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源脸上难已见的失落,他慢慢站起身:“那以后我遇着什么问题,可以来问你吗?”
白倾城点头:“可以!”
“太好了,”曾云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
白倾城也跟着笑了:“你没有师父吗?”
听了这话,曾云源的脸色沉了下去,仿佛遇到了什么很伤心的事情一般:“我师父,不见了,他不要我了!”
他说着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白倾城笑了,这原来是个孩子。
“云源大师!”只听得台下一声怒吼,白进忠愤怒的走了上来。
他们辛辛苦苦将云源大师从宁安城接到白家,再好酒好菜招待几日,本以为今日一举可以打败白倾城,却没想到还没开始比,云源大师就掉了链子。
他气急,指着曾云源道:“我们辛辛苦苦将你请来,你就是这样对我们?”
曾云源转头,看到白进忠,想着自己确实在人家住了几天,语气软了下来:“你要怎样?”
“不怎样!”白进忠看着白子宽被打得鼻青脸肿,更加生气了,“你只需好好跟白倾城比一场,就算是还了我们的恩情了!”
曾云源回头看了白倾城一眼:“我们此前就比过了的,我不及她!”
“那不算!”白进忠以为曾云源在为白倾城说话,“你得当着我们的面,真真正正的跟她比一场才行?”
“什么才叫真真正正比一场?”
“至少得分个高下!”白进忠想清楚了,让曾云源和白倾城狗咬狗,到时候如果白倾城输了那皆大欢喜,若是白倾城赢了,在云源大师的全力攻击下,难免受伤,到时候就好办事了。
他心中算盘打得响,哪知曾云源听了他的话眼睛一瞪:“你想让我们反目成仇?”
白进忠:“……?”
“那我今日还不比了,我认输!”曾云源不想跟白倾城为难,直接走下了台,“不比了,我在此承认我曾云源医术不及白倾城,我有自知之明。”
“你!我们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却没想到你这般忘恩负义……”白进忠恨得咬牙切齿。
“我让你去请我了?告诉你,宁安城那么多权贵都来请我,要不是看在白姑娘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跟着你来?你算什么东西?”曾云源终于恼怒了,毫不客气的回怼。
白进忠脑中轰的一声,他说怎么曾云源肯跟他们一起来,本来以为是自己白家的名号响亮,却没有想到竟是因为白倾城?
“你……你……”他连着说了几个你字,却最终什么都说不上来。
曾云源反正不会跟白倾城为敌,今日这场比试算是黄了。
白子宽被曾云源打了几下,这时他寄予厚望的曾云源不战而败,心里不甘心,却没有办法。
该死的白倾城,又让她逃过一劫。
总有一天,他会让白倾城死在他面前。
“等一下!”看着周围逐渐散去的人群,白倾城站在台上淡淡的开口,声音如同珠翠叮咚。
周围正在散去的人停下脚步!
“二叔可忘了什么事?”白倾城看着白进忠,眼睛笑眯眯。
“什么事?”白进忠转头,看着白倾城。
“赌约,你们不准备履行了吗?”白倾城脸色冷了下来,如同秋日里突然吹来一阵寒风,白进忠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什么赌约?”
“看来二叔还真是健忘啊,”白倾城笑着,慢慢走下了台,看着白进忠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方才大家可是都听到了,若我赢了,你们……滚出白家!”
白进忠脖子一缩:“这怎么能算,都没比?这不算!”
他要当众耍赖了!
曾云源站在一旁,看着白进忠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他两步跨到白倾城的眼前:“谁说没比了?我们已经比过了,我输了!”
“你!”白进忠看着曾云源,眼睛像是能冒出火来!
“天哪!大嫂啊!我们对不住你们啊!”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另外一个方向,吴婉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正准备离开的风灵君,一个劲的哭喊。
“大嫂啊!我们对不起你啊?子宽鬼迷心窍,竟想着跟倾城比试,是我们错了啊!”吴婉芝一个劲的哭着,一点也不撒手。
她知道白倾城的手段,此前说过了比试,如今曾云源不战而输,白倾城肯定会想尽办法赶她们走。
而今家里已经一分钱没有了,白进忠医术上也没什么成就,白子宽和白清凤更是不行,如果她们脱离了白家,肯定会饿死!
而如今,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风灵君了,她知道风灵君的性子,容易心软,只要风灵君心软,白倾城就没有办法!
“大嫂啊,都是子宽鬼迷心窍,我回去定好好教训他,让他不要再胡作非为!”吴婉芝一边哭一边说道。
风灵君被这样扯着,有些无奈:“子宽是觉得我们白家的医术不行么?要去拜别人为师?”
她说着看了白倾城一眼,闻名整个宣文的云源大师都对白倾城赞赏有加,甚至不顾名节也要拜白倾城为师,她第一次觉得白倾城给她长脸了,说话的语气中也透着自豪。
“行的行的!”吴婉芝连连点头,“是子宽鬼迷心窍,将我们都诓骗了呀,求求大嫂,不要赶我们走啊……”
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旁边观看的人开始动摇。
“唉,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家啊!”
“可不是,这要是被赶出去,一家人没个营生,还能活下去?”
“真是太可怜了!唉!”
旁边若有若无的几声声音响起来,后来声音逐渐越来越大,白倾城皱眉。
果然,风灵君叹了一口气:“行了,下不为例!”
“多谢大嫂,大嫂宽宏慈悲!”吴婉芝这才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转身拉着白子宽和白清凤来给风灵君行礼,一家人回去了!
“娘你也真是,为什么要给她们服软?”白子宽第一个不服气,想到白倾城,牙就痒,两人的梁子又结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