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站住!
你是何人,相府也敢乱闯?”
两个门童倚在门前的石柱,拦下了内心焦灼的伏完。
“在下侍中伏完,有要事想见一下相国....”
相国....相国什么?
伏完一脸尴尬。
他只知道女儿被苏平接到府,可什么名分,他就不知道了。
蔡文姬是正妻。
这已经是板钉钉的事情。
可自家女儿呢?
侍妾?侍女?
“哪里来的狂人?长安谁不知道我家相国已经出征,你再闹事,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何事喧哗?”
一队虎贲军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看到引来了巡逻的人,两个门童脸都有些难看,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开口:
“大人,有人来相府捣乱,小的这就把他撵走。”
“我是苏相侍妾的父亲,有急事要联系相国大人!”
听到门里的动静。伏完急忙大声喊道,吓得门童一激灵,怨恨地瞪着他。
你给小爷等着!
“你是伏完?”
虎贲军中一人问道,看到伏完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两个门童:
“以后此人随时可来相府。”
“是!”
两个门童捣蒜似的点头。
“到了。”
虎贲军引着伏完,来到了伏寿的住处。
“多谢诸位将军带路。”
伏完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虎贲军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伏完尴尬地又收了回去,带着几分忐忑,伸手推开了院门。
小院空无一人。
不过里面的屋子隐隐传来动静,伏完心一横,径直向里走去。
果然有人。
屋中传来嘤嘤的哭声。
伏完侧耳一听,那哭声正是自己女儿伏寿的。
“唉呀!我的好女儿!咱们伏家都快大祸临头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哭呢?”
伏完推门而入,看到自己女儿正趴在床头,以手掩面,轻轻地抽泣着。
“父亲!”
伏寿大吃一惊,连忙拭去眼角的泪花。
父亲怎么会过来看我了?
不对!
他刚才说伏家大祸临头。
伏寿心生委屈,自己已经委身从了苏平,难道他还不肯放过自己的家人吗?
“是那苏平又为难你了么?”
伏完连连摇头,以一副很认真的语气跟她说道:“苏相,不许对相国大人不敬。”
呵呵!
伏寿顿时就不想理这个父亲了。
当时自己不愿进宫,伏完却一门心思想攀新皇,逼着自己进了宫。
如今苏平势大。
伏家下又以命相逼,让自己从了苏平。
最让她伤心的是,逼迫她最狠的,不是苏平,反而是她那些家人。
难道身为女子,就没有一条活路了吗?
伏完老脸讪讪,装作没看到伏寿那疏远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
“苏相出征,群臣蠢蠢欲动,献帝想迎韩遂入长安,灭了苏相的势力,重执权柄。
苏相临走前,可给你安排什么后路?”
听到父亲一口一个苏相,伏寿心中更是感到屈辱,不由反唇相讥。
“献帝迟早夺回大权,这不是当初进宫前父亲告诉我的吗?
如此说来,不正在你意料之中?”
“胡闹!
我是你爹!”
被一向乖巧的女儿顶嘴,伏完一下子忘了这是在相府,吹胡子瞪眼道。
“你要不是我爹,你连相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你个逆女!你!”
伏完气得喘不过气,伸手指着伏寿,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伏寿心一软,连忙将他搀到床边坐下。
“你啊....为父虽说趋炎附势,但也处处为你这个女儿着想。
一时鬼迷心窍,送你进宫之后,我日夜担忧,怕你被董卓那贼人给害了。
你娘更是天天哭骂,说我害了自己女儿。
你被苏相接出来,为父是打心眼里高兴,高兴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
可如今,一切算是完了!
你爹,你娘,你哥,你弟弟,咱们伏家
还有你。
都完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伏寿看他说的严重,心里也是有些惶恐,连忙追问。
“刘协想封韩遂为凉州刺史,迎他入长安,切断苏相的退路。
如此一来,无论韩遂听不听刘协的命令,我们伏家都没有好下场!”
伏寿听了,黛眉也是紧紧皱起。
不过这表情只持续了一瞬,转眼就消失不见,让伏完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到底有没有给你留后路啊,我都快急死了!”
伏寿翻了个白眼,从一旁的梳妆台端下一个盒子。
伏完心急如焚,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首饰盒,“这是什么?”
伏寿微微摇头。
苏平临走前放下的,神秘兮兮地说是一份大礼,她还以为无非是些胭脂水粉亦或是金银首饰。
所以一直放在原处没有动。
可现在一想,他分明意有所指。
“我也不知道,不过....
如果要是真有退路,也就只能在这了。”
伏完一把接过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封书信,看了一眼内容。
当即满脸震惊,仿佛活见鬼一样。
“岳丈在,见信如唔。
韩遂生性多疑,心胸狭窄,不足为虑....
两虎相争,一死一残。
无论朝堂作何反应,于我之谋并无影响,无需岳丈大人为小婿操劳....
倒是令女伏寿,需要岳丈多费些心思。
小婿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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