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上之外,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季欣然和季释也是两脸懵比,虽然他们还没回过味来,但是浓浓的嫉妒已经充斥了他们的心。
竟然……
拜师成功了?
怎么会!
父皇对于白愿童的倚重的信任已经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看刚刚的话音就知道……父皇在白愿童面前很多时候都会直接你我相称,都没说“朕”,由此可见一斑。
听着皇上的话,他们也期盼着,希望白将军马上说出来点什么。
万一白将军真的是碍于皇上的面子呢?万一呢!
然而,白愿童接下来的话一下子就让他们心沉到谷底。
“回陛下,臣确实是真心想收五皇子的。”这个语气,这个神态,一如从前般淡然,没有半点不愿或者违心的意思。
“哈哈哈哈好,好啊!”季天泽反应了两秒之后,似乎是高兴极了,一下子便笑了出来,“想做白弟的徒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虽说昨天朕发了话,但却也没报什么希望。暖儿啊,你快跟朕说说,你是怎么让白弟收了你的?”
季暖呵呵一笑,心里话想,谁收谁还不一定呢。
但是明面上她却依旧是一副稳重的小大人儿模样,笑道:“回父皇,儿臣是跟师父打了个赌。”
季释瞅见季暖这个样子,气得牙根痒痒。
玛德,他废了半天劲都没得到的东西竟然被人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他能不气吗?!
当年他为了拜个师,没成功不说,还挨了顿罚。结果到季暖这里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就,打了个赌就成了?!
简直要气死个人。
而且他现在一听“赌”这个字就脸疼。
几番一起,他简直想炸锅。但是碍于场合也不敢发作,最后便只是冷飕飕压着气泼冷水,“呵……真会顺杆子往上爬,还没怎么着呢就先叫上师父了,脸皮也是真厚!”
他这话带着气的,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季欣然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嘲讽。
季天泽原本开心的面庞也挂上了一丝冷意,毕竟好好的事被季释这个没眼色的搅屎棍子一下子就霍霍得变了味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懒得追究,便权当没听见。
但是季暖在这个时候似乎是看不出来季天泽的潜意思一样,攸然抬头看向季释,不卑不亢道:“三皇兄,你这话说的便是不妥。早上师父已经承认了我的位置,如今我若是再不改称呼,岂不是不合礼数?这与脸皮无关,皇兄你说呢?”
这就相当于是把刚刚季释酸话摆在明面上了,由不得季天泽不说话。
果然。
砰!
正当季释牙根疼,想说什么讽刺之语的时候,一声巨响直接吓得他一颤。
看清声响来源的时候他除了身子颤之外心也跟着颤了颤。
是父皇气得拍了桌子!
还能气谁,自然是被他给气到了!
“跪下!”
冷冷地喝声传来,季释皱了眉,顺势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季天泽瞅见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各种窝心。
他冷笑了一声,瞪着眼睛道:“顺杆子往上爬?脸皮厚?你倒是真敢说啊!”
季释攥着拳头,一脸无所适从,有些发慌。
季天泽站起身子,走过去便对着这个儿子踹了一脚,“背着朕去求白弟收你为徒,有谁比你脸皮厚了?!结果你费了那么大劲都没成功……呵!顺杆子往上爬,你倒是也爬啊,谁能给你个爬的机会?!”
季释被那一脚踹在地上,半晌都不敢言语。
如果他要是能反驳两句倒也行,结果这厮一言不发,看上去就是一股怂布拉几的样子,更让季天泽生气。
他冷哼一声,敛着眸子斜睨了他一眼:“国庆的事你也别办了,直接交给暖儿吧,你还是给我好好反省反省的好!”
季释一听到手的事儿没了,直接慌了神,“父皇!我错了父皇,我就是嫉妒地说了那么一句,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往年国庆的事都是交给我办的,眼见着日子近了,五弟从来没办过,他怕是应付不来啊父皇!尤其是围猎场那边,五弟从小到大一次围猎都没参加过,怕是做不好。”
一点也不稳重。
季天泽瞅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
往常这儿子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昨天瞧见了季暖的气度,再瞅见这个三儿子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就全是不满。
张嘴的时候是他,结果捅出来篓子了却完全圆不了场,就知道一味认错,一点脑子都没。
越想越来气,季天泽冷哼一声,看着他道:“没参加过围猎?今年朕就让他参加!至于你,你就好好去反省自己那张嘴吧!”
