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徐青向来敏锐,她继续问,“或者说,你做了什么?”
许祠歪着头,目光闪动道,“我就把证据提供给相关部门了啊,也没做什么。”
透白的虎牙随着邪佞上扬的嘴角露出来,“他们还夸我是良好市民呢。”
“……”
能狠心到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去,可不就是良好市民吗?
徐青瞪大眼睛,怒斥他,“你疯了吧?如果许家破产,你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搞不懂为什么触犯自己利益的事情也会有人去做。
许祠眸底闪过讥诮的情绪,就算到现在,徐青在乎的也只是许家会不会破产,而不是已经锒铛入狱的许父。
不过这并不妨碍许祠在他们面前嘚瑟几声,他“啧”了一声,旋即笑道:“收购许家的正好是我朋友……”
言尽于此,徐青却将潜在的意思了解的明明白白。
她脸色白了又白,捏着纸巾的指尖攥紧,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徐青牙齿紧磕的“咯吱”声。
许鹤接受不了事实,他忍不住大吼大叫,“许家是我的!你休想从里面得到一分钱。”
许祠没理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见许祠没搭腔,许鹤跌坐在地上,心态已然发生变化,不管怎么样,眼下他是再也不敢让许祠给他换肾了。
?
电话接通,许祠径自说道:“收购的怎么样?”
傅时衿接到电话时正在京大实验室,她音色懒散,“还行,收了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这么多?”
许祠暗自咂舌,即便许氏现在黑料满天飞,被贬值不少,但市场价依旧可观。
能买一半,这得花多少钱。
手边事情繁琐,她顾不得和许祠多聊,“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有事要忙。”
许祠愣愣应声,刚挂断电话,下一秒,就有另一个电话打过来。
“你好许先生,我是傅小姐请的律师,关于您的25%股份,市值45亿,请您尽快到京都律所中心签署股份转让协议……”
后面的话许祠已经听不清了。
#论一不小心成了亿万富翁是什么感觉?#
?
彼时的傅时衿,正在京大实验室,当国宝。
“傅同学,请问这项实验接下来敢怎么做?”
“傅同学,这道数学题……”
“傅同学,还有这个,显微镜底下的变化,和测试的数据不同……”
倒也不是人挤人那么夸张,只不过有时候太自觉好像也不是好事。
比如这一列长队。
好不容易实验室有个新人,还这么牛逼,可不就得趁着她有时间多交流交流。
不少人翘首以盼,不停的往前张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数前面还有多少个人。
古扇是京大实验室中部的优秀生,只差三天就能得到转正的机会,三天后她就是正是的初级研究员。
想到这,心情都好了几分,走向实验室的步子也不自觉变快。
只是在看到进门时的长队后,她花着妖娆眼线的眼尾挑了挑,目光趾高气扬,厉喝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排在后面的腼腆女生被她下了一跳,低着头,没敢出声。
妖冶的眼睛随便转向一个男生,“你来说,为什么排那么长的队伍?”
男生先是怔愣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刻回复,“傅学神在指导其他实习生。”
古扇听言便蹙紧眉头,“那么多老师摆在那,还轮的上她一个学生指导?”
男生见形式不对,摸了摸鼻尖,顿时闭上嘴。
实验室内隐隐有赞同的声音传来,她推开人群,不顾周围异样的视线挤进去。
在见到傅时衿时,嘴角勾起冷笑,迈步上前时开口,“傅时衿是吧,谁让你在这指导的?哪位教授或者院士吗?”
傅时衿垂下的眼眸掀起,看着面前的人笑了声。
古扇正是她刚进京大时在校门截住她的人。
她眉眼美得惊人,美艳的狐狸眼泛着冷色,“没人让我指导。”
但身旁或多或少接受过她点播的人纷纷为她解释,“古学姐,是我们主动请教傅同学的,她是不好意思拒绝……”
“古学姐,我们也没打扰到别人,就别这么较真了吧。”
“是啊,而且其他教授都没说什么呢。”
古扇饱含怨气的瞪了傅时衿一眼,“就算没打扰到别人,你们在实验室排队就是不对。”
她找到由头,使劲开罪,“教授给你们布置课题是让你们自己思考的,请教什么请教,都给我回去!”
实验室静默许久,清冷低喃的声音打破沉寂,“先散了吧,下次我和教授们主动申请,到时候你们再来找我。”
众人闻言,面色忍不住涌上狂喜。
“那就谢谢傅学神了!”
“谢谢傅学神。”
众人分散,欲走时,目光一个一个在她身上掠过。
如今倒是所有仇恨都到自己身上了,这个傅时衿还真是有心计。
?
大学课程,对傅时衿来说都还算悠闲。
只是偶尔做数据时,铺天盖地的计算能把其他学生逼疯。
通常这种情况下,傅时衿就是上去顶锅的那个。
教授这次讲的课题的计算量就能被众人的血书排上前三。
大多数学生皆是趁着前方老师不注意时无声哀嚎,但并不能改变什么。
台前的教授神情不苟言笑,谈论之间便将课业布置下来。
傅时衿垂下眼帘,视线落在眼前的笔记本上。
脑中一串串晦涩难辨的公式被她列在笔记本上。
“傅时衿同学,给大家说一下,这几道题的过程和答案。”
无数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傅时衿身上。
虽然教授平时是会经常提问傅时衿,但关键这次,时间是不是太早了?
他们连一半还没算出来呢。
几十道目光灼灼,傅时衿面不改色上台,轻启唇瓣,那道题的过程和简洁的公式被一一列举。
众人还没来得及计算,傅时衿便把答案告知,随即便是下一步骤。
但索性她开口的同时,还不忘在黑板上不断书写,教室内除去记笔记的沙沙声,一派安静。
教授点了点头,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不免带上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