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在如今还是卖得很火热的,是苏联作家写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在革命时期是很畅销的书籍,里面饱含着冰与火的坚强韧性,极其具有激励性。
林桃微微一怔,捧着这本崭新的书,此时的书本用的纸张有些发黄,而且书面的设计也没那么多花样,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书名。
林桃以前看村子里的知青捧着这本书看过,里面好多语录都让人神往,她随手翻了翻,就看到上面写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看看书里的主人公的经历比她还要惨烈上千万分,连个健全康健的身体都没有,却依旧获得生机勃发,奋发向上。而她自己呢,之前自己竟然还因为绝望而自杀,就这么点挫折,自己都抗不过去,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想到陆霜降还特地把这本书送给自己,她不由感到愧疚,她合上了书本,顿了顿,抬起头,对上了陆霜降关切的目光,郑重地道,“阿霜,谢谢你。”
陆霜降见她已经没了开始的颓靡,不由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不就是嘛,这世上的坎儿有很多,哪怕被绊倒了,爬起来再走就是。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呢!你的父母看不到你身上的闪光点,但是你自己却不能看不起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林桃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抱紧了怀里的书,“我会的。”
“今天先别想那么多,在我家住下就好,我家地方大着呢,不缺你地方住和吃。”陆霜降安慰道。
林桃惯来是个勤快的,既然没开始的自怨自艾,就开始勤快地干活了,帮着方珍珠在厨房做饭,还把院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这样的勤快就是方珍珠见了,都不由感慨,这么好的闺女,怎么林母就是看不到呢!
而这边,林母和李真被拘留了一下午,因为当事人不追究,只是被教育了一番,随后让村委进行思想教育,就把人给放回来了。
这回,林家算是在村子里扬名了。
林母灰头土脸地回来后,真的是气得牙牙痒,见得瑟缩着正在扫地的赵大丫,不由怒道,“还不去做饭?天天在家里躲懒,老娘娶你这儿媳妇回来干什么?”
李真眸子一转,她今天也是吃够了苦头的,见得瑟瑟缩缩的赵大丫,不由眯了眯眼,“娘,陆霜降那丫头怎么就晓得咱们把吴江偷偷喊家里来了?怎么晓得咱们的盘算的?还那么鸡贼地把村委给喊过来?”
“什么意思?”林母皱了皱眉。
“我们选的是午后,这会子大家都吃过饭了,大部分都在睡午觉了,有几个人在外头晃悠的。我们把人喊过来,按理说是最安全的时候,怎么就被陆霜降给发现了呢?这不对劲啊!”李真见得赵大丫扭头就要去厨房,蓦地把人给扯住了,“那会子二弟妹可不见影了,该不会是她去告密的吧?这事儿也就咱三晓得呢!”
闻言,林母勃然大怒,当下扯过了赵大丫,“好啊,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告状的。我还说怎么陆霜降那么笃定,好像亲眼见到人进咱们家的模样,村委还来得那么迅速,原来是你个小贱人!啊,老娘亏待了你了?你嫁进来那么久连个蛋都没下,现在还闹得我们家家宅不宁,看我不打死了你!”
说着,劈头给了两耳刮子,直把人给打得晕头转向,扭头又去找了扁担,追着要打断赵大丫的腿。
“看我打不死你个畜生,全家脸都给你们丢关了,生不出蛋的就只有一张嘴要吃,你怎么不回你老赵家去!”
李真见此,心里这才稍稍解气。
晏承楼把人送回了陆家,又陪着吃了顿晚饭,眼见着天都黑了,楚谦终于按时来接人了,还是开的那辆军绿吉普,灰扑扑的。
他下车见了陆霜降还眉眼弯弯地跟人打招呼,他嘴巴子甜,很讨人欢喜,方珍珠就对他印象深刻,忙迎了进来喝茶。
晏承楼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是要走了,只是看陆霜降特地来送自己,他不由抬手给她别了别被风吹偏的头发,“外头冷,早点进去。我,嗯,最近可能没那么得空了!”
他一旦忙起来,可能就没那么频繁的能见面了。
想到此,晏承楼就有些低落。
陆霜降颔首,“我知道,你任务忙,也是常事。不过,你可得顾着点你自己,上回叶大夫还说,你总是不注意,每回都满身伤的。我可不想还没结婚,就先守了烈士寡啊!”
晏承楼听着她这别扭的关心,不由弯了弯眉眼,他微微地俯下了身,与她对视,“嗯,我晓得。我怎么舍得让你守烈士寡?”
那扑面而来的嗓音就像是那最醇厚清冽的酒,又像是玉石相击的幽冽清澈,苏得叫人迷醉,忘乎所以。
陆霜降脸颊微微泛红,对上他的眼眸,里面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潭,叫人仿若一不小心就会踏进去,再也出不来。
陆霜降推了推他,眼眸含水,“还在外面呢,叫人看见了不好。你快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晏承楼见她那双弧度美好的杏眼里仿若含着一汪春水,脸颊更是红得恍若那三月芳菲,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拢在怀里的艳色,他的眸子不由微微转深,就是嗓音都有些沙哑,“嗯,快进屋吧!”
陆霜降听出他的嗓音有异,眸子染上了忧色,“你也是,这都深秋了,还穿得那么少,难怪总是喊着嗓子哑,回去记得多喝点热水,回头我给你做点喉糖,嗓子不舒服就含着,很快就会好的。”
晏承楼听得她这单纯的言辞,舌尖抵住了上颚,忍下了那股冲动,淡淡地回了句,这才和楚谦上了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