末了又缀了一句,“还是打的轻!”
这几个字像是铁锤一样锤在季释的心口,他本想再辩驳什么,却根本开不了口。
这时候季欣然却说话了。
“父皇,三哥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少年心性,被这么吓吓他就知道收敛了,至于围猎,还是让他参加的好。毕竟国庆么,若是三哥被拘着,总归容易让大臣们多加猜疑。”
这番话下来,不只是季天泽,就连季释都有些懵。
不是敌人么,怎么这个六妹忽然就替他说话了?
既然季天泽说的也是气话,真不让季释去参加围猎也实不是季天泽所愿。季欣然这句话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本想组织组织语言说些什么,不料这时候季暖又开了口,“父皇,三皇兄的话很有道理。关于国庆,尤其是围猎一事,还是让三皇兄继续操持吧。毕竟今年的事皇兄已经做了大半,我不好抢人功劳。”
这话说的,虽然是把一个锻炼机会推出去了,但又不显得他傻不显得他没斗志。人家说的是今年嘛,潜意思是还有来年。
季天泽听着五儿子这话之后暗暗点头。
他沉吟半晌,试探道:“你可知,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季暖笑了,“父皇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儿臣心中高兴。但儿臣新拜了师,往常很多不明白的东西终于可以有老师可问,现下正迫不及待想去老师府中让老师帮我解惑呢……有白将军这样的老师,也是一个机会,儿臣片刻不舍浪费。”
这话说的……
季天泽笑了笑,道:“你既然心中有定夺了,那便这样吧。”
一边说着,他看了一眼季释,又冷哼一声,道:“今天有你弟弟妹妹替你求情,算是便宜你了!望你以后能记得谨言慎行这四个字,起来吧。”
季释磨了磨牙,站起身子,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本来这个活计他挺想要的,本来重新回到他手中他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浪费……呵呵。
娘了个腿,感觉自己捡了那贱奴不愿意要的东西一样!
但是丢吧,他也真不舍得丢……但是那几句话进到他耳中却跟吃了个苍蝇一样,简直快把他恶心坏了。
拳头紧攥,季释看着季暖的方向瞪了瞪眼睛,眸子里面隐隐显出杀机。
一番谈话很快结束,辞别了白愿童季暖便要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五哥。”
软糯清灵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季暖一转头便瞅见了季欣然的笑脸。
她弯唇,也跟着笑了笑,却没说话。
季欣然也不介意,颠颠儿地就凑了过来,“五哥,刚刚在书房里我为季释求情,但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为了大局考虑,你能明白吗?”
“当然,毕竟我也帮他求了情。”弯了弯眼睛,季暖回道。
嗤的笑了一声,季欣然的脸色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姑娘,“说起来我还是不如五哥。今天五哥虽然是没受父皇的任务,虽然是便宜了三哥,但是瞅瞅今天三哥的表情就想笑……呵呵五哥你真厉害,感觉三哥今天像是吃了个苍蝇,恶心的不行呢!”
季暖但笑不语。
季欣然略有尴尬的收了声音,然后弯唇一笑,大方道:“今天我做的事,是不是足以回答五哥昨天的问题了?”
闻言,季暖眯了眯眼睛,神情肆意,挑明了道:“是么?这就算是你的回答?我以为你这是打算看我和季释鹬蚌相争,你在旁边等着收利益呢。”
她这个表情看上去是云淡风轻,澄澈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其他情绪,但是莫名看得季欣然心头一紧。
忍住了没将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季欣然呵呵一笑,道:“怎么会?五哥也知道三哥背后站的是丞相。往常五哥自己虽然吃了亏,但是因为他笨,总是给丞相府传去错误的信息。但是这次他要是没能去围猎,那丞相还怎么能看不出其中的关窍?现今五哥你在父皇面前露了脸,深得父皇喜爱的事已经是满城皆知,若是三哥没去围猎,不管如何五哥都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提前面临危险,不是么?”
一边说着,她的笑容又灿烂了些,颇有意味道:“而且既然五哥不放心,那欣然便直接了当的说。昨天的事我同意了,我愿意站在五哥这边,我和我身边的势力都会帮助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