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大人这是说什么呢?在下听着一头雾水。”
江诗琦渐渐收起笑意,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微眯,表情懵懂。
“一头雾水不要紧,头够铁才行,来人啊,请江公子去刑部坐坐。”
院内护卫闻声而动,迅速将他架起。
“小焉大人,江某做错什么还请明示啊?”
江诗琦挣扎起来,急忙大喊。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的人?”
眼瞳微颤了下,江诗琦像霜打的茄子,停止挣扎,看了眼焉浔月的脸色,羞愧的垂下头去。
见他如此反应,焉浔月眼神示意他们退下。
一盏茶的功夫后,江诗琦舔舔嘴唇,眼睛从地面移开,落在焉浔月平静无波的脸皮上。
书房内,残留裴景黎爱用的木檀香。
淡远却萦绕在她心尖。
“景黎那次,与你有关吧?”
当初江诗琦来府上不久,便激得景黎离府出走,更不提景黎出去后,恰巧被贺离均迷晕,放在安乐回宫必经之路。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景黎平时看上去城府深沉,实际上爱吃醋的特质在江诗琦初次见面时,便被他轻松捕捉。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是……有一丝丝的关系吧?”
江诗琦小心翼翼更改她的措辞。
“养在后院的白鸽,不是给浔阳买的,是你用来与擢英山庄联系的,对吧?”
见对方斩钉截铁的语气,江诗琦知道否认也没什么用,只能如鹌鹑般乖乖点头。
“是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焉浔月刚问完,似乎想起来什么,冷笑一声。
很快接着道:“也对,是我害你错过擢选考试,你这样对我也是理所应当。”
“不是这样的!我入府真不是想报复你,而且我赶上考试了,后来我见你并没有揭发我,那时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
“呵,感激我却给贺离均通风报信,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别出心裁的感谢方式。”
焉浔月冷笑连连,完全是因为身体疲乏,才放弃甩他一耳光的冲动念头。
江诗琦张了张嘴,想要辩解这一点,却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皆是事实。
“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弄成今天这样,他用我爹娘性命相逼,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焉浔月环着胳膊看他,满脸写着:老娘今天看看你还想怎么演?
似乎被对方不信任的目光伤害到,江诗琦猛地站起身来。
情绪有些激动:“江某今日若有半点虚言,天打五雷轰,形神俱灭,下辈子猪狗不如!“
“要不你夏天再发一次誓吧,冬天不打雷,我喜欢打脸来得快一点,看起来比较爽。”
焉浔月眼皮耷拉,昏昏欲睡的模样。
江诗琦无语片刻,又找回自己本来的思绪开始倒豆子般讲起来龙去脉。
“我本是江南一家织布行的三公子,但是爹娘嫌我整日读书习文,
不擅织绣,就打算早些给我找个妻主,希望我成婚后便收心,所以我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我不会干别的,只会读书考试,所以我就一轮接一轮考下来,直到来了凰都,见到你我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过是在逃避。”
焉浔月忍不住打断他:“既然是擢选天下英才,不应以男女为限,若你想做官,刑部也欢迎你。”
猫儿眼瞪得溜圆,似乎不敢相信双耳,接着又因为愧疚不停揉搓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