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你又了解我多少！？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我愿意这样吗！？我天生犯贱吗！？不！我也曾经像你认为的那样，我也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够被人赏识！事实上，我们曾经也确实不错过！

可是，你知道玩儿乐队有多费钱？又有多少人能够出人头地？曾经一起的朋友，结婚的结婚，上班的上班，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那种心情，你们怎么能够体会！？

见面的时候，都会说什么好羡慕你呀，能追求自己的梦想什么的，可是落到实处的时候，生活却让人那么不堪！可是，我也有我的坚持！尤其是事到如今，我早已无法从这种生活中抽身，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唱歌还会干什么！

而且，我不甘心！如果，没有梦想，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跟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买车买房，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然后再继续为了孩子付出一生？这样的生活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注定不能在这个舞台上发光，那我也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我不希望自己如蝼蚁般活着，我也不希望我的子孙后代如蝼蚁般活着！这个世界挤满了庸才！蠢人！但是他们安于他们的身份，反而能够自在地活着！人的痛苦是什么？是自己和周围的人都认为你有才能，但是你却总是被埋没。活埋啊！知道那有多痛苦吗！？”

金灿生越说越激动，之前跟子书陌的约定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子书陌嘴角咧向一旁，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你说那么多，无非是在为自己开脱。你既心有不甘，却又不肯直面自己。更糟糕的是，你现在已经把自己逼上了另一个绝路，活得比你口中地那些庸才、蠢人糟糕得多。你有没有好好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说你热爱音乐，可是你真的有用心在做吗？你有用心钻研过吗？有如那些虔诚的教徒一样膜拜过音乐的圣殿吗？你又有没有真心在创作？

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急功近利的机会主义者，还在这里道貌岸然义正言辞地批判别人，却没有想过如何让自己摆脱现在的困境，更别提还现在毒瘾里，任人鱼肉。”

这番话显然戳痛了金灿生，比揍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毛友贤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连忙拉住子书陌哀求道：“陌哥，你别说了，太伤人。”

“他就是需要被人好好伤伤，让他清醒一点！”子书陌沉声说道。

毛友贤觉得子书陌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为难地看向金灿生。

金灿生似乎还在愕然中，跟着又不争气地抽了抽鼻子，从他那模样看来，多半又是毒瘾犯了。

子书陌叹了口气，跟着说道：“你想不想要还清你所有的欠账，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金灿生一听连连点头，旋即目光又变得警觉起来。

“很简单，只要你肯去戒毒所把毒瘾戒掉，你所有的欠债我帮你还，我还会帮你想办法，安排演出什么的，当然，只要你愿意。”子书陌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

金灿生上下打量着子书陌，瞧着他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甚至可能更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莫不是富二代？

对于金灿生此时的犹豫，子书陌显得很没有耐心，伸出手指头说道：“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1、2、3……”

“好！我答应！我答应！但是，你怎么能证明你能做到？”金灿生死盯着子书陌。

子书陌咧嘴一笑，耸耸肩反问道：“你觉得，就算被我骗了，你能有多大的损失？所以，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呢？”

金灿生一怔，他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现在想来，的确，在这个交易中心，自己其实没有任何损失，无论怎么说都挺赚的！

经过一番思考，金灿生的酒也醒了些，情绪也镇定了不少，一屁股跌坐进了沙发里。

“好吧，你说的没错，我答应你。”金灿生说道。

子书陌笑着在他身旁坐下：“那么，一言为定。”

说着，子书陌伸出了手掌，金灿生也伸出手掌，与子书陌击掌为盟。

“其实，要不是时装设计大赛停办了，我多少还能挣点儿钱。”金灿生瘫在沙发上喃喃地说道。

“对啊，你好像也有参加时装设计大赛，你是去干嘛的？”子书陌问道。

“我一个唱歌儿的能去干嘛？当然是唱歌了。”金灿生哂笑道：“啊，可惜那个倒霉的家伙死了！真是个可恶的家伙，死了也要给人制造点儿麻烦！”

一听这话，子书陌眯起了眼睛，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你认识柯一涵？”

“呵，岂止是认识啊，说起来，还是他忽悠着我开始吸毒的！”金灿生表情复杂地说道。

“看来，你们认识很久了啊。”子书陌忍不住地接着追问道。

“是的，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还有调音师也是我朋友，早几年，我们三个人玩得最要好。后来，柯一涵那小子手段用尽，成了一个大人物，吃穿不愁，却对我们这两个老朋友敬而远之，似乎唯恐我们占了他什么好处似的！”金灿生怒不可遏地说着，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

子书陌审视着金灿生，认真地问道：“那么，你知道谁最有可能杀了柯一涵吗？”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觉得不少人都想他死呢！”

“嗯，那你呢？你不想他死？”

“我？我当然不想他死。”金灿生说道这里，脸上忽然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你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有些感兴趣罢了，不过，说起来，你那天的演出是安排在什么时候的？你又是在会场的什么地方？我们也在后台，但是好像没有看到你呀。”子书陌兴致勃勃地追问起来。

金灿生被子书陌这一连串的逼问闹得紧张起来，毛友贤这个时候倒是挺有眼力劲儿，立马给金灿生倒了一杯酒。

金灿生接过酒，一饮而尽，显然还是有些莫名紧张，连忙又自己倒了一杯酒。

“啊，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天我的演出是安排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上的，我的休息室在二楼，跟其他的演员一起。”

“那么有谁能够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