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修行其实就像是盖房子。
下五境都是在打地基,中五境,就要建造出能蕴养五脏六腑的宫殿。
炁是宫殿的混凝土,而七经八脉是框架。
想要建成宫殿,得先把框架填满混凝土,而后再一点一点的仔细打磨,这样才能建出宫殿的规模。
自从肉身力量提升后,他的经脉长度就相当于普通修行者五六人的总和。
想来,自己建出的宫殿,应该比普通修行者要雄伟的多。
但同时,可能比普通人需要更多的炁。
这点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有了鱼龙功的引导,圣人盗炼化的黑山老妖阴灵,很快就化成了一部分的“混凝土”。
只是看了一眼那“混凝土”在七经八脉中的比例,李安澜面色就不由的阴沉了下来。
堂堂一头,相当于罡劲层次的乙级诡异阴灵。
连一条经脉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填充上。
这么说,想要把这十五条经脉填满,最少得四十五头乙级诡异。
这得到何年何月?
或许甲级诡异或是天灾诡异的量可能会大一些。
可是一头甲级,就相当于人类六七境的高手。
想想卦台山那只甲级,化成天灾前应该是有七境的实力。
可天玄圣地包括那名六境高手在内的五人,在人家手里不堪一击。
李安澜自诩他此时可能不比那名六境的女子弱多少。
可遇到那种东西,他也只能望而却步。
我好难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李安澜知道是镖行的人办好路引回来了。
于是站起身,与来人寒暄了几句。
便收拾好路引,坐上镖行专门为他准备的一辆马车,朝着成纪走去。
看来得双管齐下,用异兽血肉修行的法子也不能落下。
马车上,李安澜还在思考。
成纪县是属于陇右道渭水郡管辖的一座小城。
它西临清水郡,东面,跨过渭水河后,便是大虞古国最有名的秦岭大山。
清水郡,自古便是大虞古国的领地。
可自从百年前,西域一个叫做鬼方的游牧民族崛起后,就时不时来陇右打秋风。
大虞派兵镇压,与其大大小小打了无数场。
虽然一直败多胜少,但鬼方入侵的脚步也就被拦下了。
于是此事也就慢慢搁浅。
后来没几年先帝驾崩,有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
答应将清水郡送给鬼方,请求他们出兵。
结果,清水郡送出去后,鬼方并没有履行承诺。
那位皇子不仅含恨而终,更是成了别人的笑柄。
清水郡成了鬼方的领土后,倒是把成纪这个小县城带动了起来。
这里成了大虞与鬼方的贸易区。
成纪李氏的先祖,也就是李安澜的太祖爷爷。
本是山南道槐城的一介焦糖匠人。
生活清平,小日子倒也过得去。
可匠人的工作也不好做,有时忙的时候,有好几家同时请。
可闲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没一个活计。
于是好多时候,为了抢工,同他们同时去好几个城镇。
有天,因夜间赶工惹上诡异,不得已带着三个儿子逃出家乡。
周周转转来到了陇右成纪。
谁知赶上了好时候。
他制作的焦糖大受鬼方人的喜爱,因此也就发了家。
后来小儿子还被当地的一户大族看上,招成了上门女婿。
到李安澜爷爷那一辈时,宗族兄弟,不算出户的,都已经有了六人。
有好几人还拜师学了武艺,开了镖行。
到他父亲那一辈时,李氏已经发展成了十九房。
但真正让李氏崛起的契机,其实是八年前。
李安澜刚穿越过来时,就以仙人托梦的借口,帮助李氏改良了白沙糖的制作方法。
因此才得到渭水姜的赏识。
当然这个事,只有李氏高层的几人知晓。
所以,李安澜虽然装作不擅长习武的样子。
但李氏高层还是愿意把大部分生意交给他来打理。
想到这里,李安澜不由苦笑。
正是如此,才会引来赵玉漱的惦记吧。
“吁……”
就在这时,门外赶车的汉子突然叫停了马车。
“怎么呢?”
李安澜不由皱眉问出了声。
“公子,前方有官府的人封路。”
封路?
大白天的封什么路。
李安澜一愣,不由掀开车帘。
就见有两名普通衙役打扮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一人手握刀柄而立,不怒自威。
另一个满脸胡子的衙役抱拳,话说的很是客气,“是糖福镖行李公子吧,不好意思了,这里有贵人在办事。
怕惊扰贵人,烦请两位绕路而行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那衙役一手一个,送出了两锭沉甸甸的大元宝。
这事很明显了,你糖福镖行虽然势力不小,但也没放在人家眼里。
若是识相,拿着元宝绕路,虽然耽误点时间,但肯定不亏。
若是不识相,那位手握刀柄的衙役,估计就要拔刀了。
“公子,怎么办,绕路的话,我们估计晚上才能赶到!”
看到这架势,赶车的汉子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夜间的山里,可是诡异横行啊。
两位罡劲高手的衙役?
李安澜没说话,只是用起雷眼青瞳朝远处看了一眼。
却是不由心头一跳,那里哪是什么贵人休息,分明是有三人在与一头五六米高的异兽大战。
这里的无名小山,好像是秦岭大山的一个分支。
他记得,以前有很多猎人都曾在秦岭山中见到过异兽出没。
但后来组织人去寻找,就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看来这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世家的人捕杀了。
他原以为三姓四族人修行的异兽血肉,都是用特殊的法门自己圈养的。
没想到,这大山里就有异兽出没。
嗯……
把赵玉漱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看来得悄悄进秦岭大山一趟。
“收钱走人。”李安澜命令一出,便放下了车帘,不再去理会。
“倒是识相。”
马车掉头后,身后传来两名衙役的声音。
“只是可惜了十两银子。我以为他会与前面那几人一样,不把衙役看在眼里。
早知道我就换个家奴衣服了。”
“你这个杀人狂!”另一人笑骂一声。
“若是愿意,你可以追上去啊,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呃。
那人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却是不知怎么,摇摇头,“还是算了!”
这两人说话,就没有半点掩饰,很明显是故意说给李安澜两人听的。
这边赶车的汉子听的长松了一口气。
李安澜却是眼睛微微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