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霜降变得格外的忙碌,主要也是为了桂花霜的事,这次一次加了两倍的量,听晏芳的意思是,只要卖得好,之后可能会考虑更加大量了。
陆霜降本来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她提供的东西也的确是好的,这倒是让她从这期间看出了一条新的发家之路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带上陆谷雨,算是手把手地教了她一遍怎么制作,她今后要是离开这去了禹城,到时候可能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做这些,但是这好容易打开的销路若是不继续了,倒是也怪可惜的。所以,她就打算培养着陆谷雨来一道儿做。
陆谷雨倒是也学得很仔细,她其实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她身为大姐,难免为家里牺牲多,当初她读书也是很厉害的,只是自从家里没了陆博正这个顶梁柱后,她就主动提出退下来帮家里挣工分养下头的弟弟妹妹了。
这次,她也不清楚心中所想,但是陆霜降既然愿意教她,她却也是愿意好好学的,也是铆足了劲儿扎了进去。
只是这个配方,陆霜降哪怕教会了她,但这涉及到其中精华的萃取,她没有那么精密的仪器,却也是做不到的,甚至目前市面上暂时也没有出现这种仪器。
天气倒是一日日地变冷了,中途晏鱼听说她已经回来了,还特地过来看过她。
现在,她虽然还在帮家里做做家务之类的,但是有陆霜降和晏承楼出面,她总算过会了原来的日子,可以正常上学了,虽然家里现在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而晏鱼也不在乎,她现在就像是一团海绵,不断地汲取着新知识。
她对陆霜降也是充满了感激的,陆霜降也有接济她,日子倒是过得下去的。
等送走了晏鱼,陆谷雨叹了口气道,“这小姑娘也是可怜见的,摊上了这样的父母,不过好在你是个心善的的,倒是帮着出了头,不然遇上她大嫂那样的,怕是后半辈子吃不完的苦头!好在是个感恩的!”
晏鱼性格一贯是沉默的,但这次过来倒是稍稍开朗了些,刚才也是帮着干活做事的,只是学校这两天还没放假,她不能多留,还帮着方珍珠打了半屋子柴火才走。
陆霜降回道,“不是我心善,只是人生已经太艰难了,何必也给人添堵。再说,小鱼也是个乖巧的孩子,我实在不想看她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她不比桃子,她还只是个孩子,还没真正看过这个世界呢!我总是得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而不是灰色的。”
陆谷雨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心软。”
正说话间,她们把已经调制好的霜给盖好了盖子,等着化成霜,明儿个来化开装盒,却听得外头传来了声音,开始还是窸窸窣窣的比较小声的说话,后面就变得大了起来,期间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不由让陆霜降皱了皱眉头。
她觑了眼陆谷雨,果然就见她面色冷凝得厉害,她拍了拍她的手,“姐,你把这个捂好,送去屋子里放好,我出去看看。”
陆谷雨抿了抿唇,心里憋着气,但是陆霜降都开口了,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冷硬着脸部线条,颔首应了。
陆霜降抬手撸了把头发,重新绑好,这才越过隔间,经过堂屋,往方珍珠的屋子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哭骂人。
“娘,你不能这么偏心啊!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能看着我像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我连进自家门,我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我这还活着干什么?”
方珍珠压低了声音,急急道,“你小声些,阿霜和阿雨都在,你可别叫她们给听到了。是不是汪家又给你委屈受了?”
“她们听到又怎么样?我也姓陆,也是家里一份子,我难道连说句话都得瑟瑟缩缩的吗?”但是,陆满秋还是听话的把声音压低了,抱怨道,“建设现在都被送走了,我在家里天天被他们非打即骂,昨儿个又跟我抱怨没钱,说我这么多年只会在家吃死用现,说我没有正式工作。可我能咋办,他们也不给我走关系,我去哪儿上岗?我找个差点的临时工,他们又嫌弃我丢了他们老汪家的人,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说着,陆满秋忍不住就捂着脸低声啜泣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在家里也是受委屈,嫁出去也是没一天好日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浑说什么?”方珍珠听着,也是叹了口气,她按住了她,搂着她过了会儿,到底是站起了身。
陆霜降听到里面窸窸窣窣倒腾地柜的声音,随后就听到方珍珠低声道,“这些钱,你先拿着……”
陆霜降皱眉,才要踹门,就见身后闪过一道黑影,猛然一脚踢了下门,饶是门被插上了插销,此时也被踹掉了一半。
屋子里的两人顿时都犹如惊惶之鸟,连连站了起来,方珍珠心惊肉跳的:“……谁……”
“开门!”
方珍珠脸色有点发白,“阿,阿霜啊,”她推了推陆满秋去床后面,“你等等啊,娘在换衣服,刚才弄得一身脏的,有什么事儿,等会儿说成么?”
“娘,您别撒谎了,先把门打开了!”
方珍珠到底是架不住催促,只能厚着头皮去开门,见得门外脸色冷凝的陆谷雨和陆霜降后,她忙赔笑道,“阿雨也在啊,你们,你们这是忙完了吗?是不是饿了,要吃饭了?我,我这就去给你们做……”
陆霜降还没说话,陆谷雨却是一刻都不能等了,直接推开了方珍珠,就往屋子里走。
方珍珠忙要去拉人,“阿雨,阿雨,你别,你进我屋子里干什么啊?”
陆霜降拦住了方珍珠,“娘,您还想瞒着我们吗?”
方珍珠脸色讪讪的,“阿霜,我,我……”
而此时,陆谷雨冲上前去,一把就把窜到床后蹲着躲着的陆满秋给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