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衿和傅时邬分开之后,直接回了公寓,结果刚到公寓门口,就被一个人堵在门前,傅时衿抬眼看过去,才发现那人神情冷漠,正淡然的垂眸,看不清情绪。
傅时衿略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这正是得过国际大赛,视频里的人口中的主人公之一,霍三少爷,霍临沧。
这位此前就一直在s洲待着,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来了京都?
霍临沧喜欢严谨的黑色风衣,平时也都是这副日常穿束,他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情绪不轻易显露于人前。
只不过在见到傅时衿时,眸光微闪,措不及防浅笑一声,“京大邀请的,说是相互进步?”
这个理由算是正常,尽管如此,傅时衿依旧对此感到不解,“马就快国际大赛了,你这个时候不花多点时间研究,跑来京都教学生?”
傅时衿就差把闲的没事干这五个字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了。
不过霍临沧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她的话,只是不紧不慢的回复道:“在哪研究不是研究?在京都也一样可以。”
傅时衿暂时还摸不清他突然来京都的目的是什么,但知道这个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理由。
不过她也没多问什么,毕竟霍临沧想干什么事,还轮不到她来过问。
他俩到现在,还算是半个竞争对手呢,毕竟霍临沧在几年前也曾获得过国际赛冠军。
现如今已经确定了他也要参加比赛,还是离远点好。
傅时衿又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傅时衿平时很少和他们几个有交集,不过关系都挺不错的,偶尔会探讨一下学术的问题。
交流之后差不多茅塞顿开,所以有时候,你的朋友平白无故的甩了个消息给你,可能不是因为他激动的打不出字了。
而是他在等你就解惑。
傅时衿视线未转,百无聊赖的盯着他,之后看着眼前这人回复,“这不是过来看看你吗,好歹也是朋友嘛。”
傅时衿面无表情的问出声:“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霍临沧似乎被她噎了一瞬间,沉默一会后,回复道:“我的小女友告诉我的啊,哦对了,我女朋友你也认识,和你不是好闺蜜吗?就是那个叫顾许姒的。”
傅时衿一时间有些不解,顾许姒不是小家族的人吗?而霍临沧却是s洲一等一的大家族,他们连参加同一场宴会的机会都没有。
是怎么认识,还顺利成为男女朋友的?
不过别人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
应了一声之后,便兀自走回公寓,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看你也看完了,再见。”
霍临沧却是愣神了几秒,他没想到这才刚见面就被人赶走了,有些哭笑不得,“至于这样吗?我可是大老远的跑来见你的。”
傅时衿没在回复,霍临沧面色如常,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却响起铃声,他扫了眼备注之后无比自然的接通,“喂?宝贝,对…见到了…是你给的地址…就是太久不见面,有点生疏。”
接下来的话傅时衿没听清,她已经走远了,只是霍临沧貌似还在原地,和顾许姒打电话?
再多的傅时衿也没去关注,她那个时候已经金乐公寓,关门之后,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傅时衿舒了一口气,之后便坐在电脑桌前,专心研究实验数据。
国际大赛到底拿什么参赛,她到现在还没想到。
她突然觉得心情又有些烦躁了,不过问题不大。
她网搜了搜国内有名的科研比赛,大部分都是做的机器人,她看得多了,总会觉得不耐烦。
傅时衿将笔记本电脑合,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进了浴室洗漱之后便将自己摔到大床,发了会呆便睡着了。
彼时,霍临沧正在京都最大的酒吧内,左手搂着一个身穿黑丝,衣着暴露的女郎,右手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红酒杯。
酒杯里是深紫色的酒液,他神情相比之前的温色和冷漠,更为惑人妖冶不少。
看起来就是很吃得开的那种类型。
他手一直不安分,身边的女生倒也由着他去摸,因为霍临沧有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
让那女生觉得,被这样的人摸一次也挺值的。
至少没吃亏不是吗?
更何况这帅哥看起来非富即贵,如果真的能钓到手,她不就成了豪门贵妇了吗?
这估计是酒吧里的人都希望自己未来能遇见的桥段。
那女生神情妖冶,举着霍临沧手中的酒杯,自己低下头喝了一口,转脸便朝着霍临沧吻去。
霍临沧对于这样的向来来者不拒,只不过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原本带着调笑的神情突然就冷下来。
他一把将身着暴露的女生推到在地,包厢内寂静了一瞬,但很快便回复之前的喧闹。
霍临沧若无其事的蹲下身,用带着些许青筋,白皙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女生的侧脸,轻笑了声道:“这么冒冒失失的可不好,不然可是会失去金大腿的。”
他说的话其实语气挺温柔的,但那女生听起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后背发冷发凉,还往后退了几步。
霍临沧看着他这举动,低低笑了一声,“躲什么呢?我很可怕吗?”
他还歪了歪脑袋,以此证明自己的无辜。
看到这幅画面,女生差点就以为自己之前的感觉是个不存在的错觉了,只不过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或者说,在这里,谁会管你?
