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霂时脸色变幻莫测,对于段龄衣所说的给他介绍其他姑娘感到近乎本能的排斥。
段龄衣讶异于沈霂时的肯定,她面色沉下,对此般发展感到头疼。
“师傅,除了我们那浮于表面的师徒名分,”沈霂时定定地看着她,“我还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吗?”
段龄衣:“……”
浮于表面……
浮于表面?
她的面色不由有些难看,她教的还不够负责?
沈霂时似乎也看出了段龄衣的不虞,微垂了垂眸,声音轻道:“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龄衣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意思,但这不妨碍她心内郁结。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段龄衣回忆以往的相处,没找着自己的错举,倒是发现了沈霂时的不对劲早早地就已经显现出来。
她目光瞥向了沈霂时,脸色更加难辨。
今天的惊喜可真是太多了。
饶是段龄衣向来淡然自若,此刻也不免心烦意乱。
沈霂时却是正正相反,事情说出来了,他也没了其他顾虑,此刻只想知道师傅到底能不能……试着接受他。
“师傅,”沈霂时话莫名多了起来,眼眸明亮地看着她,“你不喜欢我什么,我都可以改……你别拒绝我。”
段龄衣:“……”
沉默了一会儿,她道:“等阿匀找出办法再说。”
她都命不久矣了,他还在这里说什么接受拒绝?
段龄衣对生死没有那么执着,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想让沈霂时先回去。
沈霂时果然一顿,眸子黯了下来,继而又对段龄衣道:“师傅,你会没事的。”
“……”段龄衣挥手让他离开。
沈霂时稍作迟疑,还是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倾身抱了段龄衣。
时间很短,很快抽身。
在段龄衣说话之前他就离开了屋子。
沉默蔓延,段龄衣坐到了桌旁。
沈霂时这事比那蛊王带给她的惊异还甚。
并且在聊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自己对此束手无策。
沈霂时执着得听不进任何话。
段龄衣头疼地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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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匀每日翻找着医书,并空出一个时辰给沈霂时施针,五日后常奕奕来到梧桐派,同褚匀讨论了三两日,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段龄衣体内的蛊王得用药浴逼出来。
这些药极为稀有,但对百草谷来说并不算什么。
牧盛飞大手一挥让人把药材打包了过来。
这些日子沈霂时每天都来找段龄衣,段龄衣本着劝他的想法,也没赶他。
结果只是沈霂时来的更频繁,并对段龄衣的话乖顺点头,但从不听从。
段龄衣心累,开始药浴之后直接拒绝了他再来看她。
这药浴要持续一个月之久,浴盆之内被中药染成了棕黑色,坐进去没多久便感觉身体暖洋洋的。
让人昏昏欲睡。
但这只是一开始的状态,过了几日之后,段龄衣泡药浴时便觉全身火辣辣的。
倒是还能够忍受。
但到了最后十日,不知是不是药效加重了,段龄衣坐进去没多久便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犹如剜心般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