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华生青白的面色刚刚转好，眼中明显透露出了一丝希望。

可还没等希望的光彩成形，下一刻便被打碎。

赵秀眼中的得意更胜：“我跟你讲……还是我找到的她呢。”

“毕竟……你说我占得是谁的位子我应该清楚吧。”

“我找了好几年，在前两年终于找到了她……我还偷偷拿你伤布上的血还有头发去做鉴定来着，她确实是你的妹妹。”

“仿佛是因为重大变故，她记不得赵家，记不得你了。但是她活的很惬意，那对养父母很疼爱她，真心把她当成亲生的孩子来养，不告诉她其实她是捡来的……”

“她生的比我要高，比我漂亮，笑起来比我好看……她的眼睛不像你这么凶，她很温柔……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

“她勤劳，她敬爱父母，她和所有的邻居都处的很好，非常有人缘，也招孩子们喜欢……也有很多男孩子争先恐后地想和她做朋友，暗恋她……”

这样说着，赵秀的眼中还存着一丝丝羡慕。

然而更多的还是得意。

看着赵华生波光越来越浓的双眼，赵秀满脸坏笑：“如果没有被我杀掉的话就更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华生的脸已经完全僵成了冰。

他面无血色，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的声音冷到极致，半晌之后，只从牙缝中憋出来一个字。

“你！！”

赵秀看着他生气和自责的表情，凑到牢的栏杆上，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他。

“是啊，是我。”

“我杀的！”

“凭什么我没有的东西她都有？！”

“我以前无依无靠的时候，所有的人……甚至是狗都欺负我。好不容易来一个人，我以为他会带我走出光明，却不成想他带我进的是一个更可怕的地狱！”

“而她呢？！”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着惊人的身份。好不容易她被人整到和我一样无依无靠……可她却幸运地有人收养！”

“凭什么她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我不甘心！”

“那样的人就是该死的！”

说着，她又笑了。

“你知道吗，赵华生……她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

“她以为自己就是那家农户夫妇的亲生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赵华生已经被气到爆炸的脸色，赵秀蓦然又笑得神秘。

“还有……你知道吗。”

“你知道你自己是一个多傻比的人么……傻比到可笑。”

“那会乐追欢要滕豆离我远一点，你竟然还生气……哈哈哈哈，你还生气。”

“滕豆就是不听话才落得那个下场！”

“她坏我好事……我本来想最后再慢慢杀她的，可她自己上赶着来找我……本来么，我只需要把丁澄抱走就得了，她竟然不知死活地来跟踪我。”

“那，我就只好提前杀她咯。”

“时间仓促，没有能好好地折磨一下她……我也是颇为遗憾。”

赵华生的眸光已经冰冷到极点。

最深处也有很浓烈的自责。

想起滕豆那具小小的，遍体鳞伤的尸体，赵华生的脸色越发僵冷。

赵秀看着他的脸色，笑得癫狂：“哈哈哈哈……赵华生，自责吗？”

“觉得自己傻比吗？”

“愤怒吗？”

“有本事来啊，来给我一枪啊！”

赵华生的神情冷静，像是已经失去了情感一般。

他淡淡扫过赵秀，声音低沉。

“不。”

“我不会杀你。”

“我还会跟看守说一声，让他多多折磨你，我要你一直这样，挣扎到死。”

话音清冷，却听得赵秀脸色惊恐。

她拼命吼道：“你杀啊！你不杀我你就是懦夫！”

“你个废物！”

“你谁也保护不了，什么都想不到，现在连杀我的勇气也没有，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赵华生的眸光淡淡扫过去，里面全都是寒意。

赵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从脚底板向上返上去无边无尽的寒意。

她自从见到赵华生，这个人就一直是爱她的，或者是温柔，或者是思念，或者是愉悦……她第一次接受到赵华生这样的眼神。

她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怕赵华生……

赵秀惨笑一声，终是哑了声音。

……

与此同时，季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机械音：“任务完成，是否离开。”

没等季暖选择，她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赵华生。

对方看着他，目光平淡，一如她初见他时的表情。

他对她微微点头，声音清淡，却十分有诚意。

“对不起。”

说完，没敢看季暖的眼神，逃一样地走了。

她顺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正瞧见一个笔直的身影。

她穿着象征最高权利的军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不管他尽多大的努力保持沉静，季暖都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到浓烈的爱慕和一丝丝慌乱。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季暖，仿佛生怕她原地蒸发了一般。

季暖笑眯眯地对着她挥了挥手，调笑道：“怎么，想我了？”

滕弋不知怎的，听见她的声音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强自镇定道：“阿暖……我带你去试衣服。”

季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默默地跟着，走在路上的时候，便听见他他道：“我把律法改了，现在十六岁可以成婚。”

季暖看着前边不远处的一家洋婚纱店：“……”

……

……

季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刚刚转醒，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点痛，但是身下的触感却是十分柔软。

仿佛比医院病床要舒服很多。

这触感，可以媲美自己主神空间那套房子的床了。

难道是一个高级世界的医院？

季暖没有多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正瞧见一帮子男男女女……也或许是公公母母……

没别的，这帮“人”脑袋上面长着毛茸茸的耳朵，后面还有一个大尾巴。

这些人长得很好看……应该是妖精吧。

大约有四五个，他们本来都神情漠然地向季暖走过来，但在她睁眼的一瞬间，那些人齐齐惊骇。

“啊！！”

“……诈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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