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澜却不敢再对傅时衿做什么,她根本招惹不起傅时衿,也承受不了学校过重的处罚。
只是在临走前放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是你连累了傅时期,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虽然傅时衿并不会太放在心上就是了。
这场闹剧结束后,许橙拧巴着脸,语气略有所思,“这本来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她无缘无故让你受伤,我还没说什么呢。”
她倒好,临走前还大言不惭的放狠话。
许橙这个暴脾气难得没和女生计较,她眸光微闪,食指并着,小心翼翼的看向傅时衿,“你哥哥这次的事情,可能真的很难洗白,你要做好准备啊……”
自从她关注娱乐圈到现在,就没有哪个明星碰了du品还能安然无恙的再回到娱乐圈的。
傅时衿美眸微微眯起,含着冷芒的狐狸眼此刻漫不经心的一撇,声音轻悦,“我没事。”
只是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傅时期上次力排众议在微博上为她说话的场景。
刚好人情还没还来着。
回到小公寓后,房间内是灰蓝的装扮,简洁干净,床头柜右边是个小型木质桌,通体银色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屏幕散着微弱的光,清冷美貌的面庞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衬得她线条精致的侧颜清绝娟冷,肌肤更是飞霜似雪。
妖冶潋滟的狐狸眼微阖,纤白的手指正托着毛巾擦湿润的发丝。
等再次掀开眼皮时,她眸色深沉,指尖在键盘上慢条斯理的敲打,复杂晦涩的代码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手下动作不断,微量的暖光站在身上,如今正是秋季,夜间渐凉,她的手一向冷,如今更是很少暖和。
只一会,原本还算有温度的指节就渐渐变凉。
原本清冷无波的眸子在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那些子虚乌有的资料时,眸色暗了暗。
她将空调打开,顺便把傅时期从八百年都不翻一次的黑名单里拉出来,把查到的资料直接打包成文件发过去。
不消片刻,属于傅时期的对话框上就传来消息。
傅时期:小妹?你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傅时衿不知道他怎么还有心情叫小妹的,甚至觉得这人蠢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面无表情的敲着键盘,回复道:给你的资料是这次算计你的人,光靠那些应该就能澄清你没有做那些事了,这算是上次你在网络上帮我说话的报酬。
虽然他的帮忙并没有什么用还给她带来了困扰就是了。
远在外面的傅时期,正独自半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买醉,他身边有不少喝光了的酒瓶。
男人相比之前,脸上的憔悴颓唐十分明显,就连唇边都有新冒出来的小胡茬。
他刚刚睡过一轮,如今迷迷糊糊醒来,难得清醒一段时间,就看到了傅时衿给他发的资料。
上面显示,那些黑料发出去的时间全是他新招的助理发出去的,她还把IP地址查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小助理一些隐藏的账号。
就连小助理背地里吐槽他这个老板的小号也被扒出来,傅时期顺手搜了一下,上面的吐槽很真实,至少事件都能对得上。
他见此失笑片刻,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他眉宇略深,似乎是没想到在父母都能放弃他的情况下,这个他忽视了一整年的妹妹能在这时帮他。
而且还嘴硬的说,这是还上次的人情。
傅时期冷下去的心回暖不少,他过去二十几年,可能是真的看错了人。
麻木的过了这么久,一个从前素不相识的亲人,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一直以礼相待的父母,却是比谁都先放弃他的人。
傅时期呼吸沉重,颤抖着指尖,又发了句话过去:你就真的相信我没有吸du?说不定我真的做了那些事呢。
那方久久都没有回复,待到傅时期看到回复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手机突然叮咚一下的响声将他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惊醒,俊美如希腊神像的男人倏地睁开双眼,视线扭转,看向垂落下手边的手机上。
因为最新消息而发亮的屏幕,微信的横幅上出现一行字,是个备注小妹的人发的:根据我查到的消息,你不会做那种事。
这句话看起来只是陈述事实,但却让傅时期沉寂已久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他眼眶渐渐湿润,温热的泪珠落下,一个向来懂得担当和责任的男人慢慢弯下腰,身形呈保护的姿势,闷声闷气的将头埋在臂膀里。
傅时衿在调查傅时期的资料时,早就看了个遍,资料里傅时期在歌手圈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过。
这次估计是助理算计他,要不然怎么能说是蠢货呢。
但傅时衿可能怎么也不想不到,这次的黑料是傅时期一手安排,抢先发出去的。
而且为了闹大,还发了竞争对手不少份。
目的就是为了让事情更真实些。
现如今网上的粉丝大多数都脱了粉,一片闹声。
?
大概过去了半个月,傅氏宣布破产。
曾经在京都跺跺脚就能震一震的家族,不堪重负。
有帖子报道说,这个企业之前就有破产的迹象,也有的是人对傅氏虎视眈眈。
之前傅逸一直不管事,可能不了解公司的外强中干。
傅时烈却对此在清楚不过。
父亲将一切交给他,却被他经营到破产。
长久的不眠不休让俊美的男人面色微恙,就在刚才,和傅氏的合作方突然取消了所有方案,该撤资的撤资,该毁约的毁约,一点情面都没留。
就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
他拧着眉心,锋锐的眉宇低沉似看不见底的深渊,男人顿了顿身形,他实在无能为力。
这几天多次求助过傅逸,但傅逸摆明了想考验他,一直没管过事情。
但他早就把公司的内部状况整理成文件,亲自交给傅逸过。
昨天还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这几天他不仅要忙活公司的事,还要安慰傅时衿的心态,早就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