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珍愣怔,呆呆的站立着,脑海中回响着容迟安母亲告诉自己的话。不,他不信,迟安不可能这么狠心的,一定是江执一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胁迫他,一定是……
“容伯母,这一定是那个叫江执一的女人在背后搞的鬼。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想和迟安分开。”裴珍眼眶热热的,微微泛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再加上他含着泪,低着头一副乖巧懂事的姿态,让容迟安母亲心里很是不好受。好好的未婚妻,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容迟安母亲忧伤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劝裴珍。裴珍见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恨恨的咬了咬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裴珍假意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着,“如果我跟迟安解除婚约,那迟安的公司……我可能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容迟安母亲听得一清二楚。
容迟安母亲一个愣怔,心里极其不舒服。他帮裴珍是因为他不喜欢江执一,再加上裴珍和公司是互利关系。他所做的从来都不是义务,也不是他的责任。
“既然这样,你去找我儿子,自己跟他说去吧。”容母气极反笑着,表情似笑非笑。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裴珍这么厚颜无耻的样子,本来以为裴珍是一个大家闺秀。
孰利孰弊,裴珍知道他惹恼了容母。容母看样子气坏了,他好像说错话了,裴珍觉得自己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容母这么生气的样子。
裴珍自知失言,顿了顿,唯唯诺诺的小模样,不敢再多言语。容母眉头紧皱,面无表情,声音不温不火着“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容母忽然意识到,要不是替裴珍这个女人说话,自己也不会和儿子反目,现在他们两母子还是一副仇人的姿态,心里很是烦闷。看着眼前的裴珍,容母心里更是不爽。
思至此,容母不由自主的开始讨厌裴珍,随意找了几个理由,下了逐客令,打发了裴珍。裴珍吃瘪,又想要去找容迟安,求个说法。
耳边传来裴珍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容迟安脸色阴沉。“容总,裴小姐来找您。”保镖毕恭毕敬的向容迟安请示着。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容迟安语气里透露出不耐烦,别过脸去环视着四周。“以后他再来找我,一律不见。”容迟安态度坚决而又果断的下了一道死命令。
“是,属下明白。”保镖们纷纷在心里默默记下,容总散发的气场真是太可怕了。以后不但不可以让这个女人靠近容总,自己也要离他远一点,保镖们如是想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拦我。”裴珍要气炸了,在容母那吃亏也就算了,现在还被容迟安手下小小的保镖给拦住,要是被江执一知道了,他的面子往哪搁?
保镖们一个个身形雄壮,高大挺拔,每个人不苟言笑,散发着幽冷的气场。他们脸上都佩戴着墨镜,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看得裴珍心里小鹿乱撞。
裴珍假装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保镖怀里,身体柔软的倚靠在他怀里,抿了抿唇,声音娇滴滴的恳求着“保镖哥哥,放我过去找迟安好不好嘛?”说完,还眨巴眨巴他的眼睛。
保镖面无表情,甚至没有搭理他,好像刚才裴珍根本没有在跟他说话一样。他仍然笔直的站着,公事公办的口吻“容总说了,要拦着你。你有任何问题,都与他无关。”
裴珍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容迟安这么对他的保镖们说,让他心中更是恼怒。一定也是江执一的阴谋,一定是他叫人阻拦着自己跟迟安无法见面,一定是这样。
裴珍自欺欺人的想着,有些许伤心欲绝。容母不待见他,容迟安也不愿意见他,他该怎么办?他不要跟容迟安解除婚约,只要能不解除婚约,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江执一的大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打破了本该有的宁静。裴珍赔着笑,一脸柔弱的望着江执一,“执一,我真的不能失去迟安。”裴珍神色憔悴,柔弱得看上去摇摇欲坠。
裴珍脸上堆满了假笑,声音低低的哀求着,“执一,你出来我们谈谈。”裴珍认为从江执一这里下手应该还是很有可能的,之前要不是容迟安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说服江执一了。
他还想在站在大门口,对着里面的江执一喊几句。这时,管家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小姐已经睡了,事情我会替你转达给小姐。”
裴珍嫌弃地瞥了管家一眼,他跟江执一要说的话,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管家来听。裴珍冷哼一声,高人一等的姿态冷笑着说“把江执一给我叫出来。”
管家不以为意,轻咳了一声“有事你也可以跟容总说。”这话一出,裴珍一个愣怔。没想到容迟安把江执一保护得这么好,自己现在是连江执一人都见不到了。
裴珍没有再吭声,今天他已经忍气吞声很久了。在容母那十分憋屈,在容迟安那吃力不讨好,现在连保镖、管家都这么欺人太甚。
他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可他还是不死心。既然容迟安如此无所顾忌,那他就用一点小手段,搞垮他的公司,让他来求着自己,不要解除婚约。
容迟安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他要给容迟安吃点苦头,擦亮他被蒙蔽的双眼。这样他才会明白他比江执一重要,这样他才会回到自己身边。
裴珍一心想着搞垮容迟安的公司,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到最后,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不管他做了什么手段,结果都并没有成功。
裴珍气得跳脚,紧紧地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着“好你个江执一,我裴珍跟你没完。”说完,艰难的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无计可施了。公司安然无恙,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