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恁是能拉仇恨,怼了晏承楼乱花钱,又话里话外说陆霜降是个行为不检点的!
顿时,在场的几人面上都不好看了,也因为这妇人嗓门大,都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陆立春见自家妹子被人被欺负,不乐了,“这位大婶,你当谁都是你,看到个男人就腿软不成?我带我亲妹子下顿馆子,还得跟您报备一声哪?你是我的谁啊!我们兄妹行的正坐得正,还要你来碎嘴了!你有这心,还不如管好你家闺女,别盯着个男人就目不转睛的!”
“哥哥,何必跟她一般见识,龌龊人眼里看谁都肮脏。”陆霜降拉住骂得正欢的陆立春。
这摆明是场相亲宴,女方母亲看她不惯,怕她占了晏承楼的便宜,她也不想参和。
“可不是,狗嘴里哪儿吐得出象牙来。跟她们计较,没得掉了我的份儿!”陆立春赞同。
闻言,那女同志却不乐意了,“你们兄妹怎么说话的?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们怎么还得理不饶人,骂起人来了啊!本来就是,明明是你们走路不看路,故意撞到承楼哥身上,不过是脑门红了点,就娇贵得要承楼哥买药,这不是讹钱吗?明明就是乡下泥腿子,扮什么城里的富贵小姐,现在大清朝可是亡了!”
“就是,看这衣裳破的,哪儿下得起馆子,分明就是看来饭店的人都是有钱人,想要讹一讹!也就承楼这孩子傻,叫你们给蒙住了。照我说,就该叫服务员把你们打了出去,不准你们这些叫花子进门来!哼,泥腿子,长幼不分,还敢骂我,可见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货色!”那妇人也恨恨的道。“承楼,你可不要上当!”
陆立春因为上班穿的还是厂里发的衣服,但是陆霜降的衣服上的确有几个补丁。
这年头家里穷,往往分到的布票扯来的布也是给大房做衣裳了,轮不到她们。陆霜降这身也是穿了好几年了,但却洗得干净,穿在二九年华的陆霜降身上,也是衬得她像是一支才露尖尖角的荷花,亭亭玉立。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了!
晏承楼面无表情,黑眸冷冽。
“周嫂子,你在说什么?”晏芳愣住了,心里却也是止不住的厌恶。
这公众场合,她,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个贼婆子,你说什么?”陆立春的脸色大变,他是无所谓,可没道理让陆霜降被人责骂成这样的,顿时这脱口而出的话也没那么好听了。“你……”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叫陆霜降给拉住了手,止住了话头。
陆立春还以为她是怕了,忙安抚道,“阿霜,莫怕,咱们是客人,哪儿有叫人赶走的道理!哥不会叫你白叫人欺负的,看我……”
陆霜降摇了摇头,转向周家母女,脸上浮着冷淡的笑,眼神犀利,“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尖酸刻薄的模样,真是如出一辙啊!这位周老同志,你想让人尊敬你,总得有让人尊敬的资本,倚老卖老,也得看人接不接你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