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肉好吃,这是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的。
既然死都死了,当然是将其肢解后,拉到乡里去卖掉。
而在卖肉的过程中,有人便问起彭国富,他们是怎么捕杀到野猪的。
而彭国富也不藏着噎着,坦坦荡荡地把捕抓野猪意图以及经过,全都给询问的人叙述了一遍。
随着人们一传十,十传百。
周围几个村的人,便都知道彭国富要通过驯养野猪来发家致富的事。
同时也知道了,彭国富抓到野猪之后,野猪莫名其妙地集体自杀,不得已,才被迫将野猪拉到乡里卖肉的。
最后,彭国富在村里几位年长的老人口中得知:
原因是因为成年野猪性烈,它们和家猪最大的不同,就是它们不允许自己被圈养,或者说是,它们不允许被限制自己的自由。
故而成年野猪一旦被活捉,它们就会想尽办法地自杀!
所以,想要圈养野猪的话,就必须在野猪还是小猪崽的时候,进行圈养,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经过村里老人的点拨。
彭国富父子俩犹如茅塞顿开般,当即拍大腿直呼怎么没想到:“是呀,活捉成猪来进行繁殖,还不如偷野猪仔来从小开始圈养”
几位老人在最后,还感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彭家父子运气真好!
人一旦运气好起来,自然规律都得绕着走。
原因是他们年轻那会,经常性地上山捕杀野猪。
一年到头,运气好的话,能逮着两头野猪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彭家父子俩,能在短短几天之内,捕捉了三条野猪。
而且还是活捉的!
这要是让村里头上一代的捕猪专家,捉猪天师知道了彭家父子俩活捉三条野猪这事。
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家猪在九十年代初,能卖到3块钱一斤。
野猪则稍微贵一点,能卖到5块钱一斤。
当天,三头野猪加起来三百多斤。
却仅卖掉了两百多斤,并未被村民们全部扫光。
故而,彭国富父子俩当天总共卖了277斤野猪肉,赚了1385块钱。
还剩最后的五十多斤野猪肉没卖出去。
由于九十年代初还没有冰箱这玩意。
所以,父子俩那天只能连夜将余下的野猪肉给腌腊起来。
打算留着自己以后吃。
毕竟,在没有冰箱的年代。
将猪肉晒干或者腌腊、熏腊起来,便是最好的长期保存方式。
随着,时间流逝。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个月来,彭家父子俩接连上山设下陷阱,以及四处探寻野猪巢穴。
然而,却皆是空手而归。
成年野猪未能捕到,野猪仔也并未寻得。
简直与村里几位老人说的话如出一辙。
运气好,才是捕抓到野猪的关键。
运气差,你连野猪毛都遇不上!
不过,也正是因为彭国富听进去了几位老人的言语。
并未一股脑地只把工作重心放在抓野猪,以及寻找野猪仔的事情上面。
而是利用其卖肉得来的那1385块钱资金,进行养鸡投资。
而养鸡的地方,正是那十几亩荒地的一小半部分面积。
又过了三个月。
正当父子俩把之前那腌腊的猪肉吃光后,再度上山之际。
终于是,在一处洞穴中发现了一窝小猪仔。
这使得当时还年轻气盛的彭山河,一手抓起一只“咦咦咦”直叫的小猪仔,并指着它的鼻头,骂骂咧咧道:“好你个猪崽子,小爷要不把之前的野猪肉给光,你就不给小爷新的野猪肉吃是吧?啊”
气得彭国富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怒斥道:“小兔崽子,动作快点,你和一只猪崽有什么好聊的?等会咱俩被母猪瞧见,她发起疯来与咱俩正面对抗,咱是要吃大亏的”
“家养母猪急了还会上树,野生母猪急了,还不知道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呢”
这一窝野猪崽,加起来总共有九只。
其中有八只是活蹦乱跳地相对健全。
而有一只,则是腿部出现了残缺,走路不便,较为瘦小。
估计是被母猪不小心踩到了。
那八只健全的野猪崽呢,正好四公四母,成双成对!
而余下的那一只腿部残缺的野猪崽,它的命运就提前悲催了。
因为在彭国富父子俩下山时那有说有笑的话语中得知,这一只腿部残缺的小猪仔,今晚就要下锅了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
彭国富与彭山河也慢慢变成了村里的种植、养殖大户。
而彭山河也非常幸运地与儿时在杭市跟他同处一所福利院的女孩儿,于燕,相亲成功,结为夫妻。
次年,彭于宴顺利诞生。
姓取自父亲彭山河,名则取自母亲于燕。
当时,彭于宴还没出生,这个名字就定下来了。
如果生女,名字则叫彭渔研。
两个名字,声调不同,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彭于宴三岁那年。
彭国富与于燕拉着野猪肉,前往乡里贩卖。
而在傍晚回家的路上,却突然下起暴雨。
两人当时并未选择就地躲雨,而是直接冒着暴雨想着早点赶回家。
就在他们回到距离彭家水库仅剩三公里外的土路上时。
一道电闪雷鸣突然响彻天际。
随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地山体爆裂声传来以及大地不断颤动。
那一场灾难,来得太突然。
没人知道当晚距离彭家水库三公里外的那处地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山体滑坡。
而当时身处家中的彭山河。
并未对那短暂的震耳欲聋的山体爆裂声,以及后来大地经历了短暂的震动,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着,这么大的雨,父亲与妻子应该还在乡里躲雨的吧!
没过长时间,雨停了。
而人,却迟迟未归。
那时的彭山河,心中开始不安了,只能在家中抱着三岁的彭于宴来回踱步干等着。
然而,越等,他心中越是没底。
最终,他拿出一条麻绳将彭于宴栓在屋内后。
便提着旧式的手电筒,顺着土路,撒开腿地朝着水库外边跑去。
当他跑到距离水库三公里处那山体滑坡的那个地方时。
手中的手电筒正好照在一辆被石头砸得稀烂的人力三轮车残躯上
他崩溃了。
“啊爸燕儿啊啊啊啊”那一刻,彭山河嘴角直接淌血,带着无尽地嘶吼冲了过去
那一晚,彭山河手脚扒得血肉模糊,眼角、嘴角皆是淌血。
那一晚,彭于宴三岁的腰间肉与绳索剧烈的摩擦,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血痕。
那一晚,彭家水库,鸿雁哀鸣,猿悲鹤怨,哀思如潮,百念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