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娴心有不甘,总觉得高行是借此公报私仇,她眉头紧锁着,怨毒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傅时衿。
弹幕此时也很懵,怎么就突然闹到抓人了,而且看这架势,高行明显偏向傅时衿。
震惊我妈一百年,这什么情况,刚曲娴还一脸嚣张到恨不得把傅时衿赶出去的样子呢,现在怎么就被人给扣住了?
楼上,你没看见曲娴现在也是一副嚣张的样子吗?不过显然没什么用,高行说她抄袭了,还掌握了证据,真的假的?
我只知道傅时衿的那一句“你也配进研究院?”帅爆我了呜呜呜,漂亮姐姐贴贴!
掌握证据?不会隐形机器人真的是曲娴抄袭的吧?那她之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觉得心虚吗?
我看她没一点心虚的样子,嚣张的很,真搞不懂,明明是抄袭的。
凭什么说是抄袭的?万一有误会呢?一会不见,你们这些傅粉又开始蹦跶了是吧?
傅粉:???
人高行都亲自说了,还不算抄袭?既然这样,那曲娴为什么被一堆特殊人员给拽住?
肯定是因为傅时衿和高行关系好啊,不然他一直向着傅时衿干嘛?而且还直接把傅时衿这个外行人带进机械系的比赛现场,这不是明晃晃的偏袒还能是什么?
你们就算帮曲娴说话,也不至于质疑国家研究院的组长吧,你们知道他获得多少成就吗就如此诋毁?理智都被狗吃了吧?
一个组长而已,能有什么成就?
这条弹幕刚刚发出来,底下就有人介绍高行得到过的奖牌和创下的记录。
众多网友看到弹幕上那一长串的荣誉,难得陷入沉默。
似乎是没想到只是国家研究院的一个组长就有如此大的成就。
所以说,国家研究院内藏龙卧虎从来都不是说笑的。
高行见曲娴执意执迷不悟,他冷着脸沉声反问道:“曲娴同学,一定要我把京大研究所里的监控视频在现场播放吗?”
话音落下,原本歇斯底里叫喊的女生突然顿住,脸色煞白煞白,冷汗不断落下。
她视线扫过周围,发现他们皆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曲娴心底咯噔一声,她强忍着心慌,可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已经暴露许多事,她含糊不清的道:
“高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监控怎么了?”
监控明明早就被她联系的高级黑客给删的一点不剩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备份?
更何况,她请的黑客还是狱京的人,这还是她好不容易在一条鱼那里得来的资源,为此,她付出不少代价。
原本十分肯定的事,此时却变得迟疑不决。
高行见到她慌乱的表情,终于满意的勾了勾唇瓣,语气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醇厚,“监控被删除难道不可以恢复吗?就像是你上次删除的论坛帖子,我们想恢复也是轻而易举的。”
话到尾声,高行还特别善意的来了一句,“需要我帮你恢复论坛帖子的内容吗?”
早在接过电话之后,他就把曲娴的资料调查的清清楚楚,论坛上说她是海王的帖子也抽空看了一遍,还真是真人不露相,看着挺文静一小姑娘,怎么就爱好养鱼呢?
曲娴的脸色青了又青,最终还是不敢反驳高行,得罪高行的后果她根本承担不起,只是忍者神龟似的硬生生忍下来。
她咬着牙道:“不用你帮忙恢复。”
即便如此,往常说话都自带几分温色的曲娴,目光也幽冷至极,声音也没带多少善意。
什么帖子?我有点好奇,她刚刚还因为被人劫持到动弹不得的大喊大叫呢,怎么到这里就硬生生忍下来了?
那个帖子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盲猜是曲娴的黑点,还是很容易让人看到之后对她好感变差的东西。
苦心经营的形象全在一瞬间被撕开的滋味当然不好受。
楼上,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楼上那位没在理她,不过之后有陆陆续续的京大学生出来回复,对此,他们可都是半个知情人。
你就是当海王养鱼那个帖子吗?当时被揭穿之后,曲娴整张脸都是红的,我说那帖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曲娴找黑客删了啊。
这算不算做贼心虚啊,如果她没有当海王养鱼,那删了帖子做什么,说到底还是干了呗?
