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
盛阔走的很急,手脚都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想冲向那道身影,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靠!”
追出来的陆遇,看到眼前这一幕,眼睛睁大,很吃惊。
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地上,他又使劲眨了下眼,那画面是真的。
这个可怕的女人,被轻薄了?
她竟然还不恼不发火,陆遇跟见鬼的表情,看了好几眼,确定没看错没产生幻觉,这个小白脸,安全的没受到一丝伤害。
算了,他还是不想了,低头继续玩游戏。
太阳有些晒,将相拥的两个人,影子拉长了些,容胭目光微闪了下,温柔似水的开口:“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男女授受不亲,先生,你这样可不好。”
她嗓音听上去很温柔,嫣红的唇还带着笑意,却是冷意十足的陌生。
盛阔眸光颤了下,里面隐忍克制的情绪被压了下去,他将手松开,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偏也故作自若,歉意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认错了人。”
分开站了些距离,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容胭淡淡看着他,漫不经心:“哦,认错人了?先生觉得我像谁?”
“像谁……”盛阔喃喃,对上她的目光,便转不开了,心里蔓延着无边的苦涩。
那些记忆好像一场梦,假的真实,真实的虚假,他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可是她不记得我了。”许久之后,他慢慢吐言,语调里哽咽暗含的苦涩,只一人慢慢的体会。
“打扰了。”他转身,往医院内走回去。
转身瞬间,用了毕生的力气,才迈开步伐,面露苦涩。
“多希望,这场梦境,永远不要醒来。”
身后的容胭,抬了下美眸,唇角意味不明地翘起抹弧度。
…
盛阔住了一天院,当天就能办理出院了,只是出到医院门口,盛家人气势汹汹满脸厌恶地等在门口。
盛意看到他瞬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真是掉到泥潭了都有人要,踩了狗屎运了。”
她不情不愿地跟着哥哥来,还要将人请回去,简直就是晦气,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摆着一张臭脸。
盛阔眸光淡漠地瞥了一眼,越过两人,一只手横了过来,拦住了路。
他侧眸:“好狗不挡道,你想当一条烂狗?”
盛尽脸色瞬间阴沉沉的难看,他忍了忍没发作,太阳穴位置的青筋凸了凸:“上车!”
收回目光,盛阔连个眼神都懒的在施舍过去,身上的气场瞬间碾压过来,盛尽脸色变化了一瞬,拳头握紧,他也不管盛阔什么脸色,伸手就将人暴力拖上车。
“我不管你发什么疯,今天你必须回盛家。”
盛阔随手就想将盛尽的胳膊扭断,他确实这么做了,还是在医院门口,一声惨叫,盛尽痛的脸色发白,捂着手臂跌坐在地上。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盛阔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冷酷令人胆寒。
突发这状况,盛意愣住,被盛尽的痛呼声拉回了神,下意识看了眼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疯了,竟敢对你动手?!”
可不是,一个在盛家的一条狗,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是这么对待主人的,直接反咬一口,看来这些年没少给他教训,他不知道什么叫驯服,听话。
狗不听话,下场只有一个,打断腿,成为废物直接赶出盛家。
“扶我起来!”盛尽忍着痛意低斥一声,额头被冷汗覆盖,可见痛的很难受。
盛意将他扶起来了,往医院内走去,径自往骨科的方向。
夜晚,华灯初上。
圆月高挂在乌云上,将漆黑的角落,染了光,郊区山上的别墅,灯火通明,门外的阴影下,站着一道身影,晃神又恍如隔世地盯着别墅看。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麻了,就往地上坐着,靠着身后的墙。
护栏里,是袭入鼻间的玫瑰花香,盛阔仰头,看着月色,目光一点一点地洇出泪意。
他用手抓了下痛闷的胸口,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脑海中是不曾出现过的记忆,陆遇不是他师兄,他没有遇到师父,他十多年的生活都是在盛家,受尽了屈辱。
他回到师父待过的地方,那里没人,空落落废弃的院子,不曾有人住过。
他们都不记得他了,他们没再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过。
一道光忽然刺眼地照过来,是开到别墅上的一辆车,灯光很刺眼,盛阔不适应地闭上了眼。
哒哒。
细尖的高跟鞋鞋尖,踩在白玉石的地砖上,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面前。
盛阔缓缓睁开微红的眼眸,视线内,着着素雅旗袍,纤细笔直的双腿,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身上气质温雅,她正低头看着自己。
嘴唇挪动了下,看着眼前的身影,怔怔地发不出声音来。
“先生又认错家了?”含着戏谑地挑问,嗓音温柔清脆。
车开进了别墅内,门外挂了两个灯笼,朦朦胧胧的光折射过来,这里接近门,光线不算太暗。
“我……”盛阔手脚轻麻地从地上起身,避开了要溢出情绪的眼,低声道:“我认错了……”
他窘态又有一丝不知所措地避开。
容胭侧眼看过来:“那就将错就错,进去喝杯茶。”
走了两步的身影僵住,他转身过来,对上了那道温柔却陌生又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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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气氛有些怪异,佣人将茶端了上来。
陆遇跟个仆人拎着几袋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嘴里念叨不停:“买这么多衣服干嘛,又不是我的,为什么要我拎?我又不是你仆人……”
他边念叨边走进了客厅,脸色臭的难看,视线触及到沙发上的两人后,停了声。
他不可置信看了看那个小白脸,在看了看对面优雅从容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几袋子男士衣服。
立即明白了什么。
“呵,原来真的看上了个小白脸。”
陆遇不免有些气恼,他拎几袋子衣服走过来,扔在了桌上,看着容胭,极度不爽又不满:“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的保镖,也不是你的管家,你让我拎衣服,当提款机?”
容胭眸光转过来,很温柔的语气:“你不愿意?”
陆遇噎住,尤其是对上她这副表情,将衣服重新拿了起来,不情不愿地上楼,找了个客房扔进去,人就走了。
他怎么不愿意?他能说不愿意吗?
他师父老人家的命都在她手里吊着,他要敢说一句不愿意,明天就是他师父老人家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