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不是第四天灾
7月5日,东瀛,深夜。
“我开动啦!”
池田浩二捧着深田恭子亲手做的寿司,吃的津津有味。
饭团外面用海苔包着,里面放了鱼排、火腿丁、香菇和辣白菜,精心制作,各部分的比例刚刚好口感和味道远非便利店可比。
凡事用心和不用心是不一样的,放在迦南也是一样的道理。
“味道怎么样?”
“嗯,嗯,好吃!”
“是吗?谢谢。”
“恭子小姐的厨艺很好呢。”
“我在寿司店打过工,跟一位手艺很好的人认真学过呢。”
“嗯,嗯。”
吃完一个寿司,池田喝了口水,“这可比游戏里的食物要好吃多了。”
“呵呵,你也受不了了对不对?”
“我,还能忍受吧,听说以后就好了,食谱也有品级的。”,池田把最后一个寿司塞进嘴里,“有人卖过绿色品级的食物,太贵,吃不起。”
7月东瀛已经很闷热了,狭窄的半地下室只有一個小小的天窗通风,榻榻米上还留着一个人形的汗渍印子,被凌乱的被褥盖着,一男一女就坐在这样简陋的地下室里,就着昏暗的灯光,陋室中确有别样的温馨在内。
“吃饱了吗?”
“嗨很美味呢。”
“那我们开始吧?”
深田恭子搬来一张矮桌在上面铺开了一张地图拿起铅笔在地图上比划,标出两人所在的位置。
“你的任务是尽快摸清这间女子高中的情况。”
“紫荆花女子中学?”
“一所贵族学校呢,应该有我们志同道合的同志。”
“嗨!”
“注意安全对了你每天的游戏时间多少?”
池田浩二闻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没准”
“每天的游戏时间尽量控制在8小时以内,组织上说,新人最好不要超过这个时间,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
“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上有什么变化?”
“精神更好了,睡的更香啊,还有,我的视力改善了许多,眼镜需要重新配了。”
“都是托迦南的福不是吗?”
“迦南万岁!”
两人相视一笑。
“就紫荆花女子高中吧,你想办法混进去,用上次提供给你的假身份”,说着,深田恭子从小包里掏出一叠日元,“这是你的经费。”
“不用了,恭子小姐,我”
“这是你应的,忘了吗,你上缴的那些铜币。”
“可是”
“没有可是,你没有变现通道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
“好吧,谢谢,我明白了。”
“千万注意保密,就算是在游戏中也不能暴露身份,不要尝试联络东瀛的玩家,要警惕钓鱼陷阱”
池田很想问问恭子是不是玩家,在那个新手村,游戏是什么,组织背后是不是受华国支持,他们有什么目的?
这个紫荆花女子高中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要在这所高中发展下线,以后是不是还会给下线提供游戏头盔等等。
想问的太多,确有生怕得到的答案无法接受,一直到恭子离开,也没有问出口。
“私藏迦南头盔等同于叛国,警视厅配合安全部加大了对京都的排查力度,目前已经完成相关设备的清缴”
电视上,一队特警砸开一个一家住户的防盗门,一窝蜂的冲了进去,晃动的镜头外响起一阵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哭喊和扭打声,不一会,一个男子被押解出来,后面的特警手里捧着的正是一顶游戏头盔。
画面跳到一个广场上,成百上千的游戏头盔码在一起,警察往上面浇汽油,封锁线外,人群举着各种支持的条幅和标语,欢呼。
池田叹了口气,换了个台。
“安理会否决了迦南提案,东瀛驻联大代表对此深感遗憾他指出,全球面临着未知来源的巨大风险,全人类都在被意识同化、精神洗脑,鉴于迦南游戏背后的重重迷雾,国际社会有理由担心,并呼吁”
“白宫发言人昨日表示,北米的安全形势不容乐观,到目前为止,还有大量危险设备流落在外,特别是通过网络、线上预购和抽签的路径无法完全堵死,国际邮件成为传播的主要途径针对迦南公司的制裁,目前没看到任何效果,全球还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无视迦南游戏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而与迦南公司达成合作和合作意向”
池田看的心烦,关了电视,穿了一双拖鞋,通过狭窄的楼梯来到外边。
一个很破旧的旅馆,楼上是个24小时营业的网吧,静谧的路灯下,一个西装革履的酒鬼砰砰的敲着一家便利店的卷帘门,垃圾桶附近,几只野猫被惊动了,一个个泛光的猫眼凝视着酒鬼,齐齐的喵呜一声,让池田想起游戏里的怪物。
一个高跟鞋的脚步声靠近,池田回身看去,那是一个踉跄而行的都市丽人,她也喝醉了,一手提着个女士包,一手提着一个便利袋,摇摇晃晃的走进旅馆,跟柜台上的欧巴桑说了嘟囔了几句,拿了门卡上楼。
“喂,小鬼,过来!”
酒鬼瘫坐在卷帘门向,冲着池田招手。
“过来,帮帮忙!”
