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苦境三大佛宗联手,一抗欲界大军。
在那雨幕夜色间,琅笑衣感知佛印阵势被破,心开始飞快的沉了下去。
哪怕从未与之交手过,他也知道破除阵势的人是谁。
末法毁天道,波旬杀如来。
那名字难以言说。
虽然只是一个名字。
下一刻,当空一掌!
仿佛泰山,仿佛雪崩,仿佛惊涛,仿佛天要沉下!
法畏金刚立刻弃下眼前对手。
身后光轮法器八道时轮散发灿然佛光,纵是面对魔佛恶体之威,仍是不惧!
他手里掐着佛门印法,昂首看向高空之上的身影:“大梵无尽·万恶皆渡!”
恶体阎达悬浮在高空上,面目狰狞恐怖,一身黑甲,显现出不可一世的霸道。
面对法畏金刚渡恶之招,阎达抬掌,如流星陨坠!
“仅此,便够了吗?!”
纵是西煌佛界四禅天,纵是震慑邪魔的金刚尊者,但面对魔佛恶体全力一击,纵有佛门法器八道时轮加持,又哪里有胜的可能?
仅此一击,便震荡的八道时轮震动不已,法畏金刚直接被这一击,轰入地底数丈,生死不明。
荒野上的风愈急,雨愈急,风雨将至,便是不详,比如眼前的绝望。
琅笑衣面对欲界辅座忘尘缘的牵制。
一面应招的同时,亦在苦思着破局之法。
或者说,让众人逃生的办法。
阎达的视线甚至都不曾在地坑上有半分停留,便看向众僧道:“降者,可留全尸。”
风僧白云剑看着不可一世的魔佛道:“就连劝降都不会劝,你这样说,又有谁会投降,毕竟都是死,也没什么差别。”
听着这话,阎达冷笑一声,那笑容衬着那张狰狞的脸显得愈发恐怖:“这正是我所想,你们死战,我才能杀得足够尽兴啊。”
白云剑一扬手中锋芒,剑气随发,面前的佛剑分说甚至都没出手阻拦,只见剑气直向阎达,却是难破魔佛不坏之躯。
阎达轻蔑道:“佛者,你们齐上吧,击败了我,可得生路,否则,便同葬于此!”
欲界的众人随着阎达的指令尽数赶往天恒地谷合围佛乡,但哪怕只有阎达一人,也依旧显得气势盖天。甚至无论是琅笑衣还是风僧白云剑,都分不出心神去阻拦欲界部众。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法畏金刚一身修为犹在白云剑、琅笑衣之上,更有法器护持,但阎达只出了一掌。
琅笑衣闭上了眼,他是个智谋之士,所以面对困境第一时间想的便是以计破局。
但修为上的差距,已超出了计谋发挥作用的范畴。
但他心中仍有疑问:阎达何时回归的欲界?
但是这个问题当前注定不会得到回答,现在他只是有些担心,欲界之人包围,佛乡人马也将陷危。
“疑惑吗,恐惧吗,毁天烈掌!”
一掌平直,无华,却又毁天灭地!
“振衣造云阙!”
琅笑衣运一身佛元,霎时凤鸣振翅,纳佛光于一线!
佛光凤鸣,似是要为这天地开一线光辉,只见凤凰虚影不断振翅拍打,却无论如何,难挡魔佛一掌!
“天剑定江山!”
于此同时,风僧手里的剑也散发阵阵剑息,直取魔佛恶体,但——
琅笑衣的招如凤舞九天,却难抑溃式。
白云剑的剑如江山之沉,也难突破一线。
二佛之招无论再如何精妙,如何强势,却始终无法突破阎达的防御,更莫谈阻止阎达了。
三人抗衡之间,魔,不动如山,佛,颓势已现,各自见红。
就在魔佛再欲攒掌的那一刻,深坑内骤然亮起一阵佛光,再闻金刚怒吼,更似狮子雷音,一时之间竟然是盖过了这漫天风雨声。
“有趣啊!”
阎达气机一沉,真元一提,便将风僧白云剑、琅笑衣二人迫退,抬头看着那一团炽亮无比的佛光,心中只余兴奋!
佛光仿若一团烈火,让人无法直视。
其间伴随着无数声诵经低喃。
“袈裟三弘法·如法!”
轰隆一声,尤胜惊雷,却在下一刻,骤然散尽。
魔佛抬起头,看着与自己双掌相对的法畏金刚,双目一横,魔元再度翻滚而出。
“怒海拆岳!”
霸道无双的一掌,转瞬吞没佛光。
佛光仅止一瞬,便已遭暴雨吞没。
太突然了。
晨光来得太快,暴雨忽然落下。
太突然了。
雨声里骤然响起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琅笑衣、白云剑皆是脸露惊愕之色。
阎达的这一掌,无可避,无可逃,更无可阻挡。
若是在这之前,法畏金刚便抽身,或许还有逃离的机会,但是他既选择了主动地攻击,便注定退不回去。
感应到其主危机,法畏金刚身后八道时轮自动飞出,欲阻魔佛脚步,但面对无可阻挡的一式,佛门法器竟是于众人眼前,轰然破碎。
然即便是如此,法畏金刚也终是再度败退呕红。
“西煌佛界线。”
“大乘灵云寺。”
“灭度梵宇。”
“佛门三宗也只有如此而已吗?若是,那佛灭,便该是天道了!最后一招,全力求生吧!恶暴震天阙!”
话语落,魔佛恶体之能已催至极限,但见地毁八荒之招浩荡而出,三佛性命有如风中残烛,危急之刻,却见一道霜寒剑气,携神力,自天斩落,硬撼恶体之威不见下风。
“嗯?这股气息!”琅笑衣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和阎达同源的气息。
“满夕霜雪人独影,红尘今古几月明?笑寒饮,惯新晴,千山已过风云行。”
一阵悠扬歌声飒然传入,但见一道蓝衣倩影,手按泰若山剑,踏步上前,对峙魔佛恶体。
“是你!女琊?!”
……
……
风声雨声,村外群山,山中石崖,今日只见两道身影踏上。
邪魔之佛,异端之佛,同为佛的对立面,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是你?”迷达看到无心的一刻,不由愣住。
“好久不见了,魔佛智体,迷达。”
无心一抛袈裟长袖,负手于身后。
此刻雨势渐大,将四周的一切,都冲刷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