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头，并不想让顾淮看穿她的小心思。

其实，如果在一起久了的话，也会厌烦的。去A城，一来可以亲自去看看对方公司的实力，二来，跟顾淮分开一段时间，正好也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

顾淮去罗腊也没关系，只是离开的是他而已。

“嗯。”顾淮点头。

其实对于去罗腊，他很紧张，沈舒蔚也要离开。刚才的确让他的情绪差点失去控制。不过冷静下来之后，顾淮发现，之前所有的担心仿佛都一扫而口的样子。

“但是你会不会趁我离开之后，偷偷去A城。看你对工作的热忱，我并不相信你会因为我的阻挠，而放弃。”

沈舒蔚不由得露出个促狭的微笑来，担心暴露自己，立刻起身，朝栏杆处走了几步。

她手臂撑着栏杆，只留给顾淮一个背影。

“别怪我怀疑。”

“顾淮。”沈舒蔚测过身来，看向顾淮。

仿佛并没有因为工作的事情受到影响，沈舒蔚脸色带着明快的笑容，对顾淮说：

“顾总去罗腊，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看你紧张的样子，大概是罗腊比较危险吧。”沈舒蔚说。仿佛利用一些心理治疗的经验，将顾淮分析的很透彻一样。

顾淮感觉沈舒蔚是在关心他，但怎么听，都感觉更像是调侃他先前对她的紧张。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顾淮低垂着，将白瓷杯放到桌子面。

顾淮起身，走过去，搂住沈舒蔚就亲了一口。

“我觉得危险的人是你。”

华灯初，一个繁华的夜生活即将开始。

概要娱乐部门总监约了果松集团的顾总谈生意，因此预定了个包间。

其中沈常河自然也包括在内。另外还有两家风投公司的领导。

时至八点，珍妮佛才匆匆来迟。

一个长方形的桌子面，饭菜看去丝毫未动，不过几位喝酒脸的人士，已经说明他们已经在饭桌面报过道了。

“珍妮佛小姐，来来来，快请坐快请！”部门总监赶紧迎前来，看起来很是谦恭的样子，不过珍妮佛也知道，这些只是他们酒局饭桌打交道的把戏而已。

立刻朝总监行了个礼。

“不好意思，吴总监，赶通告，所以来迟了。”珍妮佛的经纪人赶紧解释着。

吴敏拉着珍妮佛就坐了桌子。

“顾总，”沈明立刻站起身来。

顾湛一直抱着双臂，一副不想社交的样子。听见沈明喊他，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沈总。”

“这位，是珍妮佛，我们概要娱乐的大牌艺人，这一次跟你们合作的代言人。”沈明身材瘦削，穿着短袖，手臂面贴着纱布。

对顾淮说话的时候，语重心长的，看不出公司领导人的样子，到更像是长辈。

“嗯，听说在娱乐圈很火。”顾湛表情淡淡，语气平平。

倒是目光停留在沈明的手臂面。

“沈总这是怎么了？”

沈明听罢，似想起身来，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抱着手臂。

“说起来就吓人了，珍妮佛跟顾奢一品的总裁那条假新闻，或许是惹了什么人，我着手臂就是这样伤的。”

他陷入了先前的回忆之中，仿佛不敢再想了。

“说起来，顾奢一品的顾淮，跟顾总你，是认识的吧？其实这样也好，如果珍妮佛经常跟顾总合作的话，也许会逐渐淡化那条新闻。”沈明开口。

顾湛只是沉默，并没有主动说起自己跟顾淮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顾湛一闪而过些什么，赶紧开口：“沈总的意思是，加婚礼的新闻，你们概要并不接受。”

“这是自然。”沈明想也没想，就说：“我沈某人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让自家艺人接受那些新闻。”

顾湛轻轻点头。

旁边另外的老总，见二人正儿八经的聊天，立刻打破了这种氛围，大家继续吃吃喝喝，逐渐忘记了。

分别呆在角落，都没有说话的珍妮佛，跟顾湛。

饭局过后，叫顾湛去唱歌，他也就没有去。坐在停车场自己的车里面。

车内静谧的空气仿佛稀薄。

于是他就给珍妮佛打了个电话。

“你自己来，还是我接你。”顾湛开口。

“顾总，我已经在车了，打算回去休息，因为明天要赶通告……您，很急的事情吗？”珍妮佛轻轻开口。

顾湛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但脸的皱纹却皱到了一起，他扶着方向盘，垂着头，仿佛靠着方向盘了一样。

“你是没记性，还是胆子肥了？”

这个女人总是知道该如何挑衅他。

“赚钱？借着假结婚的新闻赚钱？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顾湛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沈明的意思，概要娱乐根本不会利用那个新闻赚钱，而且他也不会相信概要娱乐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赚钱。

那么继续要赚钱，不惜利用那次新闻乱接通告的人，势必是珍妮佛本人了。

珍妮佛紧紧的握着手机。

“敏姐。”珍妮佛小心翼翼的开口：“可不可以掉头。”

“去哪里，不是要送你回家吗？”吴敏问。

“我……”

顾湛应该已经离开了燕子堂，大概应该回去凤凰酒店。

“你明天要赶通告，今天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吴敏说。

“嗯，敏姐……怎么开车的司机不在吗？”珍妮佛问。

“哦，开车送沈总去了。”吴敏说。

吴敏将珍妮佛送到她家楼下，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这个地方。珍妮佛立刻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王叔，请问你回家了吗？”珍妮佛开口询问。

“正在回去的路，怎么了，珍妮佛小姐？”

“王叔，你可不可以过来借我一下，去凤凰酒店。”

那边的人，立刻就答应了珍妮佛。王叔知道她要去见顾湛，应该会很快就过来，她悬着的一颗心，安稳了不少。

珍妮佛才挂断电话，顾湛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我可以让你在娱乐圈大红大紫，也可以让你在娱乐圈永无翻身之日。”

“顾湛你喝醉了，所以才这么说，我其实在等王叔的车。”

顾湛沉默，他喝醉了，却不至于不清醒，他听得懂。

这几乎是第一次听到珍妮佛理智的在跟他说话。在某一瞬间，他以为珍妮佛的翅膀真的硬了，也许她真的不会来见他。

分明次次被羞辱的人，是珍妮佛，分明他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人，但为什么在此时此刻。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狼狈。

珍妮佛推开酒店房间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被打碎的九天玄女玉雕，碎片遗落满地。

而顾湛并没有等珍妮佛来，而是在深夜，站在宋家的大门口。

宋思越给他打开门。

就看到他凌乱着头发，松垮了领带，撑着墙壁，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面目“狰狞”的，让思越不禁抿了抿嘴。陇了拢纱衣。

“回来了。”

“我要让顾淮，一无所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