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珍珠听着这话,真的是要气笑了,脸上本来就不好看,此时就是暴怒的前兆了。
“阿霜是订了亲的人,怎么可能跟别人再相亲?这传出去像是什么话,一女多聘吗?她是我的幺女,我还费不着要卖女求荣。而且,哪家相亲是这样直接上门的,哪个不是请了媒婆相问的,就你家的特殊,直接还带上门来。刘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这是要害阿霜啊!你怎么存了这么一副,豺狼之心的?”
方珍珠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她们所有人给扫地出门了。
刘梅:“话不能这么说,这叫一家女百家求。再说了,这是我的亲戚,说起来跟你家也是亲戚不是?这亲戚间走动走动,不也是应该的吗?这看得上那是亲上加亲,看不上那就是亲戚闲话不是?珍珠啊,你就是太较真了!”
陆霜降黝黑的眼珠子冷冷地扫了眼刘梅,“亲戚?他也配?”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啊?我家怎么配不上你家了,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的样儿,我儿子看上你,那是你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章母却是不乐意了,跳起来怒道。
刘梅眼见着要吵起来,忙拉住了章母,扭头看了眼冷漠的陆霜降母女,眸子眯了眯,却是凑上来,“其实,我有句话想跟你们说一说,你们可比以为阿霜做得那些丑事没人知道”
说着,她就低声地说了两句话,语速迅疾,眼眸里满是快意。
方珍珠一听,脸色都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向刘梅,“你,你什么意思?刘梅,你敢!?明明”
陆霜降眸色却是格外的冷冽,看着刘梅的眼神,冰冷如寒霜,打断了方珍珠的话,“好,你们进来吧!”
“阿霜,你这怎么能放她们进来?这事明明可以解释,是”方珍珠急了,刚要阻拦,却被陆霜降给拉住了。
“远道来就是客人,既然是大伯娘的亲戚,那咱们也就好好儿的招待招待不是?”
刘梅见陆霜降低眉顺眼的模样,还以为她是怕了,眼底满是笑意,她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阿霜可真是识趣,这才对嘛!来来来,大家进屋坐坐。方珍珠,快去倒些茶来,还要果子,都端出来招待客人。这人家来相亲,可得好好儿地招呼,不然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
说着,她就挤开了方珍珠,冲进了屋子,仿佛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得意洋洋的大公鸡。
章母拉着两个孩子,落在了最后,她也毫不客气,“有糖果没有?我家孩子要喝糖水的,粗茶什么的可不能给孩子喝”
陆霜降这时脸上却是展现了十足的诚意,微微地颔首,“我晓得了。”
方珍珠却是急了,拉住了她的手,急急道,“阿霜,你这是做什么?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而且,那章家看着就不是个好人家,你怎么就能答应相看?晏家的婚事你想不想要”
陆霜降淡淡道,“人家都打上门来,我们总不能缩着头当乌龟吧?他们也不会准许的。娘,进去吧!该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以外的就交给我!”
方珍珠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转身进了屋子。
陆霜降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微微地吐了口气,再低头的时候,眼底满是坚定的神情。
她总是不能让小霖白受了苦,总是得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给小霖一个公道的!
这般想着,她觑见门口探头探脑的邻居孩子小文,她招了招手,递了块糖过去。
方珍珠才进门,就见到刘梅霸了最好的位置,而几个孩子更是在厅里乱跑,一会儿踹倒了椅子,一会儿又到处去翻东西,一副多动症模样。
大厅里好多东西都是陆霜降精心布置的,比如她非得在正厅里放一棵碧绿的盆景,还摆放了好几个漂亮的大花瓶,里面插着她在外头摘来的花,还有摆放一些奇形怪状的用木头做的工艺品,看是好看,就是怪奇怪的。
方珍珠也就任由她倒腾,现在看到正厅里这些都被孩子们给糟蹋了,就是方珍珠想拦都拦不住。
而章母根本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面对方珍珠的恼怒,她只无奈地回了句,“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他们年纪还又不懂事,这不是好奇吗?再说了,男孩子嘛,难免就调皮一些。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弄坏了也花不了几个钱,你这么一副大惊小怪的干嘛,真的是太小气了!做人啊,可不能这样”
这年头谁会把贵重的东西搁在外头的,肯定藏在屋子,所以她根本不觉得这些东西多贵,就是好看而已!
方珍珠闻言,真的是气了一肚子火,“你这什么话?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闺女费心弄来的,这几个花瓶更是我爹送来的,就是不贵,也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她话还没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其中一个白瓷花瓶被大孩子给砸了个粉碎,碎片掉了一地。
小孩子给吓得哇哇大哭,倒是大孩子却觉得好玩,直拍手叫好:“好玩好玩”
章母忙哄着小孩,边对大孩子道,“大娃,可别踩到碎瓷片伤了脚啊,快过来!看把小娃给吓得,不哭不哭”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一阵孩子的鬼哭狼嚎,还有方珍珠几近崩溃的声音。
陆霜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其中一个花瓶是她姥爷在她生日时特地送来的,她很是喜欢。
陆霜降的瞳孔缩了缩,“谁做的?”
章母理直气壮道,“我家大娃不小心打坏的,你们这么易碎的东西怎么都搁在正厅里的,要是伤到了孩子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看把我家小娃给吓得”
“你知道这东西多难得多贵吗?”
章母道,“不就是个花瓶吗?能贵到哪儿去?你就别诳我们了,再说了,孩子不懂事,你那么大个人,跟孩子计较什么?他是成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