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走到太监身前道:“你放开她。”
太监哼了一声把夏月放开。
时卿踩了一脚太监,夏月急忙躲在时卿的背后,时卿道:“我现在不跟你去了。”
“你…”太监一愣,旋即恼怒道:“你无耻!”
时卿笑了一下,道:“我还能做出更无耻的事。”
太监下令让人冲来抓住时卿。
时卿拉着夏月的手进了门,进戌出了门把侍卫等打晕了过去。
太监愣了一会,进戌道:“你自己绑自己。”
一夜过后,时卿走到进戌门口敲响了门。
进戌没有在屋里,而是在屋外。
他站在时卿背后问道:“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时卿回过身看着进戌,道:“我们去审犯人。”
“昨天那个太监我审过了。”进戌道。
“你昨天晚不早点睡去审犯人?”时卿摇摇头,道:“熬夜可不好。”
“现在胆子大了,可以教训师兄了?”进戌调侃道。
时卿微微扬起嘴唇,笑道:“犯人审得怎么样?”
“是李呈的人。”进戌道。
时卿沉默了半响,道:“渔翁得利。”
进戌摇摇头,“你想渔翁得利,他们又怎么会猜不出你的想法。”
时卿道:“他们都知道我和李呈的恩怨,其实我也并不想和李呈结下那么大的仇。”
“可是现在他偏要和你结下没完没了的仇怨。”进戌道:“这样的人早点解决,对你很好的。”
时卿道:“他活着才是对我最好的。”
进戌不解道:“他看起来真的很恨你,想要你死。”
“他最想让自己死。”时卿道。
“皇家有病的人太多了吧。”进戌道。
时卿道:“你要吃什么吗?不吃,我们到路去吃。”
“你要去哪里?”
“进宫讨圣旨。”
时卿和进戌在马车里解决好早餐后就到了宫门口。
马车停在宫门口不让进。
时卿疑惑。
守宫门的侍卫道:“沈大夫有人要见您一面。”
时卿道:“让我步行?”
侍卫点点头。
时卿邹了下眉头,戏谑道:“真是阴魂不散。”
侍卫道:“说我阴魂不散就好了,不要说别人了。”
时卿低眉道:“你家十殿下也在这里,赶紧看看他。”
侍卫愣了愣。
李呈走到马车前面道:“我都听到了。”
侍卫脸色铁青有些害怕看着李呈。
李呈冷声道:“拍马屁不成还露了马脚。”
时卿很认真道:“你这么能比喻,居然把自己比喻成马了。”
“下来。”李呈没有打算多费唇舌。
时卿挑了下眉下了马车。
进戌也跟着要下马车。
李呈目光寒冷盯着进戌,道:“你留下。”
时卿道:“师兄你留在马车里好好休息。”
进戌担心的看了一眼时卿,道:“好。”
时卿跟着李呈的脚步,两个人单独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在宫门口闹起来。”李呈冷声道。
“先帝的丧期在宫门口闹起来,御史台肯定不放开我。”时卿道。
“你也会怕?”李呈迷惑了。
时卿道:“让你知道我怕不怕对接下来的事有影响吗?”
李呈眼中闪过一道危险,不解的问道:“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还过来?”
闹大了就受罚,可是跟着他就不一定是受罚那么简单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你能杀了我?”时卿眼中含起一丝不敢置信,开口问道。
李呈冷哼一声,开口道:“你的人都不在这里了?是因为什么让你觉得我不能杀了你的?”
时卿微微邹了下眉头,问道:“李呈你就那么想死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吗?”李呈道。
“拥护你的人知道你这种想法该有多伤心啊!”时卿道。
“他们这群人就是不想让我死,想利用我得到他们想要的。”李呈冷漠道:“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时卿正了正色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侍卫,道:“我要是现在就杀了你,你身后的侍卫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现在是你想杀也杀不了,别给自己脸贴金。”李呈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往自己脸贴金?而不是在说事实。”时卿柔和开口道。
李呈眉目沉重看着时卿,道:“你又做了什么?”
“我敢独自跟你来,又怎么可能没有安排好退路呢?”时卿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你说人话。”李呈道。
时卿道:“我无所谓,倒是你的家人,你心里真的想让他们因为你的事而死?”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呈哼了一声不信任道。
“屋子,我在你家屋子给你送了一份礼物。”时卿道。
“你送了什么?”李呈邹紧眉头。
时卿道:“一起去看看。”
李呈哼了一声转过头往宫门口走。
时卿看了一眼李呈的背影,在宫门口的时候遇到进戌的时候直接开口道:“把人弄晕。”
进戌闻言手疾眼快把李呈弄晕倒。
李呈的人把时卿等人包围住。
“你们就几个人,师兄一定很快能搞定好,保护好我的,对不对?”时卿问道。
李呈的人开口道:“原来是为了试探出我们是几个人。”
时卿了马车。
进戌出手把李呈的人解决好。
“人都已经解决完毕。”进戌道。
时卿眼中含着一丝丝笑意看了看进戌,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倒在地晕睡的李呈身,道:“他怎么可以睡在地,快把人扶车厢里。”
进戌紧邹眉头,看守宫门的侍卫听了她的话把李呈扶了车厢,时卿让马夫把人送回他府中后,就和进戌一起去找李善。
李善坐在龙椅一脸在想什么事想得入迷的样子。
时卿随着太监总管人走了进来,他也依旧这幅样子。
太监总管重重咳嗽两声,李呈才从沉思里回过神来,他看着进了殿里的人,邹了下眉头,时卿也邹着眉头。
其实她感觉不问一声就进来很不妥,可是太监总管回答圣等会要见其他官员,时间紧迫到有什么话需要赶紧说,不然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他。
她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她来说当务之急是救出同会之人,至于李善这个皇帝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想去管了。
李善不悦的表情浮现在脸,他想到了什么,深呼吸一口气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完,他又再次深深呼吸一口气,道:“父皇他…据言澹所说他的死因不是简单因为身体缘故就去了。”
时卿认真道:“是被害了?”
