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攸宁，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和谁这样撒娇。他本以为她会和萧墨青在一起。只是，没有想到她最后却选择了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祁云澈放下手里的相框，这张照片是她原来放在她办公桌上的。后来，她出事之后，他就收了起来，再后来，他成了神外的主任，成了她的接班人。

其实，以他的资历如何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神外的主任。毕竟比他资历老的神外医生大有人在。好在，他有一个当部长的父亲，还有一个能耐的母亲。他就这样从一开始的代主任，慢慢地成为了神外的主任。

他对权利，对名望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这是她的神外，她一直守候的神外。所以，他要替她守下去，他要替她把神外发扬光大。

那个丫头真的很像她。不管是睡觉的姿势，还是和病人说话的态度，她就好像季老师的翻版一样。如果不是知道季老师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一个女儿来，他还真的会觉着楚汐瑶是季老师的女儿。

那个丫头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季老师。若不是两个人的脸截然不同，他一定会把楚汐瑶当成季老师的。就是这般，有的时候，他还是会错把那个丫头当成季老师。

爱上季攸宁太容易了，而忘掉她却太难太难了。萧墨青忘不了她，而他同样也忘不了她。

萧墨青提醒他，楚汐瑶不是季攸宁。可他又何尝不是把楚汐瑶当成了季攸宁，否则，他怎么会发现那个丫头和季老师那样相似。

祁云澈苦笑一声，楚汐瑶是楚汐瑶。她再像季攸宁，也不是她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祁云澈起身站在窗口，看着这宁静的夜晚，他今晚值班。只是，他的身边再不会有季老师了。

他的身边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聪慧，那样一个勇敢，那样一个严谨认真的季攸宁了。他是真的想她了。

第二天一早，他开车离开医院，买了一束白色的玫瑰，去了西山的公墓。

他刚把花放下，就看见萧墨青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也来了。

“阿宁的生日，我总是要来的。”萧墨青把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蹲下，伸手轻轻地抚着墓碑上的照片，低低说道，“她很喜欢白色，一直都喜欢。喜欢白色的花，喜欢白色的白大褂。”

祁云澈“恩”了一声，“我知道的。她用的杯子是白色的。她用的笔都是白色的。她总是对白色情有独钟。”

萧墨青叹了一口气，“我替阿宁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即使他知道楚汐瑶是季攸宁，季攸宁便是楚汐瑶，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毕竟，这里躺着的人，就是他的阿宁呀。

祁云澈淡淡一笑，“萧老师客气了。”

“后天一起吃个饭，带着我那学生一起来。我也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她了。”萧墨青起身站了起来，“走吧，她喜欢安静，我们别打扰她太久了。”

祁云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点头，和萧墨青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