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

“暖暖……我还能拿你如何？”

他的声音似是呢喃。

他就像是一个造梦者，随便一些声音便让季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便让她开始摸不清方向。

但她知道，自己进的是属于他的世界，或崩坏或美好，都是安全的……甚至说，那些崩坏或美好全部都是由她一手造就的。

对方凉凉的指尖贴着季暖的头，让她清醒了许多，也从那些她看不大明白却万分熟悉的梦境中脱离出来些。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下一刻，她便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记得也好，忘记也罢，能再见到你我都是开心的。”

这么说着，他轻笑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般，“因为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虽然暖暖现在锋锐不减，但你不再风流，我很欣慰。”

“不论你忘记我多少次，我都能让你记起我。”

“还有印象么，我曾经是怎么爱你的……”

最后一句话飘渺得要命，还带着浓重的蛊惑味道，霎时便又将季暖带回来那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凉凉的，冰冰的。

季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分明是一种几欲焚身的情愫，可又夹杂着彻骨的冰寒……这样的感觉再让人印象深刻不过。

她怎么会忘记呢……

怎么能忘记呢……

双臂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上面的质感，季暖觉得……这个身材，这种触觉，她真的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的还有他动作时，眸子里面难以遮掩的、深邃的爱。

……

这一遭之后，季暖第二天下午才有力气再下床。

小冷也郁闷的要命。

他本是开开心心的一只刚认了娘亲的小鬼，结果一天之后他娘亲就就被别人霸占了……喵的那个人太强他还打不过。

昨天啊……昨天！

昨天他本来想拦一拦的，结果喵的这男人威压太霸道，直接逼得他出了房间！

他整整吃了一夜的小鬼们才稍稍减轻了一点郁闷的心情。

话说啊……

早晨给她娘亲憔悴的啊……

他做了那么多补身子的东西，娘亲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不用想就知道是昨天晚上冻的累的，今儿没闹肚子就算不错……

“娘亲啊”

小冷蹦蹦哒哒地进了房间，瞪了眼在他家娘亲身后给娘亲喂石榴吃的大鬼，可爱乖巧地唤了一声。

季暖听着身心愉悦，她就着凉凉的、好看的大手吃了几粒石榴，笑眯眯地应了声。

小冷哼哼了两声，道：“娘亲不怕闹肚子么。”

……怕啊！

季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特么能不怕么。

她做了那么久人类，一直以来最怕的病就是闹肚子。

但是她更怕再经历昨天那一遭……整整十多个小时啊乖乖……

要是个人类也就罢了，她本身就喜欢这种活动……喵的对方是只鬼啊！

虽然说昨天真的够刺激，真的够劲儿，但是后遗症真特喵的让人瘫痪……所以季暖觉得，在白愿童跟前，这种事不能贪杯，容易猝死。

万一这世界的光环还没灭完呢，风花雪月还没看够呢，忽然她死了，这多得不偿失？？

所以啊，她就想着多吃点冰东西，争取真闹了肚子了算。

不然硬件要是不坏，她还真经不住这只大帅哥勾搭……

想法是这么想，但不能这么说。

季暖看着萌萌哒小冷同学，笑呵呵道：“不会的，怎么会闹肚子呢，你老娘我心里有数。”

小冷：“……”

老娘……我有数的不是你，我有数的是你身边那位。

你造吗，除了身体亏空之外，你要是身体有哪不舒服，他都能给你治好的。

所以你要是想用闹肚子来逃避什么的话，真的不好使。

不然你当他为什么可了劲儿的满足你口腹之欲，不拦着你点不怕你生病呢……因为有他在，你不会生病的啊老娘同学。

唉。

可惜了，他的提醒他娘亲听不出来。

眼瞅着就快该吃晚饭了，小冷叹了口气道：“娘亲晚上想吃什么，是肉多一点还是菜多一点？”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把石榴核吐在那个伸过来的大手上，道：“今天先不用了。今天我出去吃……而且你们俩谁都不能跟着。”

小冷一脸莫名和委屈，“为什么？娘亲不喜欢小冷做的饭吗？或者，娘亲不喜欢小冷么，为什么不能让小冷跟着？”

季暖：“你跟着会耽误老娘我玩游戏。”

……

市区小饭店。

“几天不见，云教授。”

一个小包间内，女孩子的声音乖巧而内敛，十分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正是时渺。

而他对面坐的人看上去儒雅中带着锋锐，看上去也是一个十分有吸引力的男人，便是前两天在时家被轰走的云月开了。

他看着对面的女孩微微一笑，道：“虽是仅有一两天未见，但我却觉得已过许久，不知现在渺儿心情如何，后背上的伤可好些了？”

失眠敛了下眼眸，道：“不碍事，都是些小伤……至于心情么，最近确实有一些烦心的事情，这次来，主要也是想请云教授帮个忙。”

“小伤？”云月开皱了皱眉，毫不掩饰道：“我亲眼看过你后背的血，那怎会是小伤？？”

“这伤口若是落在时黛身上，那肯定是要怼天骂地的大事儿，怎么放在你这里就如此云淡风轻？你就从不会把自己的伤口和脆弱给别人看吗？就这样一直默默地扛着？我听说你前两天还是自己去的医院，为了省几个钱还去了最远的那家……渺儿，你就真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吗？”

看上去似乎是被对方忽然的激动情绪吓到了，时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下，道：“渺儿不过是孑然一身，有什么可想的？且没有照顾好姐姐，我也是的确该罚，并无任何怨言，也不该有任何怨言，还请云教授不要过分担心。”

云月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意识到了对方的情绪，他也略微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之后他却忽然神情坦然了，直视着时渺道：“或许你会觉得身为你姐姐的前男友，我对你的这份关心非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