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向着比较靠近桥的一间大楼走去。
大楼前贴着一张告示,上面明确规定,每租住一星期房间需要五张一餐劵,并且四周租房起步,租住者需要将屋牌号记下,但办公处报备,方可使用房屋。
那张告示的最下段写着一行小字,临时租住请自行联系转租者。
而告示的旁边就是几张小广告,李平走进那栋大楼,找到了一位价格最为合理的转租者。
转租者们有一定的空闲资金,所以他们长期租下房屋,然后再略微提高价格将屋子零散的租给别人,这样不仅方便了他人,也让自己得到了报酬。
而且只要避难所地盘不会胡乱扩大的话,那么这种生意永远不会亏。
李平花一张一餐劵租下了一套房子,出租房子的男人还给了李平一个小玻璃杯,里面有一点点的油,以及一根纸做的灯芯,大概可以用半个小时。
李平谢过男人,带着李可心走向楼上。
走在楼道里,两侧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并不是说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而是他们并没有进卧室,而是直接在卧室里展开了活动。
仅仅是短短的几天,人们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对劲了,也不知道三周后的天灾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挺住。
终于李平来到了自己家的房门前,自己的对门也在做着运动,而他们连门都没有关,感觉到李平与李可心的视线,他们还故意把器官露的更多了。
“别管他们,他们都快疯了。”
李平小声对李可心说,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油灯是亮着的,不过光线很暗,李平借着光线成功找到了门上的锁。
那是一把大铜锁,原来的防盗门上的锁已经被暴力破坏了,门上与门框上多了两个环扣,铜锁穿过环扣将门锁住。
李平打开门,带着李可心走了进去。
等上了门后的锁,并装上保险栓之后李平才敢把山地车召唤出来。
屋子虽然天天有人住,但没有谁会费那个功夫打扫,桌子上和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李平打开窗户,让风能够吹进来,屋里那股积灰已久的味道慢慢地被吹散了。
李平将桌子搬到窗前,并将坚果、面包与牛奶放在桌子上,两人一边吃一边看着夜景。
窗外没有灯,就算有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楼上往下看的二人。
大桥入口处还有一些光亮,李平拿出望远镜向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两盏功率特别小的节能灯,是用来为夜间放哨的人提供便利的,毕竟他们没有夜视仪,那样做太难了。
即使是夜晚,也有人在干活,也许报酬高一点,但是肯定是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在又冷又暗的夜晚忍受着困倦工作的,就算有那也是生活所迫。
砰砰。
远处传来了两声枪响,那两声枪响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很远。
许多人从梦中被惊醒,窗外传来几声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过这些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也许是他们习以为常了吧。
李可心正在吃着面包,而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哈士奇和软软现在怎么想了。
嚼嚼嚼,李可心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口面包,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这个面包是国产的大列巴,上面有许多水果,李可心很喜欢吃,但桌子上已经没有面包了,而咸甜的巴旦木她不怎么喜欢吃,牛奶也不是叔叔调的特制牛奶。
于是,她的小脸凑了过去,啊呜一口,李平的面包被撕下来一半。
正在想事情的李平感觉手中的面包重了一下,然后轻了许多,转脸一看,李可心正咬着他的半个面包慢慢吃呢。
哎,这面包我咬过了。
但是面包已经进了李可心的嘴里,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看着李可心咬着自己咬过的面包的情景,李平想到了自己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班级基本就是一整个小团体,内部非常团结,但是初中嘛,又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时候。
所以自己班的同学经常对外装作非常有钱,而对内卸下伪装。
当然装有钱是有代价的,许多同学不管男女许多都花光了自己的饭钱。
李平身为零花钱又多并且不喜欢攀比的人,每天的伙食自然可观,于是班里的同学们不论男女,经常过来蹭他的饭,可筷子就只有那么几双。
于是就出现了一双筷子被好多人轮流用的情况,当然也有一些女生也在这样做。
所以李平拿回自己的筷子后,每次都能发现自己的筷子上有口红印,饭菜也少了一半。
不过那个时候谁都不嫌弃谁,也许大家都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了吧。
看着李可心,李平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初中时期,那个时候是真的快乐啊。
他在想事情所以眼睛直直的看着李可心手里的目光,但是李可心却误解了他的眼光。
“啊,我不知道叔叔你还饿。”
然后李可心就又将还剩下没多少的面包塞到了李平的嘴里。
李平吓了一跳,不过李可心都不嫌弃他,他又怎么好意思把面包拿出来呢。
李平摸了摸李可心的头,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面包递给了李可心。
“吃吧叔叔不饿。”
“哦。”
李可心借过面包吃了起来,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李平走到卧室里,掀掉不知道多久没换的被子,从山地车的空间挎包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上面,找了几件衣服卷了卷当枕头,就这么准备睡觉了。
李可心吃完了面包也躺在了那张床上,眨巴着双眼盯着李平,但他不知道那目光是什么意思。
楼上响起了晃床声,隔壁的摇床的声音也增大了。
李平楼上的男子还叫嚣着与李平隔壁的男子比赛,经过十几分钟的精彩角逐后,以李平楼上男子的胜利告终。
李平听的一脸郁闷,他转头看了看李可心,这小妮子已经红了脸。
李平没有说话,默默的搂住了她,两人就这么和衣睡去,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