李善点了一下头,目光深深看着门口,道:“我也觉得他是被人害了,从他的怀里找到一封信,信纸是李呈小姨常用的,宫里就她有。”
时卿脸浮现出一丝惊愣。
想害自己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傻,傻到用自己常用物品来害自己。
“他的小姨你也见过。”李善道:“就是你昨天进宫要和你一起走的妃子,后来你们起了冲突就分开了。”
时卿思索了一下,突然觉得按那宫妃的脑子的确有可能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
时卿眼神好奇道:“皇之所以跟我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我怀疑就是她做的,是她害死父皇的。”李善认真道。
时卿点了下头,道:“圣现在打算怎么做?”
“只是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李善邹着眉头忧思道。
“您想要证据?”时卿道:“就得需要时间。”
李善道:“你能找到吗?”
时卿道:“我去找需要时间,圣能等的了吗?”
“尽快。”李善目光柔和看着时卿道。
时卿眼中浮现起一丝忧思,道:“办事情总得需要方便,打点人…”
李善道:“我会给你人。”
时卿道:“多谢圣了。”
李善道:“我不信任言澹,现在是言澹和大理寺卿一起负责此事,你办此事需要暗中去做。”
时卿回了一声是。
李善问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时卿道:“我有个恩人是同会之人,所有同会之人我必须救出去。”
李善道:“同会是什么?”
太监总管低声和李善解释了。
李善倒是没有阻拦,开口道:“我现在就给你圣旨让你把人带出来,只是他们的钱财必须充公了。”
时卿低下眼眸,浓密的眼睫毛遮去眼中的不满。
她开口道:“人平安就好,想来他们也不会怪我不能把他们钱财一并要回来,总不会一个个去做白眼狼。”
李善邹起眉头,他觉得最后一句话是在骂自己的。
他让太监总管去准备圣旨,时卿从太监总管那里拿到了圣旨,看到他办公的桌子没有动过的一碗粥。
她开口问道:“昨天出去叫萧清尘进来的小太监还在吧?”
“还在。”太监总管道。
“麻烦公公照顾好他,我还挺喜欢他的。”时卿道:“不知道能不能把人送给我?”
太监总管道:“我会安排的。”
时卿道:“多谢。”
“先帝不在了,我也只能喝粥表达我对他的忠心了。”太监总管看着粥,道。
时卿点了下头,“圣在天知道你的忠心一定很欣慰。”
说完,也不再言语什么。
太监总管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似乎在观察些什么,时卿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太监总管道:“就是觉得沈大夫很美,有一种可以母仪天下的可能性。”
时卿眼神深深看着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把眼神抛去别处,脸很不好意思看着窗口,道:“难道沈大夫就没有冲云霄之志?”
时卿道:“云霄?”
靠嫁一个男人,和别人得到斗得到的云霄?
时卿道:“这样的云霄让我感到危险。”
太监总管道:“你变得胆小了。”
“有了担忧当然会变得胆小了。”时卿看着手中的圣旨道。
太监总管道:“你是个念恩的人,不像傅家人,当初得了你家恩情,后来拿着婚书门他们居然那么对你。”
时卿闻言叹了口气。
“沈大夫想不想出口气?”太监总管问道。
“我的气在离开傅家的时候已经出完了,所以就不能牢总管大人费心了。”
说完,她默然行了一礼打断太监总管要说话的举动,道:“我着急就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还望总管大人不要嫌弃烦。”
“当然不会。”总管大人道。
时卿转过身出了门。
她对着身边的进戌低声道:“等走过一段路,我们就说遗落了一件很重要的物品折回来。”
折回来后,时卿向太监塞了一定锭银子,嘱咐道:“总管大人吃那么少,一定要劝劝他。”
太监道:“一定,一定会。”
说完,他拿着银子忍不住偷笑起来,时卿问道:“你们总管大人对先帝忠心耿耿,你在这里偷笑不好的。”
“多谢沈大夫提醒。”太监连忙收起了笑容。
时卿道:“你们总管大人吃得那么素,你们底下人是不是也跟着吃那么素?”
太监重重点点头,委屈道:“这是开国以来,圣龙驭归天以来吃得最素的一顿了。”
时卿眼神诧异道:“你们这些干重活的,不会比总管大人吃得还素吧?”
“我们还算好,吃得比总管大人好一些,就是多一碟拍黄瓜,比我们更底下的人也就一碗粥。”太监道。
时卿故意叹了口气,安慰道:“等丧期一过就会好很多。”
太监点头。
时卿转身走了,在路向太监打听一下吃了什么,得出的结论是只有太监总管那里吃得最素,不过也是开国以后皇帝龙驭归天最素的一餐了。
“他们想利用你。”进戌有些忧郁道。
“水来土掩。”时卿说。
进戌道:“太监总管提起想让你进宫,你是不是很有生财的法子。”
“真正有法子的人不是我。”时卿目光一闪道:“我看他们是以为言澹和我的关系还不错,又或许以为我在言澹那里得到了许多生财的法子。”
“现在你决定怎么办?”进戌看着街穿着丧服的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时卿看了他一眼,低下眼眸遮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道:“你不用担心,他们的事应该能解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