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模样,不由想起景黎与景暮所受的伤,焉浔月不动声色咬紧后牙槽。
面上笑得比她灿烂,动作比安平还亲昵,干脆上前挽住她的手。
做作的低眉轻笑:“哪里比得上陛下千娇百媚呢?啊呀,这瞧着怎么受了?”
忽然松开手,从头到脚把安平公主打量一遍。
“难道是为皇妹禁足而茶饭不思么?”
安平登时变了脸色,作势便要推搡焉浔月。
裴景黎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挡在旁边。
“好啊!连个奴才都敢冲撞本公主!你们都是瞎了吗?还不把他押进大牢?”
安平气到哆嗦,拽来一个侍卫把他往前推去。
焉浔月被她的操作逗笑,轻移莲步,递给景黎一个安慰的眼神,把他护在身后。
“安平公主莫非是气糊涂了?宫中大小案件由我焉家接受,您是要把我的人押进我自己家吗?”
刑部对于焉浔月而言,确实等同与家一般的存在。
安平公主又想发作,可是斗文说不过焉浔月,斗武又打不过裴景黎。
只能用一双杀不死人的眼睛瞪着焉浔月,淬了毒似的眼神,叫人顿时毛骨悚然。
可惜焉浔月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焉家小家主。
在刑部历练一段时间过后,看惯了亡命徒的恶煞目光,对于安平公主这点眼神杀伤力,她一向不放在眼里。
忽然一阵车轮声动,华盖轿辇停稳。
贺离钧自车上走下,紫金大氅冲淡几分避世气息,平添一抹富贵雍容的色彩。
“方才见此处热闹才将马车驱向这里,为何本座来了,你们却不言语了?”
桃花眸里流露出几分委屈,好似受到了排挤。
焉浔月看着他人畜无害的面容,印象却停留在他扼住自己手腕,平淡陈述他所做的恶事。
无力翻了翻白眼,一甩袖袍抬脚走人。
裴景黎撇了贺离钧一眼,在擦肩而过时,周身释放出一股压迫力,这种压迫力只有他们习武之人才能感受到。
旁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间暗自涌动的内力争斗。
对于上次贺离钧唤来黑衣人用迷药脱身一事,他深感不齿,因此在看贺离钧时,眼神里多了一丝厌弃。
贺离钧倒不甚在意来自裴景黎的敌对,依旧保持云淡风轻的神情。
“国师大人,适才只是与焉副侍闲话一番,并无其他。”
安平见焉浔月甩手走了,只能自己缓和语气,硬着头皮与贺离钧对话。
贺离钧在前朝的铁血控制力,凤宫上下无人不知,可是自己却一直找不到向他示好的机会。
所以安平只能把触手伸向远离贺离钧的展将军,以及她所属的军方势力。
“原是如此。”
贺离钧收敛笑意,见焉浔月离开,他也懒怠维持笑脸,干脆恢复往日冰山形象。
“国师大人来凤宫,是为了寻陛下议政?”
安平试探性问道,若国师点头肯定她的问题,她恨不得立刻替贺离钧带路。
“安平公主,这是你该问的?”
冷冷眼风一扫,安平立刻跪倒在地,“安平知错,望大人恕罪……”
贺离钧冷哼一声离开,视线一秒也没有多做停留。
一群扶不起的烂泥,这江山若是被你们争到了,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