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走?”唐若柒把手缩进白大褂里。
话刚落,叶千城从身侧走过来:“傅少,拿来了。”
他把东西放下,是一台平板电脑。
刘月琴很高兴,笑纹爬上了眼:“杨子,你快帮我打开,坐下陪我看电视。”
叶千城觉得只要唐若柒出现的那天,他不是成了陌生人,就变成了她老伴。
反正不会把他认成少爷就对了。
“刘姨在追剧?”唐若柒问叶千城。
“没错,她最近在看一部偶像剧,说医院这里每次只能看一集,不过瘾,非缠着我拿电脑过来。”
叶千城手滑过屏幕,调到了护眼模式,把平板架在了离她五十cm的距离。
那是档八点半黄金剧,很好看,男主暖男系,颜值高得让人捧着屏幕舔那种。
唐若柒把脑袋探过去。
傅司寒烟瘾犯了,刚起身,就听到电视里的女主问道:“这里有没有摄像头?”
男主说没有,接下来,是突如其来的亲热镜头,男女主角在观景车上抱在一起吻了一路,吻得难舍难分。
电脑前,那三个人六只眼睛,看得如痴如醉,看得目不转睛,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叶千城!”傅司寒眸光突然沉了。
叶千城看得入神,忘了回应。
他直接一脚踹过去:“起来!”
正看得上头的叶千城给吓了一跳,马上从座位弹起来。
“少爷啊...”刘月琴幽幽的开腔了,“你看,这个男主跟你一样帅气,会的可比你多哦,人家一秒就领会女主的意思了。”
傅少寒:“....我看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
刘月琴使劲摇头:“我不回去,家里没人跟我玩,除非你和小护士生个孩子给我玩!”
医院广播声响起,提示保健操时间到了。
刘月琴不理,继续说:“少爷,你听我说,不婚主义要不得,老了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的!”
傅司寒扯唇笑了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怎么着,发现了还能复活?”
刘月琴:“……”
叶千城不敢接话,忍俊不禁,这简直就是大型催婚现场!!
唐若柒抬头去看他,满眼温柔,嗓子泛痒,她起身,想去倒杯水喝。
“你出来一下!”傅司寒叫住了她,声音很沉。
走廊里,他点了一根烟,转身,清冷的眼神盯着她:“没人教过你,不能和男人看那种片段吗?”
唐若柒顿了一下,嘴角浅笑,撩他:“你介意呀?”
傅司寒不表态,眉眼依然淡淡的,默了片刻,他把目光移开:“你是世家小姐。”
“世家小姐怎么了?不能有七情六欲?”
他解释,又说了一遍:“不要随便和男人一起看电视!”
唐若柒听出来了,思忖了数秒,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手指,轻轻一勾,窗外有风在呼啸,有人心肝都在颤。
“唐医生!院长找您。”有护工走了过来。
傅司寒抽回了被她牵着的手,另一只手里的烟还在燃着,他吸了一口,扯了扯衬衫:“我回公司。”
傅司寒离开后,唐若柒定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她主动牵他手了,但他没有表示,这代表什么?
唐若柒没谈过恋爱,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从院长室出来后,她一个人走到顶楼去吹风,给秦夏沫打电话。
“就像...像哪里被咬了一下,说不上疼,但是很不舒服。”
“夏沫,下一步该怎么做?”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在看男人这方面,夏沫有严重的眼疾。
不然当年也不会喜欢上她哥那个浪子,还有,她粉的男明星也一个个翻车。
估计她能献的计策多半也是废的。
“唐小七,姐呢承认看男人眼光不行,但姐纵横情场十几年,私藏硬货可以出一本恋爱秘籍了,你听着,我给你支招,男人呀....”
接下来是她的个人秀时间,吧啦吧啦讲了半个小时。
最后,唐若柒只记住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
南宫楚的演奏会,在江城歌剧厅举行。门票早就在一个月前尽数售磐。
唐若柒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到的时候,已经开场了。
她的位置在第一排VIP座。
“唐若柒,好久不见。”女子声音清甜柔美。
唐若柒抬眼望去,对上南宫诗蕊的目光,莞尔,回以一抹浅笑,拂裙坐下。
她和南宫诗蕊,同为江大论坛榜上长期挂着的校花,南宫诗蕊大她两届,二十有三。
两人的关系吗,多年来不温不热,算不上朋友也不是情敌。
开场曲目先以钢琴独奏为序曲,先后出来了两位演奏嘉宾,优美的旋律,妙不可言。
唐若柒回头望了一下,场上座无虚席。
又有人喊她。
“小妹!”
“小妹!”
哦,是唐嘉琪,她那位堂姐!
唐若柒看她一眼,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二房的人,她一句话都懒得寒睻。
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南宫楚出场了,一层光圈投罩在他挺拔的身上。
精致的脸,严谨的表情,干净修长的手指,后排已有女生激动的在哭。
南宫楚站在舞台上,等观众席鸦雀无声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始演奏。
演奏技巧娴熟得让人惊叹,一场听觉与视觉冲击的完美盛宴!
场上无人不沉醉在他营造的世界里。
尾声,南宫楚戴着耳麦,坚定的眼神看着场上观众。
他说:“最后这一曲,是采用诗人莱尔斯塔勃的诗篇谱写成。在钢琴上奏出的六弦琴音响的导引下,是作曲者向他心爱的姑娘所做的深情倾诉,为大家送上《小夜曲》。”
他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在唐若柒脸上停留。
现场掌声雷动。
南宫诗蕊扯了扯唇,偏着头看了一眼唐若柒。
身边女伴问:“你哥这是在表白?”
“可不就是,可惜人根本没看他。”
南宫楚说话时,唐若柒拿在手里的电话刚好震动,她低头去回信息。
他在台上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