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阿斯加德?弗洛以?洛夫克拉夫?
当这个最原始的问题从被大脑提出来之后。一个个像是答案的名字开始从脑海里开始轮番播放,然后被直觉一一否认。
“我在哪儿?”
第一个问题开始没有结果之后,第二个问题又出现了。
身下是新鲜的泥土,还有一块方块状的东西在身下搁着。躺在地上的人影手臂开始用力支撑起身体。试了几次之后便接着躺下,浑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这身体的状况看起来真的是不怎么好。
过了良久,这个趴在地方的人影开始有了一些动静,用力地抬起身体,把那该死的搁人的东西抽了出来,是块木牌。
上面写着几行字:
“安格斯·贝克兰德”
“真正的守卫者”
“值得信赖的同事”
……
“安格斯·贝克兰德”
一个十分熟悉的字眼,这几个字眼就像是铭刻在最深处的灵魂之中,当看到它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名字属于谁。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出现了。
“我是安格斯·贝克兰德。”
还是锡兰警察厅的一名警察。
不过现在呢,
警察先生应该是躺在一片新鲜的泥土之上,那身下该死的搁人玩意,
应该是一块墓碑。
这可真是一个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东西。
稍微转头向身后看去,大概能看见一个新鲜的土坑,以及一些爬动的痕迹。
当从沉睡中醒来,询问自身最永恒的问题,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第二个问题,我在哪儿?
安格斯·贝克兰德,锡兰警察厅的警察先生,看目前所处的环境以及遭遇的情况,应该要在前面加上“前任”两个字。
现在,正躺在一片墓地之中。
思考着自己突然面对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
躺在地上片刻,安格斯感觉到自己在逐渐恢复过来。身上可以逐渐感受到的凉意,撑在地上的左手向大脑逐渐传来了泥土中混杂石子的触感。就和印象中的手感一样。
这两种感觉带来的心情并不是以往的糟糕。
而是最简单最惊喜的一句
“我还活着!”
……
安格斯决定利用躺着的时间,好好的想一下自己怎么会躺在了这里。
安格斯,曾经帝国护卫队的一员,又因为一些不可记录的原因被突然地分配到了锡兰这座帝国远方的城市担当城市警察一职。
在还处于帝国的余晖照耀范围内的锡兰市,
相比于帝国心脏区那种漫天的红色工业烟雾,可以说味道稍微清淡了一些。
安格斯在这里的警察生活很是无趣。
之前的记忆似乎有点太久远,人生中可以记忆的时刻本来就不多。突然想起来的大概就只有每天窗外满天的红色烟雾,以及千篇一律的每天工作这几件那么稍微重要点的事情。
这些好像都不重要,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还没有找出答案。
最近呢?干了什么?
锡兰的警察厅一般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只有在那宽大的座位上拿着墨水笔,
一个又一个地参加会议,签署文件,撰写资料。以及处理各式各样的投诉信。
“威尔士街道已经快被下水道淹没了。”请找隔壁的市政厅。
“鲁恩区的老鼠已经泛滥成灾了”我们正在处理,毕竟在鲁恩区的荒地上找不到人了。
“我在特尔区普朗街的马车上丢失了一个灰色的木箱,请帮忙找回”希望里面没有重要的东西,那些贪婪的马车车夫从来没有归还过任何遗失物品。祝你好运
……
不不,再想想,
那些琐碎不堪的文件和投诉信是不会让自己躺在这里,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弱到这个地步。正常下班是一个锡兰警察最简单的工作。
还有什么事情呢,应该是更近一点,让自己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或者说,是自己进入身后泥坑前不久的事情。
在脑海中不断的翻阅自己的记忆,很快便看到了记忆的最后几页。
“安格斯,新的一批投诉信,我帮你带了上来。”这应该是马斯,警察厅的老好人先生,在这栋楼里他已经工作了快四十年。
哦,是的,差不多是有些人从出生到这个墓地的时间了。
不过老人很有他的优势,是真的很好交流,也是安格斯在这个警察厅认识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安格斯将身体陷进那个可以容纳两个自己的宽大靠背椅上,拿过马斯放在桌上的信封开始拆了起来。
最上方的来信,信纸应该是莱妮纸,摸上去的质感十分舒服,这封信最少在材料上就很讲究,看起来像是哪一位有钱的贵族寄来的。
不过那些居住在贝克斯利区的贵族们会有什么投诉内容,他们的生活可是像故事中那么的舒适美好。
信纸上只画着一团荆棘冠冕的标识,这样的标识并不怎么让人舒服,如果这里有一位纹章学的专家,大概就可以看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可惜这里是锡兰,不是之前的帝国中心,这里安格斯只认识老迈的马斯,他可并不知道什么纹章学,可能说一说帝国的贸易期货学他可能稍微知道一点。
安格斯拆开工整讲究的信封,信上的内容也很简短,宛如魔鬼爬行的字迹在大片空白纸张的中心写着:
“尊敬的先生,锡兰的情况正在一步步便糟糕,帝国的烟雾正在像我们飘来,它就像贪婪的巨兽啃噬着帝国的光辉,
在这迷雾之中,有些东西已经来到了这里,妄图翻起旧日的波浪。”
以及最下方的一行地址
“鲁恩区橡树街蜡像馆”
就像是一封匿名的举报信,对于这种东西,警察厅每天都会收到许多份。安格斯看过的更是充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