当时她和赵虎还在女生宿舍门口大吵了一架,期间还说赵虎喜欢家暴,当时还觉得她一个柔弱女生受了委屈,现在又被爆出来抄袭这件事
我看最后委屈的是赵虎吧,他被曲娴说家暴的时候一脸懵逼,当时我就觉得是成了顶锅侠,现在果不其然。
原来赵虎才是最大的受害人,当时从同学口中知道他喜欢女生之后我还唾弃了几句,现在,我忏悔,对不起赵虎同学。
可别急着忏悔,赵虎因为喜欢曲娴找过不少傅时衿的麻烦,他也不是啥好鸟,所以现在就是大冤种对大冤种,谁都不占理,但谁都不是好冤种。
看完楼上的这番解析,我感悟颇深。
经过弹幕里京大学生的这一番爆料,直播间的人大概都知道,曲娴是个女海王,鱼塘很深的那种。
甚至还有可能只是过赵虎找傅时衿的麻烦,可能是一向看傅时衿不顺眼,所以在这次的比赛场上也直接针对。
弹幕里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些人直接顶着新开的账号爆了一些曲娴私底下的生活和黑料。
比如她扣扣搜搜总喜欢占室友便宜的,还有总是在夜里和别人视频聊天,甜甜的叫人家哥哥的。
一条弹幕一针见血:
我站在瓜田里,分不清这是真是假。
不过有些人站着曲娴现在看不了直播,辩解不了,说不定之后就被抓走了,所以言语间更是没了顾忌,一句接着一句,还有的直接把证据甩出来。
原以为弹幕里吵的欢快而他终于得到热度的导演扫了一眼屏幕,结果看到一群人在追连续剧,他:“”
高行微微颔首,嗓音沉稳却凉的惊人,“曲娴同学,现在还对于我们能够恢复监控有什么质疑的情绪吗?”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完了。
她身形摇摇欲坠,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高行丝毫不怜惜的冷声道:“带走。”
期间,他侧过眸子为傅时衿让了条道,示意她先走。
刚见过高行对她冷眼相对,隐含着刻骨冷意的眸子,如今又见到高行对傅时衿如此讨好的态度,她心理又怎么能平衡?
反正抄袭的名头已经坐实,后果很严重,京大不会允许抄袭的学生,她一定会被开除。
况且,她抄的人是国家研究院的副院长,会坐牢也说不一定。
她眼底闪过令人生厌的恨意,反正自己已经毁了,何不再拉一个人下马呢?
她如是想到。
脑海中呗瞬间闪现出来的念头给填满,她怨恨的目光扫过傅时衿,随后缓缓的勾了勾唇。
就在身后的特组人员准备将她带走时,众人也以为今天的瓜徒然告一段落时,她厉声开口:“等一下!”
众人异样的视线扫过她,似乎在想她又要作什么妖?
这让以往被人碰着的曲娴感到一阵难堪,她紧咬着牙关,说出的话淬毒似的,“我确实抄袭了没错,但那可是国家研究院的草稿纸,定有人妥善保管。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拿到那张纸,所以,我不想一个人受苦受累,愿意把从犯供出来,不过条件是你们要对我从轻处罚。”
高行也不急着反驳她,只是饶有兴致的看她,“那你说,从犯是谁?”
