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城斜了她一眼:“人不可貌相!”
“哦,好好,”白露连连点头,“大姐你的伤……”
“无妨!”白倾城慢慢挪到床边,闭上眼睛,“我自己扎自己,难道还能将自己扎死不成?方才我已经吃了药,养几天就没事了!”
“大姐,你受委屈了!”白露声音有些哽咽,“众人都以为那李暮辞对你一往情深,谁知道竟是这样一个负心薄幸的人,跟别人暗通款曲,又要让你嫁过去,若你真过去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苦!”
白倾城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前世,她真的嫁过去了,代价就是家破人亡,整个江湖变成了朝廷争权夺利的炮灰。
白露是三叔的女儿,家里唯一跟她要好的姐妹,她一直见不惯白清凤装模作样的假,所以两人一直不对付,反过来对白倾城还亲近一些,但又碍于三叔每日明哲保身的教导,她也跟白倾城走得不是太近。
白倾城看着白露听话的叫来人,将南宫瑾装在麻袋里面搬了出去。
璇玑公子若得到了虎齿花,必死无疑!
她怎么可能将虎齿花交给他?
再来一世,她要努力保住白家,保住那些守护百姓的家族,让李家和朝廷再无机可乘,中间尽量不要出现插曲。
宣文朝屹立百年,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广阔无垠,后辈子孙享受着先祖舍命换来的成果,边藩年年进贡。
可是后来,那些皇室子孙就开始日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到了此时,加上四处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贪官污吏遍地,朝中尔虞我诈争权。
百姓痛苦不堪,于是才有了以李家为首的五大家族。
五大家族顺民意,抚民心,除暴安良,四方百姓都向往而奔之。
五家越来越壮大,朝廷反对的就越来越多,有奏章发往皇帝的案上,说五家沆瀣一气,已经联合起来要反。
奏章是太子和国师上报的,纯属乱写一气,五大家族人众多,金银珠宝,武功秘籍也众多,太子不思进取,皇帝已经对他失去希望,异储之心甚重,太子知晓皇帝的心思,想要推翻皇帝的掌控,必须要钱。
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五大家族身上,然后,他们找到了李家,许诺高官厚禄,土地钱财,李家最后同意跟他们里应外合。
上一世,皇帝收到奏章,派出了使臣来宁安调查,被李家派出的刺客暗杀,嫁祸给了欧阳家,使臣吓得屁滚尿流的赶回,确认了这些江湖中人都是一群匪寇,一群刁民,随后皇帝命令太子派出大军,一家一家将五大家族尽数歼灭。
……
三日后,白倾城出现在了宁安城。
前世的这个时候,皇帝派来的使臣就是住在宁安城,她要找到他,只要他不受到李家的杀手吓到,他就不会回朝廷跟皇帝乱说。
……
寂静的院子里,偶尔有一两声画眉的叫声传来,门前的大枣树枝繁叶茂。
少年一个挺身从床上蹦了起来。
“殿……殿下,您醒了!”初一赶紧上前,端上了洗漱的水。
南宫瑾四处看了一眼:“我怎会在此处?”
“别提了殿下,”初一的声音有些抱怨,“我们是在离白家五里地的地方将你找到的,你说你去白家,为何会晕倒在那荒山野岭的地方?”初一想到当时,自家主子身上还盖了一块白布,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盖死人的东西,那些人难道以为主子是死了吗?
“我昏迷了多久?”南宫瑾捏了捏拳头,意外发现似乎有力了一些。
“三日!”初一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日啊,上一次可是昏迷了十天呢!
南宫瑾咬了咬牙,转头看着一旁的大麻袋,初一将南宫瑾救了回来,这大麻袋他一直不敢丢,白倾城的名字从心底闪过,他气笑了。
这丫头又骗了他,还将他当猴一样戏耍了良久,还骗了他给她玉哨,最后却没有将他需要的虎齿花交给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恩将仇报之人?
南宫瑾咬牙,这仇算是结下了,若再见到白倾城,他定要她加倍奉还!
接着南宫瑾又失笑,他感觉他多虑了,白倾城受了那么重的伤,那日已经奄奄一息,能不能活都是另外一回事。
“大夫说,殿下这次您中毒跟上次不一样,这一次中的毒跟您体内的毒相冲,以毒攻毒,您体内的毒反而清除了不少,所以这次才昏迷了三天。”
原来如此,南宫瑾沉默,就算这样,也抵不了那女人的罪状分毫。
“殿下,还有一事……”初一有些难为情,欲言又止。
“何事?”
初一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四处无人,又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才走回。
“我访了城里许多药店,都没有找到虎齿花!”
南宫瑾了然,虎齿花难得,他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可是在城西,我遇到了一个路边游方的郎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殿下的症状说与他听,那郎中竟说殿下的解毒之药并非虎齿花,若真吃了,反而是剧毒!”
南宫瑾正伸手倒茶的姿势定住,抬头盯着初一,一直漫不经心的表情慢慢变成凝重,眼中似乎风云涌起。
“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我不信,于是我将人带了回来。”
“人在哪?”
初一不再回答,转身在前面引路。
南宫瑾在初一的带领下推开门,一个花白胡子胖乎乎的老头坐在屋内,看见有人进屋,立即抱怨了起来:“我说你们这些人,又没有得罪你们,为何将我抓了起来,我跟你们说,我一天可是要赚很多钱的,若是耽误了我赚钱,你们可赔不起。”
初一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丢在桌上,里面有清脆的打击声。
老郎中走上前将布袋子翻开,金光闪闪的珠宝闪瞎了他的眼睛,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事办好了,这些都是你的!”初一将布袋子收了起来。
老郎中眼睛随着布袋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一改方才不耐烦的模样:“好说好说,老朽姓萧,大家都叫我萧南翁,公子想要老朽做何事?”
南宫瑾坐下:“你帮我看看我的毒,解药是什么?”
萧南翁仔细看了南宫瑾两眼,伸手号了号脉,一本正经的看着初一:“这不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病人?”
初一点头。
“解药我已经说给你听了啊,还来问什么?”萧南翁胡子一翘,翻了一个白眼。
“我这毒,虎齿花可是解药?”南宫瑾沉声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