估计什么时候被拐了,被下药了,自己都不知道。
更没有那些多管闲事的人给你解围。
世界还是有好人的,这句话她一直理解为,世界大部分都是坏人。
所以,必要时候当然要想办法保全自己。
这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笑的礼貌疏离,“霍少,我还有点事,安排别人来照顾您。”
她刚离开,正准备找几个平时看不顺眼的姐妹把这位少爷伺候舒服了,但很快,待她离开后,一直盯着这里的那群小姐直接簇拥而。
是啊,一群赶着伺候霍临沧的人,偏偏霍临沧还全都来者不拒。
女生面色嘲弄,却又在霍临沧注意不到的地方顺利脱身。
这样的大佬她是承受不起,虽然她爱财,但她还是更惜命一些。
离开包厢之后,女生去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才将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
第二天一早,顾许姒给傅时衿打了个电话,言语很活泼,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女生,“衿衿?是你吗?”
傅时衿声线还透着刚睡醒的沙哑,“是我,怎么了?”
顾许姒得到应声之后,语调变得甜蜜起来,仔细听还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昨晚见到我男朋友了吧?我都不知道你们竟然还认识。”
准确的是,顾许姒根本没想到傅时衿竟然能接触到那样的人。
毕竟那可是s洲大家族正儿八经的少爷哎,就连她,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机会,估计连认识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傅时衿竟然认识,不过她都认识霍临沧了,为什么不在家族大比的时候请他出面,让他帮一帮顾家呢?
顾许姒内心虽然对傅时衿略有些藏私的行为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算了,毕竟谁认识霍临沧这样的人物,都不想让他被别人抢走吧。
但霍临沧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不过他昨天表示自己要去见傅时衿的时候,自己还是有那么几分生气的。
深夜去见别的女生,估计是个女生都会吃醋吧?
但霍临沧只是说,傅时衿只是普通朋友,只有自己才是他的宝贝,一听到这里,顾许姒也就顾不得生气了。
反而满心满眼的只想在傅时衿面前宣誓主权,她也就容许霍临沧找傅时衿那么一次而已,如果有第二次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
这么想着,心里却是甜甜蜜蜜的,她声音有些被宠出来的娇纵,“他昨天说早点回来,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是在你那里住下了吗?衿衿,那是我的男朋友。”
语气略有些语重深长和无可奈何,她说这话的意思,好像就在隐晦傅时衿,话里话外全是她想抢自己男朋友的意思。
傅时衿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神情愣了一瞬,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诧异。
毕竟顾许姒之前在她心里的印象还是好的,但这次确实彻底打破了她之前累积的全部好感。
傅时衿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了电话。
毕竟她看人一向很准,很少失误过。
难道谈了恋爱的人,都会完全换一副样子吗?
而电话另一旁的顾许姒,则是竖起耳朵,满怀期待的想听傅时衿失落的声音。
毕竟之前霍临沧也算是傅时衿的好朋友,但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肯定事事都会顾着自己。
这落差感确实挺大的,在她看来,傅时衿当然会失落。
她并不觉得愧疚,毕竟傅时衿和霍临沧只是朋友不是吗?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她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不少。
心里的狐狸尾巴都快翘天了。
声音却不动声色的询问,“衿衿?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她说的话太狠,说到傅时衿的痛处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观察电话那旁的动静,却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听到傅时衿如此平淡的声线,“你男朋友根本没进我公寓的门,他在八点半的时候就走了。”
傅时衿似乎嗤笑了一声,声音散漫的紧,不知道是在说她自不量力,还是在嘲笑她。
“至于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一整晚不回来,有点不把你这个女朋友放在心啊。”
话音落下之后,那方沉默了好几秒。
傅时衿估计自己这话打击挺大的。
也挺让顾许姒尴尬的,毕竟自己男朋友丢了不去找,男朋友没和顾许姒报备去哪了也就算了,还误以为是傅时衿勾引了她男人。
甚至一大早五点钟就打电话问罪,结果数落了一通之后,才发现自己男朋友根本没在傅时衿那里。
这她不尴尬谁尴尬?
不过顾许姒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声音好像还很担心霍临沧的样子,“一个晚没回家,不会是出事了吧?”
傅时衿懒得去想,她到现在都还有点困,根本没兴趣回答顾许姒的问题,“不知道。”
这三个字又让电话那旁的顾许姒沉默了几秒,但很快便回复道:“我出去找找他,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话说完之后,根本没给傅时衿回复的机会,便挂断电话。
只有顾许姒自己知道,所谓的害怕出事根本就是挂断电话的借口。
霍临沧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只不过是自己秀优越感刚好被拆穿,害怕太过尴尬,所以直接挂断电话罢了。
本来只是想在傅时衿面前宣示主权,可却没想到,让傅时衿打了脸。
顾许姒的脸色变了一瞬,丢了脸面当然让她感到气闷,她一直给霍临沧打电话,却一直都没人接。
越打就越生气,顾许姒没过半晌便哭出声,凭什么就连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都要和傅时衿有关系,凭什么傅时衿比她先认识她的男朋友?
而且就不能离有妇之夫远一点吗?
她兜兜转转,却还是把这件事的错怪到了傅时衿身。
她哭了多久,就等了霍临沧多久,知道下午五六点,男人才穿着一身正装回来。
顾许姒敏锐的感觉到,这和昨天晚的那套衣服根本不一样。
她脸色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间,之后便目露惊喜道:“你回来了!”
她大步流星的迎前,十分贴心的帮他把身的黑色外衣脱下来。
之后笑着道:“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昨天晚去哪了?”
指尖捏着黑色大衣攥的死紧,她在外表根本没看出什么,唯一能观察出来的异样,只有换的新衣服。
她咬着下唇,几乎快渗出血来,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