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回过神来,哪还有什么湖面树林,眼前仅剩下一颗散发着寂灭气息的月龄树。
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传来,孔祥林回头望去。
一袭红色礼裙的张满月拿着两块蛋糕走来,妆容娇艳,长发飘扬,
和刚刚见过的男装素色扮相完全不同,但是孔祥林明白,这就是同一人。
“你还真是放肆,随意的闯进别人的花圃。”张满月将一碟蛋糕递给孔祥林,“这是实习生的生日蛋糕。”
“你们给恩倬庆生了?”孔祥林呆愣愣的盯着张满月的容颜,接过张满月手中的餐碟,“我刚刚遇到了麻姑神。”
张满月品尝蛋糕的甜蜜一副惬意的表情,却因为孔祥林的话眉头一皱:“老婆子?她来干什么?”
“麻姑神说月龄树发芽了。”孔祥林神情复杂的望着张满月,自己的情绪似乎被影响了,而且张满月似乎对自己认识麻姑神并不感到奇怪。
张满月听到孔祥林的话非常吃惊,不经意间银牙一咬,不知什么材质的餐叉就此折断:“怎么可能?”
张满月推开孔祥林,仔细查看月龄树的变化,可是无论怎么观察,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发芽。
“你骗我?”张满月久寻不得,回头冷冷的看向孔祥林,“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
“真的发芽了。”孔祥林纠结了一刹,还是坦然说道,“麻姑神取了我的气息,刺激了月龄树,催生了一支新枝,还结出了花朵。”
“你?”张满月闻言脸色一变,仔细观察孔祥林,“该死的,你这个是什么,完全看不到。”
孔祥林憨憨一笑,这要是又被看穿了任务可就白做了:“没什么,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东西。”
“那麻姑神催生了花枝,做了什么?”张满月做出一副似是不太在意的神情,嘴上却诚实的问道。
孔祥林既然决定要说,自然不会隐瞒:“麻姑神取了花枝想要交给另一个人,我讨要也不给我,我就给抢过来了。”
“就你?”张满月轻蔑的看了一眼身材健硕的孔祥林,“你怎么可能抢得走麻姑神手中的东西。”
孔祥林挠了挠头,这也太直接了:“有另一位神和麻姑神对峙,我就趁机抢走了花枝。”
“那花枝呢?”张满月得到了消息并不在意是谁和麻姑神对峙,而是急切的询问花枝的下落。
孔祥林讪讪的笑道:“我就捧在胸前,一眨眼它就不见了。”
“你”张满月手中半截餐叉指着孔祥林,又生气又无奈,知道没有办法的张满月叹了口气。
孔祥林将餐碟中的蛋糕三两口吃掉,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这个蛋糕的滋味还真是特殊,看向只吃了一半的张满月:“你不吃了吗?”
“当然要吃了”张满月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孔祥林,“好多年才等到的生日蛋糕”…
孔祥林眼珠一转,说道:“花枝消失后,我看到你。”
“是是是,我也看到了你啊。”张满月用半截餐叉拨着蛋糕,轻轻挑起一块奶油放进嘴中细细品味,敷衍说道。
孔祥林望着张满月舔舐奶油的动作不由得感觉嘴里发干,也不知道是因为美味的蛋糕还是眼前这人,哑声道:“我看到你和另外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聊天,赏月。”
“”张满月的动作凝住,不再专注美味的蛋糕,抬起头来盯着孔祥林。
孔祥林揣揣不安的说道:“其中一个男人弹 奏琵琶,另一个男人教你写了你的名字。”
月龄树散发出大量雾气,将附近完全覆盖住,孔祥林只能在雾气中隐约感知到张满月就在身前,却怎么都看不到也摸不到。
一切来的太快,雾气很快就散去了。
“!!!”张满月深吸了一口气,“你还真的看到了啊。”
孔祥林呆呆的望着月龄树,本来枯萎冷寂的月龄树,竟然悄悄的长满了绿叶!
张满月看到月龄树的变化更是惊慌,想起了麻姑神曾经跟你说过的话。
你死不了的啊
不是告诉过你,这是被月龄树捆绑着,所以你的时间才驻足生死之间不再流动了吗?
发芽长叶,花开花落,你的时间会再次开始流动的。
孔祥林眨了眨眼,完全没有预料到如此景象:“月龄树,长出叶子了。”
“是啊。”张满月神情一窒,“说不定,你是超过所有顺位的特别的人类。”
张满月神情复杂的望着孔祥林,心情激荡,贫瘠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跨界者,这么神奇吗?真的成了?
一间药材堆满仓的药房中,药香弥漫,散发着知性魅力的麻姑神摘下眼镜揉了揉山根,说道:“大姐,你冲动了。”
“嘶。”头发花白衣裙朴素的麻姑神放下挎着的花篮,唉声叹气,“我早就应该警醒这丫头的,竟然利用跨界者。”
“可是大姐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头发全白的粉衣麻姑神发出尖锐的声音,似是想要展现出少女的声线,“月龄树重新生长不就好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的布置就毁于一旦了。”头发花白衣裙朴素的麻姑神嘬了嘬嘴,“现在那孩子也来了,虽 然现在的缘分被拦截了,过去的因缘他们还是要化解的。”
“那你叫我过去干什么?”一袭黑衣头戴法帽的麻姑神冷冷的说,“要不是去晚了,就真的起冲突了。”
“我人老了,糊涂了嘛。”头发花白衣裙朴素的麻姑神翻了翻白眼,“平时你都是最积极的,今天怎么慢了,不过也幸好你慢了一步,不然结局难料。”
“我才没空一直管你的过家家客栈。”一袭黑衣头戴法帽的麻姑神撇了撇嘴,严肃的说,“有那么多邪恶需要我去惩戒,我都后悔应了你的召唤去一趟。”
“你是怎么跟大姐说话的。”头发花白衣裙朴素的麻姑神气呼呼的说,“其他姐妹去哪里了!”
“就算你是大姐,我们一心同体,怎么不能说了。”一袭黑衣头戴法帽的麻姑神脸色难看的转过身去,消失在药房。
“反了!反了!”头发花白衣裙朴素的麻姑神大呼小叫道,“你们都要反了,不开会的不开会,不出力的不出力!”
配置药物的知性麻姑神瞟了一眼头发花白的麻姑神,专注起手中的动作。
“大姐,少说两句吧。”头发全白的粉衣麻姑神望了望散发知性魅力的麻姑神,出语劝道,“你自己不也知道错了吗?”
药房雾气弥漫,药香扑鼻,争吵声不时传来,最终还是归于平静,只听到最后一句。
“可恶的跨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