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手持红纹朴刀的二人受此重击,当场骨骼粉碎,爆退数步。
仿佛一只破布偶一般,软趴趴地砸在身后的土墙上,昏死过去。
“老二!老三!!咳咳……”那道虚弱声音的来源似乎十分激动,拖着手中的朴刀,迈着一深一浅的步子,急速走向倒地的二人。
颤颤巍巍地将手指放在二人鼻翼下,随后,他的指尖猛然一抖,整个人僵住了。
“老二老三……该死的畜生,我跟你拼了!!!”
他猛然抽动手中的朴刀,整个人被一阵血红包裹住。
冥冥中,一道玄妙的字符出现在血红之中。
血红散开之时,他整个人膨胀几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速度充血涨红起来,先前那惨白、虚弱的状态全然消失。
轰!!
仿佛有火焰骤然凭空腾起,萦绕在刀身周遭,散发出灼热的光芒。
“这个状态会让我的实力短暂拔升至黑级,但副作用是减去五年寿命,你应该荣幸,即将死在我最强的阳炎刀之下…”他低沉的声音中充斥着仇恨和暴怒。
滚烫烧红如同岩浆般的皮肤内,仿佛蕴藏着极其恐怖的阳炎,散发着无尽的热量。
“死吧!!!”
“黑级…又是超凡修行者?”
王白沉吟着,同时右手急剧膨胀起来,瞬间将袖口撑裂。
嗤啦!
碎布片之下,厚实粗壮的肌肉虬结在手臂上,整体呈黑铁色泽。
只是微微一摆,便与面前的那柄阳炎刀猛烈碰撞起来,发出强烈的金铁交鸣声。
然而,几次碰撞以后,王白倏然发觉到不对劲。
这柄阳炎刀上附着的阳炎显然不是如气血内劲一般的人气,而是与虚触粒子近似的超凡能量。
刀刃的红纹中,时时刻刻散发出能够将钢铁熔成铁水的恐怖热量。
王白咧开嘴角,双眼中顿时浮现出浓烈的兴趣:“九岭道人的黄阳道、东林帮的虚触侍、以及面前的阳炎刀,都是能够自成一派的超凡体系,有趣啊…有趣……类似于百家争鸣么?”
正当他心中思忖之时。
一旁的热浪不断喷发出,伴随着声声暴怒的骂声。
“该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阳炎刀无法伤你分毫!!为什么!!!”手持阳炎朴刀那人面色惊慌,见王白表皮如此强韧,连千度的高温也无法破开防,此时也不禁开始慌乱起来。
使出的朴刀刀法也变得越发杂乱无章。
噌!噌噌!
劈砍的风声十分破碎,显然是气力不足了。
见状。
王白巨拳箕张,小心把控好力道,掌心泛出毒雾,一掌轰入对方体内。
嗡……
这一掌劲力十分特殊,不蕴含任何力道,但毒雾却一丝不剩地涌入他体内,直通心口的主脉。
果然。
气毒迅速攻入经脉。
手持阳炎刀那人瞬间气血上涌,陡然喷出一口黑血。
“噗!!”
他支撑不住身体,用刀支住重心,整个人险些倒下。刀身上,灼热阳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脸色迅速变回原先虚弱不堪的模样。
王白抽出腰间的斩马大刀,架在他脖颈处,眼神中闪烁着威胁之意:“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例如血祭、阳炎刀、西风寨,一五一十告诉我,除此之外,还有你的名字。”
“血祭的事,你真不知道?”那人面色有些惊诧。
“你说呢。”
王白又将手中斩马大刀朝下压了压,同时释放了一丝气毒在刃尖,威逼之意不言而喻。
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寒意贴近脖颈,左丘策也不由苦笑一声:“原来是错怪阁下了…是我们冒犯了……”
他惨然地看向一旁早已没了气息的老二老三两人,不由有些欲哭无泪。
“我叫左丘策,是南派阳炎道第五代大弟子,此次是带着两位师弟一同出来历练,顺便参加这里的血祭大典…”
“血祭大典?就是这西风寨的血祭?参加能提升实力么?”王白疑惑道。
“不错,这西风寨中的血祭,便是逄pang法祭司,用千人血肉祭祀前朝亡灵的祭典。
没人知道血祭目的是什么,但据说每次血祭后,那些前朝亡灵便会降下福泽,赋予大量阴诡之力,对我们修行者来说可谓妙用无穷。”
左丘策语气虚弱地阐述着血祭的内容,渐渐地毒气攻心,脸色越发惨白。
闻言。
王白面色稍稍有些意外。
对于血祭的这些内容,他从始至终都未有得知,连一些风吹草动都没有注意到。
自接触超凡力量数月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发觉到,两县中的隐秘和修行者,竟超乎他想象的多。
这也令他的心头浮现出一丝危机感。
“那么,阳炎道呢,可否与我讲述一二?”他又问。
“没什么好说的,我阳炎道不过只是南地万千学派中的一叶孤舟罢了,并无任何特殊之处。”左丘策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不愿透露师门隐秘。
“将死之人,就别这么倔犟了嘛。”王白阴沉道。随着心口毒腺开始发力,一股若隐若现的阴毒气息渐渐地浮现在空气中,“你可知,我这等江湖武夫,有上千上万种方法,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左丘策双眼一瞪。
片刻后,他便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阳炎道学派早已落魄,连观想的真意阳炎图都遗失了…恐怕,我们师兄弟三人死去不久以后,世间便再无阳炎道学派了。”
“难怪这么弱。”
王白也不由沉默下来。
他能看出,左丘策身后的学派的确是落魄已久,否则,一个真正拥有巅峰实力的学派,起码也是隐世的名门,怎会连一个江湖帮派的整体实力都不如?
“看来你的确毫无价值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下一刻。
噌!
刀光瞬间破开空气,一声破开皮肉骨骼的沉闷声响传出。
大量的猩红当场飙溅满地。
一旁滚落一颗头颅,眼中仍有浓烈的不甘,温热的血液从断口处汩汩流出。
三柄红纹朴刀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