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
杀了他!”
胆怯的一众强盗在苍狐王的奖赏后,呼吸陡然变得十分粗重,目露贪婪之芒。
他们再看向关左,在他们眼中关左已没有那么可怕,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和我们同样是血肉做的,挺不了多久的!”
人群后有强盗头目大喝,鼓舞众人。
“杀!”
瞬间,无数强盗从四面八方杀来!
“想杀我?!要看你们人命够不够填!”
关左面沉似水,身上散发杀意宛若实质,脚踏凌波微步,躲过刺来的长枪,剑锋一转,悍然杀出。
对付这样强盗,也无须多少精妙的招数。
为了节省内力和气力,他运用诡变难防的青影剑法,大杀四方。
无人能接他一剑,也无人能躲过那青色的剑光,所过之处尸体成片倒地。
唰唰唰!
关左未曾恋战,一边杀一边向苍狐王方向而去。
所过之处,鲜血满地。
杀退一波敌人后,关左再度腾空跃起而去。
可惜再度腾跃数丈,下落之时,又是长枪成林,脚下尽是闪烁寒芒的枪尖凶狠刺来,无有落脚之处。
锵!
关左目光冷厉,不得不再出剑,削断长枪杀退敌人,落在地上。
杀戮一阵,让周身强盗胆寒后退后,他再度跃起。
又是凌空横跨数丈,这回他已有了经验,剑影下挥横扫。
刺来的枪头尽被斩断,但这一次忽然在他挥出剑后,又有数柄长枪,随后而来,直刺他的小腿!
呼!
“不妙!”
关左心神一紧,强行扭转下落的身体,再度挥剑。
险之又险的再度削断那几柄长枪,落到地上。
“不能再如此了。”
挥剑杀退数人后,关左眼底掠过一丝余悸,眉头紧皱。
几次纵跃后,不得不放弃这种赶路的方法。
人在空中难以变招。
方才他虽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可若有人再紧随其后,接连不断刺来长枪,就危险了。
关左敢闯万军之中的刀丛枪林,很大一部分是自持凌波微步,身形如幻,能穿过空隙,躲避四面而来的攻击。
倘若腿部受伤,躲避四面八方从各个角度挥来的刀兵会变得困难。
哪怕如此一路杀穿过去,要缓慢和费力一些,但胜在稳扎稳打,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刚刚自己离受伤仅有一线之隔而已。
“挡我者死!”
关左目光凌厉,口中低喝,声震四方,挥剑杀去!
这回他不再纵跃,如一柄利剑,一路杀去。
一条血路延伸开来。
战场上,喊杀声阵阵。
远处一处高坡上,一辆由白马所拉的华丽马车,缓缓停下。
车的窗格被打开。
一张戴着紫色面纱的脸庞,显露在外的部分,眉若春柳,眼似桃花,眸光星闪,灵动魅惑。
光是带着面纱,就已足以令人神魂颠倒,不知摘下面纱又是一番何等的玉颜。
女子望着下方遥远处的战场,轻咦一声。
“怎会有这么多的人?
这些是强盗?好多的强盗。”
“是苍狐王?”
她眸光微动,好像想起了什么。
“记得苍狐王不是在两年前逃往塞外了吗?”
“老身也不知,苍狐王像在带着他手下在围杀什么人。”
赶车的老妪,生满皱纹的脸上浮现疑惑,她伸手指去。
“小姐你看,那里有一辆马车!”
万人之中,一辆马车犹如礁石,坚挺生根扎在那里,有三人各出招式,抵挡四面而来如潮水般的攻击,脚下尸体已堆成一片。
女子怀抱琵琶,眺目而望,看了数息,轻声喃喃。
“这几人武功尽皆不俗,不知是什么来历?”
她自小长在漠北,对漠北之事算是了解,但对于江湖上的事就不那么清楚了。
“小姐,那里还有一个人。”
老妪看到某处,忽然惊声。
女子偏头投去目光,目露异色。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身上带着一股肆意魔性的男子,气势凌厉杀气腾腾在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
凝目细看,那名男子丰神如玉,相貌出众,轻功变幻难测,剑法冰冷诡异。
“他的相貌好年轻……如此年纪,就有如此高的武功!他是谁?”
女子有些惊叹,升起了一丝好奇和疑惑。
“莫非他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沈放的儿子?”
老妪皱眉思索一阵,浑浊的双眼一亮,错愕道。
“没想到他还未死,已走到了这里。”
“沈放的儿子?”
女子想起之前听过的消息。
她听过昔年江湖上魔门门主沈放的儿子和女子,再度出现在江湖上,不知因何一路向北,似要出关。
但此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就没有在意。
“不错,他手里那柄剑就是曾经闻名江湖的青影剑。”
老妪和女子皆功力非凡,目及远处仍能看见细节,见到关左手里那柄弹韧十足的奇异宝剑,她确定下来。
江湖传闻,据说青影剑客早年死在沈放手下,而青影剑似乎也落在了沈放手里。
“先前听闻他,还是有传闻西北顶尖剑客秦陆,去追赶他似因往日和沈放的什么仇怨欲要杀他。”
“现在看来,他竟在秦陆的剑下活了下来!”
老妪有些惊愕。
“看他的武功和他的剑法,在整个江湖上都已是十分罕见。
西北终究是偏僻之地,所谓的顶尖剑客秦陆未能杀掉他,也属正常!”
女子暗暗点头,轻声道,有些赞叹。
“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实力,他的天资真是可怕!”
“他似乎想直取苍狐王,于万人中擒杀对方,解此危局。”
老妪皱眉。
从她们这个方位,自上而下,不难看出关左杀出的一条血路,直指苍狐王,目的为何。
“可惜,照他这种杀法,就算杀穿这伙密密麻麻的强盗,去到苍狐王面前,还剩下多少实力?”
“苍狐王的武功可也不弱,在江湖上称得一流高手,而且他身旁还有一众武功不弱的护卫。”
她摇了摇头。
“只怕这个沈放之子,今日要凶多吉少了。”
“不如……我们去帮一帮他。”
女子忽然仿佛想到什么,嘴角浮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