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陌收到杨警官的消息,他将调查到的所有消息都传给了子书陌,同时还有一张经过处理的照片,最大限度地提升了精度。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模糊,但是那名少年模糊的面孔与余三投鸣的面孔非常相似。
虽然他们的发现不同了,身材和着装也不同了,但是身上带着的那股独特的气质却很难改变,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在户籍档案中,这个名为钟毅的少年已经在十多年前死亡了。所以,只能猜测这个钟毅使用了某种手段,将自己的身份信息抹去了。
原来,这个“伞魔”是个幽灵啊!子书陌愕然地想着。
“可是这个人现在失踪了,毫无踪迹可寻,想要找到他就难了。”杨警官扼腕叹息,也为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懊悔。
“不,也未必无迹可寻!”子书陌眯起了眼睛,既然这个家伙真的是个“伞魔”的话,那么倒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找他!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总比这在里干着急的强!
经过几天的训练,余三投鸣觉得自己都要散架了!不过,却也让他有了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又成了一名少年,而且这次还比上一次的少年时要幸运地多!不仅好吃好喝,还能学到各种知识。不是那种无聊的课本上的死记硬背的陈词滥调,而是那种令人充满新鲜感的内容。美中不足,就是除了教练和老师等工作人员,学员之间都不说话。好在他是一个比较喜欢安静的人,要不然非憋死不可。
除了日常的训练和课程之外,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屠修雯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也不过是几句干巴巴的问候,但是总算是有来有往,也让他心里开心许多。
而今晚令他惊讶的是,屠修雯居然主动询问他在哪儿,想要约他一起吃个饭,这简直让他觉得自己走运得不能再走运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笼中鸟”,飞起的心情又跌落了谷底。
他没有立刻回复屠修雯,而是慌忙跟吉野诚香联系了一下,表示了自己想要外出的意愿。
“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
“不,不是,只是,有朋友约我。”
“是那个叫屠修雯的女生?”
余三投鸣怔了怔,正在奇怪吉野诚香为什么会知道的时候,骤然想起来,他对外的所有联系都是被监控的,看来还真不是一句吓唬他的假话。
“那么,我能去跟她见面吗?”
“不能。”吉野诚香的回答不容反驳。
“好吧。”余三投鸣叹息着,虽然这是个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还是让他感到非常失落。
挂断电话,余三投鸣不无歉意地告诉屠修雯自己有事走不开。
“今天不行的话,明天吧?或者,你哪天有空?”屠修雯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跟他见一面,这种情形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偏偏现在却不能赴约,这对余三投鸣来说简直是致命地打击。
“我看情况吧,如果我有空了,我再联络你。”余三投鸣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心都在疼。
还好屠修雯并没有表示不悦,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余三投鸣这才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余三投鸣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他们可以监控我的聊天,那也就是他们可以拦截信号,那会不会是吉野小姐他们盗用屠修雯的账号给我发消息,用来测试我的呢?
越想越不甘心,余三投鸣又坐起身,连忙给屠修雯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但是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通话的铃声响了很多次之后,屠修雯终于接起了电话,看她湿漉漉的头发,似乎刚才冲了澡,余三投鸣不由得心头一跳。
“嗨,你怎么给我发视频呀?”屠修雯的背景是一堵墙和床头,看起来像是在寝室里。
“我、我、我……”余三投鸣根本没有想到屠修雯会接他的视频,更没有想到她在视频里是这个样子,一时大脑当机,紧张地结巴了起来。
屠修雯冲他抿嘴一笑,耐心地等待着他往下说。
“我……我以为是别的人,拿你的手机跟我开玩笑呢。”余三投鸣半晌才艰难地说道。
“你还真是多心。”屠修雯笑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啊,我,我,我有点儿事,出差呢。”
“出差?哦,我还没有问过,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呢。”屠修雯天真地笑着问道。
“嗨,我的工作无聊的很,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我回来,空了约你!”
“好啊,晚安。”屠修雯没有继续追问,笑着挂断了视频通话。
余三投鸣握紧手中的电话,往后倒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啊!居然真的是她约我!不是骗我的啊!不是吉野诚香他们在试探我啊!余三投鸣的心情相当复杂,既高兴又遗憾,还有些紧张。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地进出这个“农庄”,而且屠修雯似乎对他的职业产生了兴趣,自己刚才情急之下随口说了个谎,说自己在出差,要是往后屠修雯再问起,自己该怎么应对啊!?
说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本应是得心应手的事情,可是怎么今天却显得如此别扭?
不行!如此被动地待在这里可不是他喜欢的局面!一定要找到一条出去的路才行!
然而在抬手的瞬间,余三投鸣才想起,自己的手臂上还有芯片!只要有这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去哪儿都会被他们追踪。然而这个东西也不能取下来,一旦取下来,芯片便监测不到他的身体状况,吉野诚香他们一定会立刻来找他。
真是个麻烦啊,真是个大麻烦啊!自己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签了合约,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笼子里的小白鼠了呢!?
一整个晚上余三投鸣都没有睡着觉,他的大脑开始思考究竟怎样才能够从这个鬼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那么想要见一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满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