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虚妄的。不过道法不是。

稽魔司，桃花卫。

这是上代那位女皇帝残留下来的些许痕迹之一。

李元朗，他作为当今天宝时节坐的最高的那个男人。他虽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表现出他对于自己那位亲生母亲的厌恶。但是，现在的事实情况就是那桃花卫已久不如往昔。

且就不说当初那遍地桃花开的景色。就单说现在，桃花卫只剩下了些许残枝败柳。甚至，现在朝廷对于桃花卫的犒赏都在减少。这让当初那女帝卫队，他们现在还不得不自寻出路。

“走吧，就在不远处的镇南街，那里有一只陈年老鬼正适合予你练手。”

一路上，身上披着桃花大氅的两个道士正在缓步行进着。其中，那老道士还在不断开口为着那小道士解释道，

“到了那时，你便就无需再忌惮些什么，你随意出手就是。那里因为一些特殊缘故，至今已久无人迹。甚至，那老鬼在旧宅中郁居多年，都还没有人愿意出手将它清理。你现在出手将其剿灭，这反倒是做了件善事。“

看样子，那老道士倒是颇为相信这小道士的手段。他唯一担心的就只是这小道士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导致误伤了其他人。

不过，严格说起来，那里倒的确是个能予给那小道士可以随意出手的好地方。就现在顾樾在那里待了三日，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了太多的人烟。

这让他现在能笼络到的梦境还有些稀薄。

至于那个小道士，说到他所继承的那个东西。这让那老道士他就想到了这里，然后他还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若是他早就知道是现在这般情况，那他绝对不会再把徒弟带到稽魔司内。虽说现在那圣祖皇帝传承下来的物什也不失为是一条大道。但是，那带来的后果，还不如让他那小徒弟直接继承了他这青玄观的外丹。

至少，若是继承了外丹，他还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

不由得，他就看着那小道士还有些异常淡漠的表情，老道士的心情还变得更加低落了三分。

要知道，在继承了那物什之前，小道士可是非常的活波。

可是现在，就看那小道士，他就恍若是没有凡尘心智一样。他现在恍若是太上忘情，就只是默默地跟在了那老道士的身边。然后，就直到他们一起走到了那荒房的不远处，小道士才突兀地忍不住抬起了眼。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老道士一眼，紧接着他道，

“不见了。”

老道士听到他的话还显得有些奇怪，他反问道，

“你说是什么不见了。”

小道士道，

“是那厉鬼不见了。”

莫名的，就听到了那小道士的话，老道士的表情还变得有些有些古怪了起来。

说是那只厉鬼不见了？难道是稽魔司的人出了手。

老道士想到了这里，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倒是宁愿相信这厉鬼是自动消散的，他也不愿意相信是有哪个闲的出奇的稽魔卫，他会主动出手除了那没有什么危害的鬼怪。

稽魔司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闲工夫。

至于是那路过的仙修，这倒是难说。

毕竟，他也看到了旁边那叠得整齐的草席。看样子，暂居于这里的主人已经选择了离开。

这倒是让他们避免了相顾无言的尴尬。

至于现在，老道士就拽着小道士的手。他们正准备再找个适宜的地方练手。

当阳城做为一座大城，其他的不说，至少就像是这样不为人所知的角落是不会少的，这不会耽搁了那小道士的试炼。

只不过，现在那小道士的状态还有些古怪。他径直地扬起起了头，他的视线好像是飘向了远方。这让那老道士见此神色还变得有些警惕了起来。

说起来，就在这城内，能让这小道士如此小心的东西可不算太多。

不过好在那小道士的异状没能维持太长的时间。他很快地就收回了眼神，然后这让老道士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默默地就看了那小道士一眼，紧接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这让此时正借着梦境暂且藏身的顾樾，他见此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他现在的状态古怪，的确是有些不适合见人。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被困在了梦境世界中一般。就经由了他那梦灵的出世，他还被梦灵一起卷入了梦境的世界。

那么梦有尽头吗？梦是没有尽头的。

但是人有尽头。

人们三更眠五更起。便就是再美妙的梦，他们也没办法为此更贪婪几分。

所以，顾樾在梦境穿梭，他其实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只不过世事总有意外。顾樾一不小心闯进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梦里，那里的梦境枯朽冗长。整整三天，顾樾在他的幻想中漫步了三天。

直到现在，他才找到了出去的契机。

因为那个人死了，所以他的梦境便就消散了。

整个梦境世界就好像是一块破裂的玻璃，所有的五颜六色都变化做了一片一片的残片。天，碎裂做了阴云。大地变作了一个又一个的残片。至于顾樾他就藏身在这里。他看着这大破灭的景象，这让他对于梦境还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他发现，他好似是找到了自己未来修行的方向。

梦，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

不同的梦，给顾樾带来的是不同的感悟。

就随着顾樾将这些梦给串联在了一起。然后他看着那变幻的景色，他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既视感。这就好像是一张被铺开的大网，然后无数的梦境气泡就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服务器。

就借着那梦境的破碎，破灭的力量这让顾樾的思想好像是传播到了无穷远处。

在那一刹那间。所有的梦，都变作了统一的梦。

那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刚刚诞生的梦灵就好像是一直蝴蝶，它飘散在顾樾的身周。

虽说，顾樾的身形在那梦中只是维持了一息便就破灭。

但是，那带来的影响。这让顾樾进入那无数的梦境都没有了阻碍。

现在，他该去寻找更多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