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任振川,我是路满满的经纪人,有些事想和您聊一下。我现在在你们医院楼下的咖啡厅,不会耽误您很久的。”
简洁明了,任振川心里也瞬间清楚,李子昂不是在和他商量,今天即使他婉拒了,他也一定会再找他,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好,十分钟后到。”
任振川脱掉白大褂,换上便衣,眉宇间有一丝清冷,他大概猜到了李子昂找他的目的。
楼下的咖啡厅,李子昂坐在靠墙角的位置,他从容的在和手机里的人交待着什么事,见任振川到了,只是伸手示意他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友见面。
任振川也不想和李子昂废什么话,他开门见山道:“找我什么事?”
李子昂低着头,手速飞快的在手机上游走:“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点了咖啡,作为医生,希望你时刻可以保持头脑清醒。”
任振川心中有些腹诽,既然这么忙何必来见他,好像他很有时间在这里看一个男人练习打字似的。
李子昂也察觉到了对面男人的不耐烦,他识趣的放下了手机:“抱歉。”
他又不紧不慢得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开口:“等了一晚上,任医生应该累的吧。”
任振川拿咖啡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我理解,我们家满满一向都是魅力无限的。”李子昂放下咖啡,双手放到椅子的两侧,这是他一向谈判的坐姿习惯:“但是,任先生,路满满不是宋嘉佳了。”
见任振川有些诧异的眼神,李子昂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别惊讶,五年前她就是我看上的人,你们之间的一切我都知道。很感激您对她这次的帮助,我也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之前我们说好的康复费用,我已经在你的卡上,打了三倍。”
“当然。”李子昂背靠着椅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任大少爷肯定不稀罕这点小钱。”
任振川抿紧嘴唇,双手微微紧握:“你调查我。”
“岂敢,我只是希望任大少爷以后不要再打扰她。”
任振川轻笑了一声:“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任振川笑容有些傲慢,“你做梦。五年前路满满就喜欢我,五年后我依旧可以让她喜欢我。”
“我相信。”李子昂实事求是道:“以任先生的魅力,若是想,任何一个女生都会被你轻易收服。那你觉得,你和我在路满满的心里谁更重要?”
谈判,他从来没有输过。他也绝不允许自己输给任振川。
“任医生,你以为路满满不知道你是谁吗?她就是不想再提起五年前的事,才会装作很你素不相识,她最难的五年里,一直陪着她走下去的人是我。”
任振川被堵的有些说不出话,在他知道李子昂是路满满的经纪人后,他就派人调查过他,路满满在娱乐圈能有现在的地位,除了满满本身的资质外,李子昂的确功不可没。
路满满走的五年里,他在暗中调查过多次,都没能查出来李子昂的身份,这次他再去查李子昂的身份时,却异常容易,任振川心中瞬间明了,李子昂是故意让他查到他和路满满之间的关系。
“任先生,你是个聪明人的话,若现在到此为止,还能互相给彼此留下个不错的好印象。”
该说的李子昂都说了,他知道,即使他今天说的话半真半假的,以任振川骄傲的性格也不会主动去找路满满。
这就足够了。他要的就是,从今以后在他和路满满的生活里不会有任振川这个人的出现。
“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忙。”李子昂起身要走,走了一步后又折回身,像是要击溃任振川的最后一丝防线:“任先生,既然您昨天晚上和早晨都亲眼目睹了一切,就更不应该再对她有什么其他想法。看在您忙了一晚上,怪累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路满满是我的人。”
你以为她不知道你是谁吗?
她就是不想再提及五年前的事......
路满满是我的人......
李子昂说的句话反复的在任振川的脑海里回荡,他的胸口仿佛在一瞬间被人勒住了一般,微微有些阵痛。
太执着于过去,抓着过去不放的人是会让人生厌的吧。
明明人家已经超前走了,他却执拗的一定要留在原地。
五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又凭什么让宋宋一直是五年前的宋宋。
五年前,路满满没有出道改名之前,她的名字叫宋嘉佳。
是任振川的宋嘉佳。
记忆尘封的太久,再度回忆,任振川仍觉得胸腔中的疼痛感有些难以抑制。
第一次让他记住宋嘉佳是因为钥匙扣,第一次和她有深入的交流是因为他们居然在一个学校,而且居然是同桌!
和宋嘉佳同桌的那些年,让任振川深刻的意识到了有一个不爱学习的同桌是一个什么体验。
为了可以逃避学习的招式,也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比如,假装自己肚子痛逃课。
奈何那个时候,他单纯至极,信以为真。
在陪她去医院的路上,甚至对她关怀备注、体贴入微,结果…..
“司机师傅,不去医院,去xx广场。”
他当时一脸疑惑看着她:“去广场干什么?”
“那自习一上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我男神今天的电影可是首映!”
“你!”
只记得当时被她气得头昏脑胀,却还是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陪她看完了那场电影。
对宋嘉佳深入了解过后,他才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学无术。
自己一个人不学无术就算了,她一定要拉着自己一起。
记得当年她是这样解释的:“有班长大人和我一起在,万一老太婆要惩罚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老人家一会对我宽大处理。”
他气得没话说,不想与她为伍,她就撒娇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后来,他班长一职被撤,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他当时手足无措的安慰她:“没事,我又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