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未亮,恶梦缠绕。
下楼简单洗漱后,唐若柒独自驾车又去了静安寺。
僧人们在做早课,鸣钟铛响,她站在结香花旁,在柔软的枝上打了个结。
斑驳树影下,沉稳的脚步慢慢靠近:“梦花柔结,美梦成真,恶梦消散..傅太太,又来了?”
她诧异望他:“大师认得我?”
那僧人合掌,继而沉声开腔:“傅太太脖上那串菩提,正是老衲亲自加持。”
唐若柒礼貌应了声,又问:“傅氏先祖佛堂就在第三进对吗?大师能否领我入内拜祭?”
对方颌首,微微笑着:“不急,傅先生交待我的事,先说了罢。”
“他同你说什么?”
六祖发塔下,小和尚们拿着苕帚拂扫叶子沙沙响。
老僧人慈声回:“傅太太拧开项链时轮盖子看看。”
言罢,她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随后手伸向后颈,将项链取下。
戴了有段时间,才知道,原来里面藏了颗褐色的玛瑙珠,小珠子上刻了字,单字一个花。
花什么...她微蹙眉,在想这个字的含义:“师父可知道他什么意思?”
僧人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说完他双手合十,转身,进了殿堂。
唐若柒手捏着珠子,沿着发塔走了一圈,蓦地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
电话适时响起。
日光穿过塔上的檐角,融入她眼睛,她望向那号码,长睫轻眨了下,萧四爷?
“嫂子,你一早去哪里了?”
“在寺里,怎么了?”
这人肯定在抽烟,唐若柒听到他吐气声后,接着又是不紧不慢的一句。
“我就在庄园,一早来接你,你跑庙里做什么?怎么?想不开?”他笑了笑。
她用手背挡住日光:“四爷有话就说吧。”
萧四爷手搭出去车窗外,弹了弹烟灰:“带你去找傅司寒。”
一句话,霎间,她像是被人从深海里捞了上来,喉间哽着:“是死是活?”
他轻笑:“你说呢?你俩好歹是合法夫妻,死的话给你打电话的就不是我,而是医院停尸房。”
没有再多说一句,挂了电话,她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六发祖塔下。
跑到寺庙门口,她忽地停下来,数秒后,默默转身,对着金光耀眼的大佛,合掌一拜。
车子启动,一阵风扬起,树下的枯叶翻飞落地。
院子里,犬吠声不断。
萧四爷立在白色木栏栅前,将手里的拉环举得高高的,不断逗两只,就是故意不给它们玩。
惹得阿辉好一阵烦哦。
“四爷,它们急了会咬人的。”
他轻扬眉:“你敢开门放出来试试?”
阿辉:“......”这人玩性比少爷还大,这轻狂样啊,还真想咬他!
一道纤细的身影小跑了过来,阿辉越过萧四爷,恭声喊了句少夫人。
不待他反应,唐若柒喘息着问:“在哪?人在哪?”
两个拉环被扔进了栏内,萧四爷皱着眉打量她:“去洗把脸再说,别忘了把证件带上。”
她抿唇,敛了敛神,一字一字问:“花岛,他人在花岛是不是?”
萧四爷眯眼看她:“倒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