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武林盟主是重海城的路畅雪,重海城算得上江湖中十分有名的地方了,初入江湖者总会想要去重海城长长见识。
从梧桐派去重海城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段龄衣计算着时间,收到请柬的第三天就带着两个徒弟和一些梧桐派弟子去了重海城。
这次武林大会是重新评定武林盟主,段龄衣个人不想参加,俞慕贤和沈霂时暂时也没这个能力,她去只是带着两人长见识罢了。
段龄衣去得早是为了不赶路,古代的赶路就是骑马,就算她的身体素质比前世强了许多,也受不了这样的长途。
所以也就导致了一路上他们休息的时间特别长,而这都是由段龄衣决定的,其他人没有任何意见。
又进入一个树林,段龄衣抬头看了看天时,出声道:“休息。”
来这儿几年,她也可以通过看天推测出大概的时间了。
段龄衣翻身下马,坐到一棵树下。
春采将干粮送过去:“掌门。”
“嗯。”段龄衣接过那张饼,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沈霂时坐在离段龄衣不远处,也掏出了干粮。
俞慕贤坐他身边,啃着饼,含糊不清地问他:“师弟,你破虏剑法到第几层了?”
沈霂时淡声道:“第五层。”
“咳咳……”俞慕贤拿起水囊猛灌了一口水,一双眼都瞪大了,“师弟你是不是晚上偷偷训练了?这才四年啊你就第五层了?我靖司诀也才到第三境界啊!”
“功法不一样,不可相比。”沈霂时语气淡淡道。
俞慕贤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狠狠咬了一口饼,略有些忧伤地想着,不行啊,他虽然不介意被师弟超过什么的,但这也超过太多了吧?
即便俞慕贤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认真打起来到底谁会赢,毕竟他们从两年前就不再比划了,但是……
俞慕贤的脸色越来越苦,难道他真的还要再分出闲暇的一个时辰来练武吗?
这也太痛苦了吧?!
“师弟,你真的没有背后偷偷练习吗?”俞慕贤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沈霂时侧目看他,十分平静地摇头:“没有。”
毕竟,不能违背师傅的吩咐。
俞慕贤:“……”
他幽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当初轻松自在的俞慕贤了,他练武的时间越来越多,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提高得却越来越慢。
豁朗如俞慕贤,也不免有些焦躁。
段龄衣吃完了那张饼,余光瞥到沈霂时那里,一眼就看见俞慕贤垮着一张脸,这倒还挺罕见的。
俞慕贤一直是个乐观开朗的性子,少有苦闷的时候。
这么一想,段龄衣又记起,俞慕贤的靖司诀似乎在第三境界停滞了两年之久。
靖司诀的内功心法虽然只有薄薄一本,其中领悟却颇深,每一境界都有其要义。
靖司诀共有九个境界。
段龄衣平日花出两个时辰的时间来练它,如今已是第七境界。
梧桐派前掌门,也就是原身的师傅,死前也不过第七境界。
段龄衣能从靖司诀中读出创出这一功法的陈靖司这个人,他大概是个十分通透淡然的人,所以功法也是那般清静无为。
与以柔克刚有些类似,通过靖司诀修出的内力醇正柔和,庞然大气。
段龄衣觉得俞慕贤大概是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