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把我手腕攥疼了!”焉浔月被他拽的足不点地。
另一只手拼命去打对方的手背,可景黎就像听不见声音,也感受不到疼痛的铁人一般,执拗的继续向外面走去。
“你干嘛呀!你弄疼我了,你听见没有?臭景黎,狗景黎!你哥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焉浔月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被攥住的手已经充血,要是被这么拉一路,非得断掉不可。
景黎听见她拿哥哥威胁自己,在一处荷塘前忽然顿住脚步,冷意涔涔的转过身盯着对方。
焉浔月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危险而冷漠,如同野性难驯的狼,在端详深陷包围中的可怜兔子。
忍不住后退一步,大脑因为恐惧而感到缺氧般的晕眩。
“刚才是这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对吗?”
景黎攥住那只手腕举起抖动几下,声线没有丝毫温度。
“不对,这只手也碰到他了吧?”
景黎绷紧唇线,谁都无法明白他此刻即将歇斯底里的心情,若是他没有及时赶到,根本想不到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按理说,他应该见怪不怪,但是他知道焉浔月花名在外,但却没有实质性接触过外头的男人,没料到今日在他眼前上演一幅活/春/宫!
而且更该死的是他此刻心如刀绞的感受,以及甚至把理智吞噬殆尽的怒火!
没等焉浔月回过神,景黎拉着她走到荷塘边,摁住她的背,蹲下身开始搓洗她涨红的手。
接触到清冷的湖水之后,景黎找回了几丝理智,但是心底仍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双手碰过其他男人,他要将她的双手洗干净,洗干净……
焉浔月缓过神,扑簌簌掉下害怕的眼泪。
景黎听见她的哭声后,才惶惶然松开自己的手,不对,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呢?她是哥哥喜欢的女子啊。
“抱歉,我……”
头顶传来慌乱而低缓的声音,焉浔月抹把眼泪,呜咽的看着手足无措的景黎,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道歉有什么用啊,你吓到我了,呜呜呜……”
说完又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景黎将袖子递过去,对方毫不客气的拿来蹭脸。
“我错了,不然你用根绳子把我手绑住,拴在马车上拉回去也成。”
景黎垂着头,弱弱递上一根麻绳,语气软的不像话。
此刻他只想补偿对方,好将自己方才失控的情绪以及内心的自责盖住,不让那几分情愫露出来。
焉浔月红着眼,看景黎手上变戏法的拿出麻绳,深刻怀疑不是原主有特殊癖好,而是他有特殊癖好。
“呸呸呸!我就是不罚你,然后让你每天接受良心的折磨!”
“呃……我,”景黎把刚到嘴边的那句“我没有良心”咽了回去,“我替你去请方大夫。”
瞥了眼焉浔月手腕的青痕,景黎小心翼翼的说道。
方大夫跟着景黎急匆匆赶到焉府,瞧对方焦急的模样还以为焉浔月只剩一口气了,等到了才看见她抱着胳膊仰面坐在房檐下闭目养神。
方沁又看了眼脸色如纸的景黎,由衷担心他后背的刀伤。
上次诊治时,无意间发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打那以后,她对焉浔月的印象更坏了,也从心底对眼前轻纵张扬的少年升起几分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