池田突然觉得又回到游戏的场景中,酒鬼的头上冒出了3的标识,野猫1,突然窜出来的流浪狗2,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变得漆黑,视野中出现了玩家界面,一群蚊子飞来,嗡嗡嗡,翅膀煽动所扩散的空气波动都清晰可见。
他猛地一甩头,将这种古怪的感觉驱散,回去后翻出游戏头盔,心情复杂的放在枕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他拿着一份招工启事,走进了紫荆花女子高中的校门。
菲利普多了很多邻居。
今天一醒过来,对面的笼子都住了人,一个二十多岁身材很好的白种女人,她趴在玻璃墙上的大吼大叫,白大褂来了,电击枪让她老实下来。
真是可惜
记得一开始,这些笼子里的住户很少,现在变多了,虽说隔音效果不错,基本听不到笼子外的声音,但总有那么几个暴躁的家伙让其他人戏,也算是游戏之余难得的娱乐。
菲利普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充沛的精力,长时间的游戏,长时间的睡眠,让他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有无处发泄的精力,有远比以往活跃的各种想法,比如
他盖上被子,隔绝外界的视野,在被子跪下摆出一个祈祷的造型,嘴里念念有词。
向死神祷告
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并不气馁,也不意外,冥冥之中好像有种直觉,迟早,似的,迟早会得到响应的,在现实里。
他的心里甚至有个进度条,随着他坚持不懈的祈祷,这个进度条已经向前移动了不少,他相信,当进度条抵达终点的时候,就是自己脱困的日子。
这是妄想吗?
也许!
早餐的时间到了,恒定在玻璃墙的电子钟显示今天是7月6日凌晨6点,上次游戏时间7月4日17点7月5日23点,比上上次的记录延长了10小时左右,游戏时间差不多就是一天。
菲利普咧嘴笑了,笑容古怪,显得有些神经质。
他吃着早餐,任由一群白大褂进来为他贴上各种感应器。
“47号的大脑活跃度已经超出最大观测的数据上限,他的脑域处于持续开发状态,智力测试、动态观察和记忆简直就是猩猩和人类的区别,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建议限制的他的游戏时间。”
“身体的各项数据呢?”
“难以置信,这家伙强壮的就好像一头大猩猩,体脂率下降,运动反应神经堪比专业的运动员,不过已经停止强化了,相对他的大脑而言。”
“呃你觉得这种现象持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该死,也许上帝才知道正发生什么。”
“那就继续观察下去。”
“我觉得有一天他的脑子会轰的一下爆开,就好像,就好像”
“我祈祷那一天,我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会不会带给我们惊喜。”
“好吧,反正这样的样本越来越多”
菲利普并不知道自己的主治医师正在惊叹着什么,他现在的感觉很好,有时候他甚至能听到电荷在身上的感应器中流动的滋滋滋声,能闻到防化服里的汗味,能感应到温热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
能异常冷静的看着自己在呼吸,评估两次呼吸的时间间隔不同,能控制心跳,收缩毛孔,加大肺部的扩张,吸进更多的氧气,加大某组肌肉群的能量供给,拥有一瞬间强大的爆发力。
这些感觉似是而非,好像是幻觉,又好像是正在发生的某种奇妙。
笼子外的大金属球已经别拆除了,无数白大褂和精密的机械手臂正在橄榄球一样的椭圆空间中安装一种神秘的基板,这些基板上铭刻着诡异的线条,不同的线条凭接在一起,有些像职业模版np披风上的那种魔纹。
铁球拆除的位置,竖立起一栋很古怪的小楼,它有7层,白大褂们没借助任何工具,小心翼翼的堆砌每一块砖,这些转块好像也有什么讲究,因为它们每一块都是从保险箱中取出的。
这项工程进行的很慢很慢。
检查结束,白大褂们走了,笼子封闭,菲利普穿上单薄的衣物,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等待游戏头盔送来的时间是无聊的,他又开始观察住在对面的那个女人。
恰好那个女人的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菲利普咧嘴一笑,“嗨!”
神奇的是,对方好像听到了,并大受刺激的又开始闹腾,白大褂们出现,女人指着这边大声嚷嚷着什么。
电击枪教她做人。
“你能听见,你能听见对吗,回答我?”
菲利普看到女人瘫在床上,颤巍巍的比了个中指。
他笑了,笑的全身颤抖,神经病一样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在游戏中叫什么名字,几级了,在那个新手村?”
“我叫黑法老,新手村不告诉你,5级以后加好友啊!”
头盔送来了,游戏时间到了,菲利普舔了舔嘴唇,结束在外面看起来就是自言自语的絮叨。
欧耶,游戏时间!
迦南,黑法老走出出生点,脑海中自动播放起一首很劲爆的rp匪帮说唱,在只属于他一人的b中,他抽搐着舞步,向拥挤着神庙走去。
“黑法老,你的虔诚伟大的死亡已经看到了,不要气馁孩子,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受洗那天。”
“叮,隐藏条件满足,触发虔诚信徒任务。”
“任务描述:5级后通过死亡牧师的考验,成为死神信徒。”
“任务奖励:虔诚信徒专属技能。”
“一切归于死亡!!”,黑法老狂热的喊道。
还是将所有的钱都捐献给神庙,身上一个铜板都不剩,诺大的一个祭坛,除了np只有他一个玩家。
跪在神像前,跟随着牧师的祝祷而祈祷,死神的教义流淌进他的心里,铭刻进他的灵魂。
他相信,是的,他认为听到的就是真理,他已经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区别,全身心的投入到死神教义的叙事中。
目标5级!
他身上一件像样的装备都没有,还穿着没有任何属性的新手装,好几件都没有耐久了,破破烂烂,就好像个叫花子。
他去了4级刷新区,没有人组他,所有人都嘲笑他,但他并不在意,他冲着每一个嘲笑自己的人傻笑,手上却不含糊,5级的魔化小树妖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
他的操作和意识绚丽极了,技巧就好像他的本能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提高的,他只知道刷怪,刷怪,刷怪,直到坚持不住,直到被强制退出游戏。
时间长了,很多人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特别的怪癖,特别的投入,也特别的傻气。
终于5级!
三天三夜,升级的一瞬间他也陷入昏迷,被强制踢下线。
现实中,他呼呼大睡,鼾声似乎透了出去,与外面的某种物资产生了共鸣。