍掀开被子的另一侧钻了进去。
他有意的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胳膊上,兴许是这种睡姿不太舒服,又或许不太习惯。
时好略微拧眉,自己拉着他的胳膊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
修辞轻笑,用略微长出些青渣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那张熟睡的小脸瞬间就带了些气恼的小表情,两只手极其不安分的想要推开身边这个更不安分的人。
但终究是被他吃干抹净,没有丝毫力气,只是做了些无谓的挣扎和抵抗。
终于还是被修辞如愿地揽入怀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要远比想象中的喜欢温时好。
可具体是哪天,又是哪一刻,是何原因?自己没法像她一样如数家珍的细数喜欢的原因与时间。
未来总有机会的吧。
他在心里暗许了一个誓言,也算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承诺,自己这一辈子不论活几年都要将这份爱重过大于她对他的爱。
兴许是被自己难得的幼稚想法气笑,修辞痴痴地笑了起来,可怀里的人却睡得越来越安分。
以前错过的人生,没有弥补过的时光,终究是无力回天。可是以后的每一寸光阴,他都要抓紧。
连同着她,都要抓紧,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细数温温喜欢自己八年,任凭他装聋他作哑,任凭她不言她不语。
天终于的慢慢亮了,时好在他怀里安详的趴着睡,晨光慢慢透过窗帘隐蔽的间缝,屋子里罕见的有一抹清辉。
他一夜无眠,时好的脸颊被窗外的晨晖映着,虽亮,但不刺眼。
墨尔本大片的通明路灯终于随着晨光微上时慢慢熄灭,他将怀里的人拥的更紧了些,现在,她是自己的了。
明明天还未大亮,但晨光却不同于往日的通明澄澈,墨尔本的雨停了,而此刻东半球的太阳却已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