话语中的不甚在意被曲娴收入耳中,即便心里将高行骂了千百万遍,也不能否认她如今像羔羊一般任由宰割。
她强忍着心底的波涛汹涌,尽量缓和声音。
她道:“傅时衿就是和我一起联手的人,是她偷的研究院副院长的草稿纸,然后假装掉落在我身边被我捡起来,这一切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
她又一次补充道:“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现场播放监控视频,那张草稿纸就是从傅时衿手里掉出来的,这点我根本做不得假。”
周围的人彻底炸开,弹幕的数量肉眼可见的增加。
我觉得傅时衿不至于做这种事,你们想想,她已经是国际大赛冠军了,前途无量,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吗?更何况,她本身也不是个蠢人啊。
我作证,傅学神真的特别好,才不会去偷窃别人的稿子,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奇迹。
你们可别忘了,曲娴对待傅时衿像对待仇人一样,还有可能教唆过赵虎去找傅时衿的麻烦。
所以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可能在刻意诬陷傅时衿,想毁掉傅时衿呢?
大家都别信她的。
但草稿纸确实是从傅时衿手里掉出来的啊,而且曲娴说的一脸肯定,好像真的不是假的。
现在问题就是,傅时衿怎么可能会有副院长手写的草稿纸,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对啊,隐形机器人哎,曲娴那样的人都能仅凭那张纸造成半隐形的机器人,足以说明那张纸有多重要了吧?
这么重要的草稿纸,就算是亲信都不见得给吧,更何况,肯定会被副院长认真收好,所以傅时衿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总之她有嫌疑,有大嫌疑。
曲娴一脸正气凌人的看向傅时衿,她手被牵制着,不然此刻怕是恨不得指着她狠狠痛骂。
“本来我根本没这个打断,是傅时衿撺掇我,我才会一时想不开,她也有一部分责任。”
在曲娴叫骂时,傅时衿眸色疏冷,目光森然的挑了挑精致的眉,音色散漫又随意,彻骨的冷蔓延开来,“还真是蠢得可笑。”
曲娴背后一阵阴凉,在傅时衿目光扫视过来时,顿时心虚的躲避她的视线,垂着头,咬牙切齿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她鼓起勇气看向高行,见他脸上也带足了讽刺,心底浮现阵阵不满,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向着傅时衿吗?
她勉强扯了扯唇,不过这一次就算是高行,也保不住傅时衿。
毕竟她动的可是副院长的东西,而高行只是国家研究院的一个小组长而已。
就算她根本不知道傅时衿是怎么得来那草稿纸的又如何,现如今证据确凿,傅时衿百口莫辩。
如果那张草稿纸真的是傅时衿偷的那就最好不够,有窃取他人学识这一层名头在,日后不管她做出任何成就,都值得被人怀疑。
就连以前傅时衿引以为傲的国际大赛冠军,也会被牢牢的钉在耻辱柱上,到时候,傅时衿这个名字都是令人不耻的。
她得意的勾了勾唇,看向高行也没了原先的狼狈,心情似愉悦,“高组长这次总不能偏向这个小偷吧?”
直播间内,傅时衿的粉丝也忐忑不安的注意高行的表情。
但却没想到傅时衿亲自开口说话,她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挑着眉反问她:“你很得意?”
她缓步走上前,瓷白修长的指尖掐上曲娴的脖子,原本曲娴的皮肤也算是白,可被傅时衿玲珑的手这么一衬,天差地别。
傅时衿神情散漫,悠哉悠哉的爆出一个大料,道:“你大概不知道,高行口中的副院长就是我的,研究出小七的,就是我本人。”
曲娴顿时面无血色,可眼前的人还嫌不够似的,神情似笑非笑,“你知道小七是谁吗?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你那堆破铜烂铁的祖宗。”
说到破铜烂铁时,她话中的语气刻意加重,目光扫过一旁摆放的曲娴费尽心机研究出来的隐形机器人身上。
傅时衿松开捏着曲娴下巴的手,轻轻拍了拍,旋即微微垂下眸子,和曲娴的视线正对上,再次放出一个暴击:
“你可能不知道,小七能隐身,是我认为最鸡肋的一个功能,不就是能躲能藏吗?除此之外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其中的深意被曲娴尽数解读,她低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心底对傅时衿的恨意再次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